1 ) 源头之寻,所求为何,何处求之,所向何方
寻找一切的源头,真的有那种东西么。
一定有人到过那里,否则这样的东西就不会为人所知。只是,去过那里的人,都再也没有回来。这一条单行通道,只能靠自己去寻找。
设定结界,创造出只有一天,朝生暮死的死循环。一日囚们有不同的死法——一个只有一天的浓缩世界。这样周而复始,再加上式的眼睛,你以为你能找到那个入口,开启智慧的源泉,拯救无法拯救的众生,给他们无意义的一切,赋予意义。
这一切只能向内心而求。即使你创造出的世界即是你的身体,你也未同这世间真正的合二为一。所谓的意义,何为?又向何处找寻呢?意义的意义,又为何?宇宙之广博,意义...是人类自己的创造。而非真谛。最后的入口只是空之境界,直至最后的圆明之境。
空之境界,总有一层你要寻求,何为生,何为死。何为意义。何为你。何为万物。你所知所见所感,究竟是真是假。
皆空。人类最深处的潜意识湖泊,皆空。
所求为何?
真正的智慧。
何处求之?
仅于自身之内。
所向何方?
明知故问。这矛盾的世界——螺旋之尽头。
这世界可能是个循环。可能是镜像宇宙。可能是虚空之境。
——无数人想找到那个源头。只是这条单行道,只能独自寻求。没有解答。因为到达那里的人,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2 ) 挣脱循环的悲剧
(现在写是不是太晚了orz……我实在对第六章的DVD出版速度绝望了TT,写一下小说里最爱的第五章聊以慰藉一下,发现,喜欢的东西果然吐槽无能= =)
这一部的男主角,应该是臙条巴。
虽然他的结局,早已经决定在小说里的白纸黑字上。
巴的存在感如此强烈,导致男主黑桐完全沦落为这一章的配角了(泪,黑桐乃一点紧张感也米有,真是太不争气了)
在日复一日的噩梦里,母亲一边流着泪说“对不起"一边持刀刺向自己,为了逃脱,巴自以为是地弑母了,然后,遇到了式。
是偶然还是必然?
是完全地由荒耶宗莲所下的“禁制”还是所谓的命运的指引?
尽管这命运,鲜血淋漓。
巴并不知道自己早已死去,在荒耶所创造的“螺旋”里,一边是累累尸骨,另一边是被制成人偶的居民们循环的一天,死去,然后又重生……如此反复。
在那座罪恶的螺旋大楼里,巴知道真相,依然是蜉蝣撼树地前去亲手终结自己同如同玩笑般的命运。
他已不仅仅是一个人偶,他的心情,正如他所言,他的这颗心是真的。
确切来说,在他遇上shiki的那一刻起,那个悲剧的循环就已经开始被打破了。
终究,人的感情是不能随意操纵的。
巴一家不必这样死去的。
他们的确是犯有罪过,已经为此付出太多代价了,包括葬送了巴跑步的梦想。
巴回忆小时候的那段实在令人感慨,拥有了锁就意味着负担上了保卫一个家的责任,但可惜的是,在意外的积累下,巴,包括他的家人,都渐渐忘掉了这把锁,这个家庭存在的意义。
shiki接受了巴的锁,是否意味着她将巴纳入了“家人”的范畴……
而一直没锁的公寓终于锁上了,这是shiki终于有一点点归属感的表现吗?
影片反复的强调这把锁,潜移默化下,导致在最后的最后——
巴跟式在意识中相互挥手道别的画面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shiki,两仪式。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
她体内的两个人格,式与织,阴与阳,肯定与否定,
一直表现得很冷漠,但shiki内心并非真的如表面般冰硬。她本来可以杀掉已经疯狂的浅上,却杀掉了她的疼痛之源;在病愈后就一直用男性化的口吻来提醒自己或者黑桐不要忘掉已经消失的织;而对荒耶的怒气恐怕也是源于巴的消失。
荒耶宗莲,实在很难评价这个人。
他可以说是整整七本书最大的boss了,所作所为让人心寒,矛盾的是,他的目的却是出于善。
历经了漫长岁月的他为了弥补“不能拯救所有人”的遗憾,而要通过这种罪恶的手段来获取shiki体内“世界的根源”来重启这个世界。
“荒耶,在渴求着什么?”
“————真正的睿智。”
“荒耶,在哪渴求?”
“————只是,在自己体内。”
空境的英文译名实在很有趣,“the Garden of sinners”,罪人的乐园,当然,并没有人能够说自己是完全的无垢,就连shiki,在死的虚无中度过两年的shiki,也只是在努力寻找这一个乐园而已,虽然,她是通过接近死亡的“杀”来寻找自己活下来的意义。
(如果没看到原作小说的人,看第五章的感觉就会感觉太跳跃了,或者会导致看不懂。
从shiki被囚禁起又开始倒叙,不断重复的蒙太奇式画面,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场景。
不过呢,真不愧是原作小说中最精彩的一章,打斗场面行云流水般的畅快,战斗中的shiki一如既往的强势,偶尔的傲娇也很萌><
还是觉得第一章的音乐最不错,尤其是shiki虐杀那些幽魂时候的背景音乐>,<
第六章DVD请赶紧出来吧……这个大坑从07年末就坑到我现在了)
3 ) 现象学与胭条巴的存在困境
对于胭条巴来说,存在的困境在于:自由意志问题与身份问题。
实际上两者严格来说都算不得什么问题。对于后者而言,从现象学角度来说,如梅洛-庞蒂既不认可物理主义的实在论(人的心灵是外界和神经的原子主义),也不认同内在自我的神秘个人模式。原因在于二者都是在身心二元论中选择了其中一个作为本体,但实际上心灵/身体知觉本身作为行为的结果和行为的动力,并不能严格地区分开来,因此在现象学的角度,所谓的自由意志是毫无价值的命题。原因在于首先无法界定“自由”,其次“不自由”如果是被限制,显然不能在实际意义上对主体造成生存困扰。在这里,胭条巴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而第二个问题其实更加简单,胭条巴无法与认同的那个胭条巴产生同一性的身份认同,于是自我便遗失了。
但正如马克思所言(社会关系),这里真正失去的其实并非是那个所谓的“自我”,而是作为社会身份的“自我”。原因在于如果两个胭条巴(人偶和机体其实并无萝莉主体意义上的实际区别……)不是同一的,那实际上人本身就不存在同一性。难道“我”不正是一直在生成与流变吗?
4 ) 明知故问
整体不多评价了,故事很清晰很好懂,只要不是看的时候玩手机,一遍绝对能懂。说一些细节:
一 巴:“是高中时候认识的人吗?”之后式马上说:“啊,是名字像法国诗人一样的家伙。”我觉得这两句话之间隔0.8到1秒会效果更好。此时式已经停止用小刀戳枕头,手挡住了嘴巴,巴也是背对观众的,画面上已经没有运动的东西了,这时候把对话压得紧凑,似乎和画面要表达的内容不符。、
二 阿鲁巴初登场时摆出的“嘘”的手势时出现“嘘”的声音有点奇怪,此时观众应当是处在巴的位置,也就是马路对过,不应该听见。另外,一个神秘人物的登场,出现过多信息就会显得不神秘了。同时出现了视听信息,对我们而言就只剩一个名字不知道了。要让音响环境丰富一点,可以选用其他的音效,比如EVA第一话绫波丽登场时,真嗣被飞起的鸽子吸引了转移视线,她的初登场到此结束。在这里鸽子打断了真嗣和观众视觉信号,让观众和他都感觉自己产生了幻觉,同时鸽子起飞也预示了使徒的出现,可以说是很高明的了。当然在这里也可以说是阿鲁巴使用了某种魔术把声音传了过来,或者干脆就是幻觉。
三 菜刀的形状在和POP子相关的话题里面已经有讨论了,似乎做动画的都是不怎么下厨的人,目前应该还没有斩月形状的菜刀吧。2018年应该不会有这种事情了。话又说回来,如果说是坊主准备道具不当也说得通,这一部里面所有的器具都有点诡异,比如平底锅、酒瓶子、球棒和灭火器,坊主准备道具真是辛苦了(笑)。
四 我喜欢黑桐和橙子出现在等待新闻的巴身边的一幕。我喜欢把重要人物用作背景,这让我觉得这里不是黑桐和橙子的世界,而是有黑桐和橙子的世界。同样的场景出现在《机动警察:十三号废弃物》里,游马和野明跑龙套的一幕。
五 黑桐对于潜在的NTR事件的反应很耐人寻味。结合“果然式如果是女的会比较好吧”,以及之前种种“毕竟式也是女孩子啊”这种无聊的言论来看,有抑制力撑腰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根本不慌。不过从式的种种反应和事情的结果来看,她的人设也是一个极度纯情的少女,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是很相配。
六 巴的眼泪很棒。一个决心赴死,甚至知道自己已死的人,达成了使命,最后看了一眼爱的人,他为何流泪,我觉得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巴作为整个空之境界中难得的英雄人物,其灵魂如同他的一头红发一样自始至终地燃烧着,叹为观止。同时他刺出去的那一刀揭示了坊主的真面目:“记录死亡”如何如何不过是借口,什么都掩饰不了他对于人类生命和命运的残酷操纵和掠夺,以及他在面对真正的变化、挑战以及通往最终答案的大门开启时表现出的无勇、无谋和无能。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苦心经营几百年的把戏被拆穿,还搭上了身家性命,这算是可恨之人最后一点点的可怜之处。最后房屋由于坊主的术式坍塌,臙条一家的尸骨也消失不见,巴最后一点存在的痕迹也消失了,他得到了飞升,在一片白茫茫的遗产咖啡厅里和式挥手道别,他去哪了呢?也许加入了型月世界这个混乱宇宙的涡流之中,也许哪一天还会再出现吧。
5 ) 臙条巴身上的哲学论题——命运论、怀疑论、二元论
臙条巴身上另一个值得讨论的地方在于他人偶身份。这其中和三个哲学课题有关联。我不认为我的观点是完全正确的,而且我完全没看过fate系列,理解上肯定会有偏差,欢迎讨论指点我。
其实人偶臙条巴最痛苦纠结的一件事,就是他存在的意义。(又回到这个课题上来了,哈哈)这是臙条巴故事除了钥匙的另一条主线,其高潮是人偶臙条巴和荒耶宗莲对峙的那一刻。臙条巴为什么会对自己存在的意义感到疑惑,原因有三:
1. 他的意志被荒耶所控制,他疑惑自己是不是自由的;2. 他疑惑自己究竟是不是臙条巴;3.他疑惑臙条巴是不是还活着。
这三点分别涉及到这节小标题的三个哲学论题,即命运论、怀疑论和二元论。对这三个论题感兴趣的同学可以跳去看我后面附上的科普,这里就不赘述了。作者肯定接触过哲学,我说说这些问题是如何涉及哲学论题的。我们先来说说比较好解决的最后一个。在空之境界的设定之中,很显然,人没有了身体,只拥有大脑,也还是可以存活的。比如橙子1号被荒耶打败之后,人头留着,橙子2号并没有立即启动,因为在蘑菇的观点中橙子1号依然是活着的。相同的,臙条巴的肉体被母亲用刀捅死之后,因为阿鲁巴同学“创造出人偶的身体,只让脑髓存活”的能力,将臙条巴的脑(当然不止他的脑,还有许多许多人的脑)放到某种神秘溶液之中,然后造出人偶,让脑控制人偶的举动和行为。并且这个脑吧,还是可以被魔法控制的,在这控制下所有人都不停地重复着他们死亡当天的活动。二元论的观点就是灵魂和身体是可以分开的,身体死亡了,灵魂还能继续存活。所以在空境的这种设定下,二元论是对的,因为人死了,脑还活着。所以我们就认为臙条巴还活着,以人偶的形态活着。
说完这个再来说说这第二个问题。怀疑论其中一个问题就是“试想我其实是一个缸中的大脑,并不拥有实体,而我认为我拥有的所有经历都是一个恶魔植入我脑中的幻觉;我应该怎么证明我不是一个缸中脑,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在切身地经历这一切的人?”臙条巴死了以后,显而易见,就成为了一个缸中脑。在他脱离螺旋之前,臙条巴大脑一直在被荒耶恶魔控制,一遍一遍被洗脑(他忘了自己其实被母亲杀死了、每一天醒来记忆都被洗刷清空),并且以为自己是正常的,继续存在的人。这样的操控着一个人偶的臙条巴大脑究竟算不算是原来的那个臙条巴?他怎么证明他所经历的一切是真实的,而非荒耶植入的幻象?
这就联系到第三个问题,他怎么确定自己是自由的?既然他的大脑是被荒耶所操控的,那么荒耶拥有几乎全部的决定权。他可以控制臙条巴的思想(例如他所说的,在其中植入“关注两仪式”的潜意识),也可以通过制造幻象或者抹消记忆来控制臙条巴的下一步举动(在臙条巴脱离螺旋之前他一直就是这么干的)。这里的荒耶,对于臙条巴来说就相当于一个操控他一切的“神”一般的存在。到了最后,臙条巴和荒耶对峙,他为自己脱离了螺旋而自得的时候,说你一定没有意料到我喜欢上了式,可荒耶回答他在你脱离螺旋的那一刻我就给你下了命令,那时候臙条巴整个人都崩溃了。这是多么滑稽啊,他以为自己是自由的,以为自己脱离了命运的操纵,结果却被告知连这都是他愚蠢的错觉。既然他至始至终都受荒耶控制扮演了“式的诱饵”这么一个角色,那么他存在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如果说前面两个哲学论题蘑菇只是略略涉及,那这第三个关于命运论的东西就是臙条巴线的核心了。我们倒回去看看臙条巴在脱离螺旋后一路的心态变化。他刚刚脱离螺旋的时候,心里的想法是这样的:“因为一直做着母亲杀了父亲然后杀死了我的梦,所以我杀死了母亲。”
后来他意识到媒体一直没有报道这件事,渐渐开始怀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式带着他去了公寓的那天晚上,他首先见到依然活着的“父母”和另一个“自己”(我非常爱这里如同话剧演出一般的场景,式和臙条巴人偶就好像是看着一出话剧的两个观众)这种事情超出他的认知,他先崩溃了一把。后来式带着他去他真正的住所,他见到父母的尸体,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本能地感到恶心又悲怮不已。那之后式被抓,他一下子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直到黑桐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瑟瑟发抖,还想着怎么去救式,所以竟也没有细想那天晚上的见闻。其实从后面的剧情看来,他那时候应该已经在410室看到了自己的尸体,但是他下意识地逃避,没有细想这件事情。
所以后来黑桐问他“你觉得405室和410室哪个是真的,”他的第一反应是“这和现在有什么关系”。黑桐又问:“那栋公寓能给人造成精神负担,你认为你做的梦是出于自己的意志吗?”逼着他去思考自己的存在问题,直到这个时候臙条巴才开始发呆。他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其实集合了太多他没有来得及去思考的谜团。比如为什么他见到的父母的尸体都已经开始腐烂了?这时候臙条巴回答“我确实杀了啊,我至今还记得那个触感。”可是记忆是可靠的吗?他的杀了母亲的记忆和他做的那个梦魇一般的“母亲杀了自己”的梦有什么区别?这二者都是他脑海中存在的、非常鲜明的场景。这里也是涉及到怀疑论的,他怎么确定哪一个是幻象,哪一个是事实?我们最后知道,他以为是事实的不过是脱离螺旋的人偶所作出的“非事实”,而他认为是梦的才是真正发生的事情,不是吗?
而这个时候被黑桐质问的臙条巴,想着双亲已死的事实,心里其实是很绝望的。他说“没有人保护我,我也没能保护任何人。”这句话和上一节的钥匙有关。他觉得亲近的人都死了,守护家的约定他也没有做到,除了和式的牵绊(他对式的喜欢,他一厢情愿的“为式而死”的约定,他让式陷入了危险)他再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他还了自己欠式的,履行了约定之后,大概就能坦然地随双亲而去了。他不愿意直面双亲去世的事实,所以想通过一死了之逃避问题。这时候臙条巴心里所想的大概是“我要救出两仪,能搏上性命就更好了”。他把自己存在的意义定义为“履行约定,救出式。”(顺带一提这里的臙条巴尤其中二,非常中二,一副我背负着沉痛的命运啊!你一点都不了解!的样子)
后来黑桐带着他去了旧宅,臙条巴回忆起这些过往,就不那么钻牛角尖地一心想死了。黑桐还鼓励他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自己和你曾经拥有的日常”,这也让他的心松动,使他重新产生了活下去的希望。他说“我要为自己而战,我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意思大概是从今以后我要直面生活,就算失去了双亲,也要一个人努力地活下去。他说自己“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双亲的吵架和他自己下意识地疏远家庭,他其实一路都在独自成长吧。
黑桐给他的任务是“把刀交给式。”在中二地对黑桐表示“我认同你是式的伴侣”后,臙条巴就潜入公寓了。其实这一段臙条巴说的话很悲壮,我觉得他那时候可能已经隐隐意识到真正的自己已经“死了”,而自己是假的。但他后面又说“一切结束以后要重新来过”,说明这时候的他还是没有放弃希望的,他所想的是解决了这些事然后开始新生活,继续好好活下去。
臙条巴跑进下水道,来到了那个都是管道的房间,发现了自己的缸中脑。这时候手臂掉下来,他悲桑地看到了零件。一直到这个时候,人偶臙条巴才真正地接受“自己是假的”这个事实,他第一反应是崩溃。
但是那时候他觉得自己仍然拥有存在的意义。因为虽然拥有的所有关于“臙条巴”的记忆其实都不是他真正的记忆,但是和式的相遇、相知、和他对式的好感都是在他脱离螺旋之后遇到的,这算是人偶臙条巴的经历而不是臙条巴的记忆。那就算自己其实是个人偶,但是也因为这相遇而产生了和人的羁绊。所以就算人偶臙条巴其实没有双亲也没有家,因而不能背负着双亲的希望作为臙条巴继续活下去,但是他还有和式的“为她而死”的约定。这个想法让他觉得自己依然是有存在的意义的,并且在救出式之前不能死。
所以荒耶问他“你回来干啥”,他显然这么对荒耶说了。但是!荒耶告诉他“就连这份感情都是被设定的”“你就没啥真的东西”,这是在他刚爬出谷底的时候又一盆凉水浇下去把他再踹到更深的深渊里啊!连最后这一点他觉得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真实,其实都是被人利用、在人掌控之中的事情,这怎么能不让他深深怀疑,作为一个人偶的自己,真的拥有自由的意志吗?自己是否拥有哪怕是一丁点,因为自由意志而产生的真实?
这时候臙条巴的狂吼,才是真正的绝望和崩溃。因为他以为自己拥有的一切都被荒耶残酷地否决了。大家试想想,如果我们自己处在臙条巴的这么一个情况下,被告知“你是假的,你拥有的记忆是假的,你拥有的感情是被操控的,因此也是假的”,你会不会崩溃?这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因为他连自我都没有了。
这时候的人偶巴依然没有放弃救式。他的自白是:“虽然我没有过去,但是我拥有强烈的感情!不管是不是假的,但心是真的!”在这一刻,他现在拼命想救出式的心,是属于他的,是属于人偶臙条巴的。而这些感情,并不是一个“关注式”的潜意识就能导致的。这大概是人偶臙条巴拥有的,唯一的一点真实。
在二度崩溃之后很快又找到这仅剩的真实的人偶臙条巴,我觉得他特别帅。不管我之前觉得他多么中二多么幼稚,但是在他质问荒耶“荒耶, 我是不是真的”的那个时候,我是深深佩服他的。
他要杀了荒耶。被荒耶束缚住的时候,他依然说:“我的家人,纵有万般不好,也不至于这样的结局。”说明在这个时候,人偶臙条巴是把自己当做臙条巴而战的。他是为了家人而战。最后荒耶还在告诉他:“你的起源乃无价值。”这啥意思,就是说你的存在是没有价值、没有意义的,不会对事情的走向造成任何改变。
然后人偶臙条巴就消失了。连带着他无比珍视,攥在手心里看了无数遍的钥匙。
他留下的,只有去找荒耶前那句悲伤的 “这个螺旋,要是能一直继续下去就好了”中透出的对日常生活的浓浓眷恋,和那把留在电梯里的古刀。
可是他真的如荒耶所说,不会对事情的走向造成任何改变吗?不。正如荒耶没有想到会有人偶脱离螺旋一样,他也没有想到这个脱离螺旋的人偶将成为自己灭亡的原因之一。人偶臙条巴对荒耶来说,其实一直是个意外。
6 ) 没有钥匙的家不叫家——家、守护和爱
矛盾螺旋系列影评之一。
因为想说的东西太多了,我大概得分开发。这是第一节。计划大概还剩下三四节没写吧~
作为一个典型的迷茫中二,胭条巴身上集合了两个值得深思的课题。其中之一和钥匙有关。整部电影中最频繁出现的就是(试图)开门的场景,不论钥匙在锁孔中转动、还是手拧动或没有拧动门把。这是《矛盾螺旋》中相当重要的意象之一。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些镜头的导演想告诉我们的是什么呢?
第一个和钥匙相关的剧情是在人偶胭条巴刚脱离螺旋的时候。他被街上的小混混追打的时候掉了身上的钥匙,捡到钥匙的式在打倒混混们之后把钥匙扔还给他。这时候胭条巴请求式把他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式回答:“这可办不到。这城市里可没有什么没有人的地方,硬要说的话,那只有自己的家了。”
胭条巴就说难不成你要把我带到你家里去吗,式出乎他意料地干脆回答说:“可以哦。”
从这段对话可以看出的一件事情是,式并不是很重视自己居住的公寓。那对她来说不过是个晚上睡觉的地方而已。这之前她的房门是从不上锁的,对收留别人也没有任何隐私上、财物上的顾虑,因为她的住所既不充斥着她的隐私也不存放着她的财物(当然财物是对我们而言的说法,对式而言钱财并无意义,所以姑且说是她所重视的物品吧),因此只要不打扰到她睡觉,收留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很难做到的事情,所以她的态度是很随便的,很轻易地就收留了一个陌生人。
胭条巴显然对这一点感到非常困惑。情感上,他过于主观地把式的这种随便的态度误解成了对自己的好感。就是说,在胭条巴的理解中,一个头一次见面的女孩子(而且式的外貌还非常年轻)爽快地答应收留自己,这显然是对方对自己有好感的表现。他并不知道式的这种爽快其实是因为她不在乎。她不在乎和别人共享一个晚上睡觉的地方,她并不把住进家里的陌生人当做所谓“入侵者”,因为就算进了她的住所,别人对她的了解并不会因此而加深。这种误解导致了他们的一段对话,就是胭条巴几乎是试探地说:“你一个女孩子,而我是一个男人啊……”
结果式又是很轻松地说:“男人要找女生上床不是来这种地方吧。”胭条巴就因此觉得这人很奇怪,是个有点大大咧咧的女生。
在这段对话之前,胭条巴给式的公寓配了钥匙,并且把钥匙给她。式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胭条巴蜷在角落里,用一种很伤感的语气说:“没有钥匙的家不叫家”。式看了他一会儿没有说话。其实那时候胭条巴说不定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来。
后来又有一个镜头,式准备出门,一边给自己套上夹克一边问:“巴,你的家在哪儿?”
巴回答了自己家的地址。
结果式又说:“不,不是你住的地方,是你的家在哪儿?”
巴当时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一直到后来,黑桐带着巴去他原先的住址的时候,之前在那栋老房子的回忆一一复苏,他那时候才恍然明白式的意思,想原来我真正的家是在这里吗。
这个话里的“家”是个什么意思呢,是他和他的父母创造并拥有过一段回忆的地方。在这栋房子里的胭条一家人一直是互相体谅、互相为彼此着想的。那是一种彼此支持着过着日子的感觉,而这种支持,大约才是真正的所谓“家”吧。这样的“家”的定义, 是和家人分不开的。家人不在了,家哪里还会在呢?想想之前胭条巴曾经多次看着自己手心里的钥匙,并且曾经说“人都死光了,我还攥着这东西有什么用呢”就是这个意思。
爸爸给他钥匙,并且对他说“从今天开始守护我们家吧”,从中可见钥匙代表了对家的守护。拥有钥匙的那一刻,小小的胭条巴也就答应了背负起“守护家”的责任。守护起一个家,要守护的不仅仅是家里的财产物品,也不仅仅是家人的安全,更重要的是家人间的联系。只有这种紧密的联系被保持着,大家才能互相支撑、扶持地把日子过下去,“家”才能继续存在着。对于巴来说,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庭渐渐破裂,不仅相互间的信任、支持、体谅在生活的重压之下被磨去了,现在连家人都已经死掉了,这时他攥着一个“守护家”的钥匙是件多么滑稽可笑的事情啊。
这时候再联想式之前说过的话。她说“这城市里没有什么地方是没人的,硬要说的话,只有自己家了吧。”其中也是有深意的。巴求她带自己去没人的地方是想藏起来,那么巴想躲的是什么?是世人的眼光,世人的评论。他害怕别人发现自己是个杀了家人的人,他害怕伦理道德的谴责,他害怕被抓进监狱。这种害怕,我们也是有的。我们平常不也格外在乎他人对自己的评价,从而在外的时候总是带着面具,尽力伪装出一个强大自信厉害的自己吗?式说,没人的地方只有自己的家,并不是在无视家人,而恰恰是说,只有在家人面前,只有在“家”里,才可以不用躲藏,不用害怕。因为彼此扶持着将生活过下去的家人,永远是最了解彼此、并且永远无条件地支持彼此的。
这种所谓的“家人”的定义,并不局限在血缘关系上,有血缘关系但是却不能彼此称为“家人”的例子太多了。后来胭条巴的后悔,就是他猛然发现,自己作为一个中二少年,在父母面临艰难的那段时期,不但没有帮助他们,反而还将自己在学校里受到的委屈都怪罪在父母身上,每次回家都不说话直接关上门,对着父母封闭了自己。他在觉悟到自己并没有尽到守护“家”的责任。
说完胭条巴,再来说说他自作主张给式配上的钥匙和锁对式的影响。从那以后式开始锁门了。在黑桐从驾校集训回来之后的一个晚上,他去式的公寓找式。他几乎是习惯性地拧着门把手就想往里走,结果却讶异地发现式锁上了门。(这时候出现的式本宅的秋隆先生,也未尝不是作为一个家的提示。)这之后因为这件事,我们极少忧郁的眼镜同学罕见地忧郁了。
之后他和橙子一起去小川公寓探查情况,在车上橙子问他在烦恼什么,他说因为式开始锁门了。橙子说哦因为这个不高兴吗。黑桐说:“不,其实应该感到高兴的,毕竟她一个女孩子单独住……”
他嘴上说的这话当然是出于对式的安全考量,但与其说他烦恼的是式居然会锁门这件事,不如说他烦恼的是式安了锁,但是却没有给他家门的钥匙这件事。这让黑桐觉得不安,因为这种锁上门不给钥匙的举动意味着以后他不能再随便地出入式的家,意味着他不能随时去见式,所以意味着一种疏远。他担心的是式是不是决定远离他,不愿意他再上门照顾自己。(当然他多虑了因为式没来得及给他钥匙就被关了啦哇哈哈)
从式的角度上来说呢,其实式的住所只有在黑桐来的时候才能被称作“家”。对式来说,没有黑桐出入的住所就只是个睡觉的地方,所以她才在黑桐去驾校集训的一个月之中很爽快地答应收留胭条巴,因为“反正那家伙出远门去了,这段时间不会回来。”就是说,如果那地方不是他俩约会的地方,那她也就完全用不着锁上它了。而胭条巴给式钥匙的时候,她大概就是想到了这点,想着类似“等那家伙回来了这地方其实也是很珍贵需要守护的”,所以才没有拒绝巴给她的门上锁。
后来在营救式的过程中,胭条巴把式家门的钥匙交给了黑桐,并且跟他说“她就交给你了”(胭条巴的中二作风就不吐槽了),这时候黑桐很惊讶,但是他应该是高兴的。
所以呢,在最后结尾的阶段,式从梦中醒来,听见黑桐按门铃的声音,并没有立刻起身去给他开门。当她意识到门铃声没有再响的时候,式语气里带着失望地说:“什么嘛,这家伙也太没有毅力了”。这说明她完全没有排斥他来的意思,她只是才想起自己家安上了锁,而自己没有给对方钥匙。她是满心希望他进来的。
后来门上居然想起拿钥匙开锁的声音,式那时候绝对惊讶了,而且几乎是立刻傲娇了。她觉得自己太过轻易地就被这家伙拿到了钥匙,即自己太过轻易地就被这家伙给“守护”了,并且自己太过轻易地把出入自己家、出入自己内心的权力交给了这家伙。(但其实她是很想交给对方的啦哈哈哈哈哈)所以才有干也进门式怒瞪他的那一幕。
至于后来我们的女主角满面娇羞地找男主角要钥匙,其中深意各位看客自然也可以明了。我认为,空境中他们两个真正的定情,就是在这一刻。这一刻以后,他们就成为了男女朋友、甚至是夫妻的关系。因为他们已经互相交换了钥匙,就是互相交换了要彼此守护、扶持着一起生活下去的约定,承认了对方为彼此“家人”般的存在。这是空之境界中少有的,分外粉红的罗曼一刻呀。
至于这螺旋一般的,大多数时候平平常常的每一天,大概也是因为有了家人,才变得乐趣横生,分外幸福吧。
出色的解构主义,不管是从全系列还是本篇章来看。前四篇章均是五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左右不温不火的长度,第四篇章明确了部分世界观、设定,剧情也渐为明细,到这第五篇章,终于迎来两个小时左右的高潮,世界观设定陈述也愈加明朗。
大型剧场版系列
交織的時間軸,通過門、鑰匙、時鐘的聲音來聯係,有淩亂感。但應該說,這部的故事敍述比之前四部都要像話,不過1小時53分的規模也比之前四部要考驗人的耐性。作者本身通過建構故事來進行著云來霧去的思考,致使故事裏有特殊能力的人表現得有如着魔。對太極的解讀非常短路,完全不是那囘事;對救人的渴望和對人類的蔑視同時並存大腦的荒野宗蓮,在現在的作品裏是常用的極端角色。唯一有點意思的觀點,是將集體無意識和阿賴耶識聯係在一起。故事裏對太極的解讀很雷,反而刺激人想到兩儀圖上的陰中有陽陽中有陰于人身上的體現。
很多个瞬间,盗梦了。。。!!!系列的高峰!故事,情节,视觉——一样不缺。魔术师无数个瞬间,太惊艳了。。。华丽而邪恶的妖冶之花,绽放了。
看到第五部毅然来打五分 前几部太没存在感了吧。虽然有点对不起黑桐。但我真的好喜欢巴。。。为虾米?开始是希望黑桐有个对手也好,后来完全就希望黑桐消失了 - -
感觉比其他几部剧场版好多了。映像化得很完全,场景也做得非常好,很华丽逼真,非常符合我看小说时的想像!相对复杂的第五章,剧组也下了相当决心用了尽两个小时来呈现,态度非常认真。看不懂的人可以先看小说,只是看剧场版可能不太能懂。但是如果你先看了小说再看动画,就真的可以体会到那种喜悦!
蒙太奇有点儿乱……打乱时间线的思路应该是不错的,大概还是手法不够老到吧。结尾处巴和式擦肩远去,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哲学,世界的本源如果人类可以探寻,那时候也象征人类的毁灭
这一部果然是剪辑飛びっきり地好,只不过没看过书的人就惨了;音乐也飛びっきり地好,以至于撤下攻壳后螺旋和忘却还能作为我的日常音乐存在下去——然后就是画面一如既往地糟糕。话说式把九字兼定这种历史上都没出现过几把的业物就给毁了看得那个肉痛啊嗷~~橙子的影子猫好萌❤❤橙子好帅❤❤
最血腥的一章,最混乱的一章,也是世界观最突出的一章。
这章非常好,非常绅士,请务必在吃饭时观看。。。。
简直是这一系列最强的一部,各种故意乱序的事件,各种蒙太奇手法,快剪,动作场面,以及剧情设定,由“杀手”的主观视角出发直到真相大白,前半段处处是细节,不再回味一遍还有些看不懂呢。但主角是FSN系列的大菜逼士郎这一点我还是不能忍,不能忍!
这集的蒙太奇处理的太有感了~
无比精彩。
这身体已到极限了荒耶,所求为何?真正的睿智。荒耶,何处求之?仅于自身之内。 荒耶,所向何方?矛盾的世界——螺旋之尽头
三四年前的剧透丝毫不影响这集的小高潮!橙子的喵人偶! 打乱的切换叙事和一些小伏笔让我觉得脑子还够用真好 所谓矛盾的螺旋就是DNA双螺旋吧 那个指出人类集体潜意识的心理学家是荣格 太极生两仪 两仪式最后的红晕娇嫩死了 以及黑桐的无敌铁头功!
——荒城,你的目标在哪里?——你早知道的,就在这个矛盾螺旋的尽头。
第五章 矛盾螺旋
有点血腥
几部中最需要费脑思考的。讲的太多太杂太过虚无。庞大到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