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全蚀1995

爱情片英国1995

主演: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大卫·休里斯,罗曼娜·波琳热,多米尼克·布隆,妮特·克莱因,詹姆斯·提瑞,丹妮丝·沙朗,安德烈·瑟韦林,克里斯托弗·汤普森,Christopher Chaplin,克里斯托弗·汉普顿,马蒂亚斯·容,凯特利·诺埃尔,Aza Declercq

导演:阿格涅丝卡·霍兰

播放地址

 剧照

心之全蚀1995 剧照 NO.1心之全蚀1995 剧照 NO.2心之全蚀1995 剧照 NO.3心之全蚀1995 剧照 NO.4心之全蚀1995 剧照 NO.5心之全蚀1995 剧照 NO.6心之全蚀1995 剧照 NO.13心之全蚀1995 剧照 NO.14心之全蚀1995 剧照 NO.15心之全蚀1995 剧照 NO.16心之全蚀1995 剧照 NO.17心之全蚀1995 剧照 NO.18心之全蚀1995 剧照 NO.19心之全蚀1995 剧照 NO.20
更新时间:2023-08-15 23:59

详细剧情

  本片是关于两位法国象征派大诗人魏尔伦和兰波的传记片,内容大多都建立在真实的历史记录基础上。  1871年,17岁的诗人兰波(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Leonardo DiCaprio 饰)接受当时已是著名诗人魏尔兰(大卫·休里斯 David Thewlis 饰)的邀请,去往 巴黎。当时魏尔兰已经结婚,妻子家境富有。但他偏偏对这个恃才傲物,举止怪异,放浪不羁的兰波,着迷不已。他因此而抛下妻子,与兰波流浪到伦敦,同居在了一起,过着放纵不羁又贫困潦倒的生活。在疯狂的两年同居生活中,两人相互追逐,彼此伤害,纷争不断。1873年,在最后一次争执中,魏尔兰开枪打伤了兰波逮捕并被判入狱两年。之后兰波一人孤身返乡,四处漂泊,经历繁杂,甚至贩卖军火,最终37岁时病逝于马赛。

 长篇影评

 1 ) 莫名其妙的爱情流水账

导演真是烂到家了,这么戏剧性的真实故事竟然被拍成一个秃头、软弱、自我放纵的变态老男人同一个天才美少年莫名其妙的爱情流水账!如果这也算爱情的话。

因为剧中人物是诗人,导演就可以这样让他们毫无来由的爱恨吗?为什么?是我不明白,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

还有,搞不明白那些评五星的人。如果这五星都是给莱昂纳多的美貌的话,倒还容易理解。

就电影本身而言,这个故事拍得不能更差了。

 2 ) 《全蚀》电影剧本

《全蚀》电影剧本

文/[英国]C·汉普顿
译/李二仕

〔译者前言〕阿蒂尔·兰波(1854—1891),生于法国和比利时边界上的沙勒维尔,中学时便表现出非同一般的诗才,受到教师伊桑巴尔的赏识和鼓励,激起了他对文学的爱好。1871年他受保罗·魏尔兰(1844—1896)之邀,带着他的诗稿《醉舟》前往巴黎。他们两人的相识,给魏尔兰的生活和他的妻子玛蒂尔德带来了冲击。同时,兰波的新诗观念对魏尔兰的诗歌创作产生了巨大影响。此后,他们同去伦敦和比利时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关系时好时坏。1873年7月,兰波决定和魏尔兰分手时,魏尔兰开枪打伤了兰波的左手腕。后来兰波先后参加过荷兰殖民军、曾在红海沿岸的港口谋生,甚至在非洲做过军火生意。魏尔兰被关进蒙斯监狱两年。1891年,兰波从非洲回到法国,因为右腿长了毒瘤,在马赛作了截肢手术,同年因病情恶化,于马赛的一家医院中逝世,年仅37岁。1896年,魏尔兰在妓女欧仁妮的守护下在巴黎去世。
兰波留下的诗约有140首,还有散文诗,《着色版画集》和《地狱中的一季》都是他在16至19岁时写的。他的诗歌特色是对宗教和社会环境持有强烈的反抗,富于生动的感觉之美。他提出新的美学思想:诗人应该具有足以透视无限深处的慧眼,应该摆脱个人人格的束缚而成为“永恒”的代言人。《醉船》不仅被誉为象征派诗歌的杰作,而且被后来的超现实主义者们引为知音。他有过这样的名言:“诗人必须是洞察者,他的使命是要奔放地解放一切感觉而抵达未知之域。”魏尔兰曾经因为在诗歌和创作理论方面的建树,享有“诗王”之称。在流浪期间写了诗集《无言的恋歌》,在狱中写了《智慧集》,这些都是他的创作高峰,他要求诗歌具有音乐性,主张朦胧和明晰互相结合。兰波、魏尔兰和马拉美并称为象征诗人的代表,对于20世纪的文学,无论在法国还是其他国家都具有很大的影响。

外景,火车站,黄昏
1871年9月的一天。法国阿登省的沙勒维尔车站站台上的旅客已纷纷离去,但是摄影机很快就发现并开始关注着一位令人侧目的16岁男孩。他有一双大而红的手,脏兮兮的。他那灰色的眼睛极具穿透力,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他的领结松散地围在脖子上,就像一根破旧的绳子。他的外套磨损很厉害而且破旧,袖子也太短,裤子够不着他的蓝袜子——还差一英寸。黑色的靴子沾满了泥浆,帽子也没戴,这就是阿蒂尔·兰波。
插入字幕:1 MAUVAIS SANG 坏血
很快我们就听到保罗·魏尔兰的声音,低沉而若有所思。
魏尔兰(画外音):有时候他会用柔和的方言,款款讲述令人悔恨的死亡,这世上存在着忧伤的人群,痛苦的工作和心碎的别离。
一辆火车徐徐驶进车站。兰波向前走到站台的边上。

内景,车厢内,白天
兰波坐在车厢靠窗户的一角,嘴里叼着一根陶土制的用旧了的烟斗,正喷吐着烟雾,这使得他邻近的乘客都很不高兴——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车厢里另外两个人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而车厢外面是一片秋日的景象。
魏尔兰(画外音):在我们的酩酊小屋,他用泪眼观望围绕在身旁的那些贫贱的人们。

外景,高架铁路,白天
火车停在高架铁路上,在天空的映衬下,显得颇有气势。
魏尔兰(画外音):他的同情心让他在黑暗的街道上扶起醉鬼,就像是一个坏母亲也会对她的儿女心怀慈悲。

内景/外景,车厢,白天
兰波望向窗外,没再抽烟。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令其他乘客震惊的是:他打开了车厢门。顺着高架铁路的边沿往下看,这段差距令人眩晕——我们是顺着兰波的视点向下看的。
魏尔兰(画外音):他的动作犹如在读教义问答手册的小女孩那般优雅。他假装通晓一切,商业、艺术、医学。

外景,高架铁路,白天
镜头从下面拍摄兰波出现在打开的车厢门道的窗框中。突然,他迈向前,伸出胳膊,作出要飞的样子。镜头从一个陡峭的角度,拍摄他向上好像跳出了窗框。
魏尔兰(画外音):我追随他,我必须这样。

内景,魏尔兰的住所,黄昏,1892
魏尔兰睁开一只眼睛。他现在48岁了,但看上去更老。深陷的眼睛显得无比憔悴,他脸颊和嘴唇上的胡须以及秃顶使他呈现出纵欲过度的样子。他像往常一样用一只手在脸上摩擦着。
镜头从另一个角度让我们更多地看到了这间寒碜的阁楼,魏尔兰和欧仁妮·克兰茨躺在床上。她也有40岁左右,睡得正酣。她染成亮红色的头发披散在灰色的长枕头上。
魏尔兰探身从床底下拎出一个破烂的尿壶。当看到里面已经结了冰的尿时,他皱了皱眉头,并且发出了很小的一声叹息。然后他又看了看依旧熟睡的欧仁妮,又轻轻地把尿壶放回了床底。他掀开了被子,小心翼翼地起了床。他在长长的打着补丁的灰色连裤内衣外面套上了一件衬衣。他踮着脚走过房间去拿欧仁妮放在桌上的手提包。就在他快要打开手提包时,欧仁妮坐了起来,从房子的另一头盯着他。
欧仁妮:别碰它。你想要钱,自己去挣。我就是这样。
魏尔兰放开了手提包,神情疲惫。
魏尔兰:我只是想也许:……
欧仁妮:永远都是我挣得的比你带回家的要多得多。
魏尔兰:那是因为你是如此漂亮。
她并不漂亮,看上去粗俗而且轻桃;但是当她赤身坐在床上时,又有些发号施令的派头。魏尔兰走过来,回到了床上,但是她挡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欧仁妮:你也别想碰我。你带上昨晚写的诗,去瓦尼埃尔卖掉。
魏尔兰乖乖地转过身去,走到他用作写字台的一张窄而乱的桌子旁。在一堆书、杂志和文稿上面是一张纸,上面是用整洁但颤抖的笔迹写的一首三节四行诗,有多处修改和很多圈删以及写完后的想法注明。魏尔兰伸手拿起这首诗,并且沉思冥想了一番。
魏尔兰:我想,还要写一节,所要表达的思想就完整了。
欧仁妮:如果没有,人们也不会惦记着,不是吗?
魏尔兰迟疑了一下,然后再次放下诗稿,琢磨着她的话,然而却无言以对,满脸懊丧的神情。

外景,东方车站,白天,1871
魏尔兰现在是27岁,穿戴高贵而且十分正式,虽然已经秃顶,但是从另一方面讲,同前面场景里邋遢而又好色的外表完全是天壤之别。他和他的朋友夏尔勒·克罗在栅栏边等着,夏尔勒年纪还大些,高高的个子,卷曲的头发,一副纨绔子弟的派头。火车已经到站,他们身边不时有旅客经过。
兰波穿过栅栏,独自在人群中穿行,四处张望着,朝魏尔兰和克罗方向走来。魏尔兰注意到了他:他皱了会儿眉头,显然是对兰波的外表感到震惊。兰波以他的方式盯了一下这对打扮时髦的人,然后走过去。魏尔兰把注意力重新投向过来的人群。

外景,巴黎街头,白天
兰波步履匆匆。这成了他形象的最主要特点:视线盯着前方,身体总是向前疾行,无休无止。但是这次他被看到的景物分散了注意力,便放慢了步子。街道呈现出刚刚打完内战、公社被镇压后的破落景色。建筑物被摧毁,还有烧焦的残垣断壁,墙上弹痕累累,窗户都被打烂了。有的地方的许多房子都烧了个精光,只剩下满街的碎石、碎砖和黑乎乎的裂缝。老鼠在废墟里窜行。人们围着临时生起的火堆。在人们尚未完全围拢的缺口处,靠近火堆的地方,可以看见一些老鼠在等待烘烤的面包。一个年龄与兰波相仿的年轻人,离开人堆,向兰波伸过来一只手乞讨。兰波停下来。他的手在口袋里摸索,然后掏出几个硬币,大概是他的全部财产。他想了一会儿,然后把所有的硬币毫不犹豫地给了那个年轻人。随后,继续阔步前行。

内景,莫泰·德弗勒威尔家的客厅,晚上
一位40岁左右的漂亮女人,魏尔兰的岳母,莫泰·德弗勒威尔夫人坐在钢琴旁,以娴熟的技巧演奏着《罗恩格林》(注1)前奏曲。同时,她18岁的富有魅力的女儿玛蒂尔德·魏尔兰,已有八个月的身孕,此时正往一个雕有图案的玻璃花瓶里插花。这是一间位于蒙马特尔高地的豪宅,有着宽敞的房间,以路易·菲利浦的风格装饰,显得豪华而简洁。
就是在这种气氛下,兰波走进了房间,俩人都没能看见他,所以当他在门道里静候了一些时候,终于开口说话时,吓了她们一大跳。
兰波:晚上好。
莫泰夫人突然停止了演奏;玛蒂尔德愣着,张开嘴,举着花。
兰波:我是来找保罗·魏尔兰的。
莫泰夫人:你是……兰波先生?
兰波:是的。
莫泰夫人:那么,魏尔兰先生没和你在一起?
兰波:啊,没有。
玛蒂尔德:他去车站接你了。
兰波:可他不知道我长的啥样,不是吗?
直到此刻莫泰夫人才站起来。
莫泰夫人:我是莫泰·德弗勒威尔夫人,魏尔兰先生的岳母。这是我女儿,魏尔兰太太。
兰波和两位女士敷衍了事地握了握手。
玛蒂尔德:你是怎么从车站到这儿的?
兰波:步行。
莫泰夫人:你不想梳洗一下么?
兰波:不。
莫泰夫人:你是不是把行李放在大厅里了?
兰波:什么?
莫泰夫人:你的行李。
兰波:我没带行李。
莫泰夫人:没有行李?
兰波:没有。
莫泰夫人:噢。
无言以对。莫泰夫人尽力寻找谈资。
莫泰夫人:你甚至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年轻。
玛蒂尔德:你多大啦?
莫泰夫人:亲爱的,问人家年纪是不礼貌的。
玛蒂尔德:对不起,我只是很感兴趣。
她们俩都看着兰波,但是他看上去并不想勉强自己帮助她们摆脱窘境。大家相持了好长一些时间,最后还是兰波打破了僵局。
兰波:我想撒尿。
莫泰夫人想尽量表现得镇定,但她的笑容里有些局促不安。

内景,餐厅,晚上
当魏尔兰看着隔桌而坐的兰波时,镜头关注着魏尔兰人迷的眼神。短暂的沉默;最后我们处于魏尔兰的视点看见兰波漫不经心地挑吃他的食物。同桌吃饭的还有克罗,玛蒂尔德和莫泰夫人。
魏尔兰:你多大了,如果你不介意我这样问的话?
玛蒂尔德:他介意的。
兰波:16岁。
魏尔兰:但在信上你却说21岁。
兰波:嗯。
魏尔兰:我在车站看见你,但没想到就是你。
兰波:彼此。
魏尔兰:你寄给我的诗,以20岁而言,真了不起。以16岁而言,更是史无前例。
兰波:所以我才自称21岁。我不想让你没读诗就先施恩惠。
魏尔兰:当然,现在看来是值得的。事实是令堂让你呆在家里也没钱可挣。你辍学了?
兰波:是的。
魏尔兰:我希望令堂没生我的气。
兰波:没有,当她知道是你出的旅费,很高兴。
莫泰夫人:兰波先生,你是来自阿登省的沙勒维尔镇,是吗?
兰波:对。
莫泰夫人:宜人的小镇,沙勒维尔,对吧?
兰波:烂透了的地方。
玛蒂尔德:令尊在哪儿高就?
兰波:想必是醉乡吧。我们有10年没见着他了。
玛蒂尔德:对不起。
兰波:没必要,走了对他更好。
兰波把盘子推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气味难闻的破旧陶制烟斗和一些火柴。他点燃了烟斗,很响地吸着。莫泰夫人用很不自然的眼色望着他。
兰波:介意我抽烟吗?
莫泰夫人:一点儿也不。(勉强挤出了友善的笑容)你的诗歌给我的印象也很深。
兰波望着对面正皱着眉头的魏尔兰。
兰波:你让她看了我的诗?
莫泰夫人:也许晚饭后可以请你为我们朗诵诗歌?
兰波:我不干。
玛蒂尔德:为什么?
兰波:我不想。我从不朗诵自己的诗歌。
玛蒂尔德:别的诗人都这样。我们有社交晚会……
兰波:我对别的诗人怎样不感兴趣。
克罗:你不认为诗人之间可以互相学习吗?
兰波:只有烂诗人才会。
听到这种充分自信而且粗暴的回答,魏尔兰禁不住笑了。

内景,安德烈酒馆,白天
这是一家昏暗的酒馆,魏尔兰经常光顾。20多年的时间里,这家酒馆没什么变化。永远都是一间烟雾弥漫的低矮的屋子。然而此刻,充满银幕的是一杯纯正的苦艾酒。横放在玻璃杯上的是铜制的过滤器,上面有一块方糖。魏尔兰举起一罐水,然后小心翼翼地往杯里兑;水穿过过滤器,开始把原先是单调的褐色液体变成了打着转儿的浑浊绿色。
魏尔兰(画外音):你知道这个吗?
兰波(画外音):我知道是什么。
魏尔兰(画外音):这是诗人的第三只眼。它能融化冰河。
一个更为宽远的角度:他倒完了水,把酒推给对面的兰波,然后开始稀释自己的酒。兰波呷了一口,并且想尽量掩饰强劲的酒力对自己的作用。魏尔兰猾黯地打量了他一番。
魏尔兰:你认为我太太如何?
兰波:我不知道,你认为如何呢?
魏尔兰:当然,她还只是个孩子。
兰波又吸了一口苦艾酒,然后盯着魏尔兰的眼睛。
兰波:我也是。

内景,玛蒂尔德的卧室,晚上
玛蒂尔德躺在铜制的双人床上,旁边的魏尔兰穿着睡衣,正在读一扎用整洁、利索的笔迹写的诗歌手稿。那正是《醉舟》(注2)。
魏尔兰:听这一句:“有时候我见到人们自以为见到的。”
玛蒂尔德:他不是我想像的那样。
魏尔兰没在听她的。他在另一页上发现了什么。
魏尔兰:“我已流太多的泪。心碎的黎明,每一轮太阳都是愤怒,每一轮月亮都是忧愁……”
玛蒂尔德:我比较喜欢你的诗。我真的看不懂他的诗。
魏尔兰:不,不,这是新诗。

内景,客厅,晚上
兰波手持烛台,嘴里叼着烟斗,摸索着穿过黑屋子,来到莫泰的书房,并且审视着书架上的书。他取下一本《恶之花》,然后又取下维克多·雨果的一本诗集《惩罚集》。扫了一眼扉页,发现这本书是签了名的,里面有雨果流畅的字体书写的赠辞。他继续搜索,手指沿着上好的皮书脊滑过。

内景,玛蒂尔德的卧室,晚上
魏尔兰还在阅读。不一会儿,玛蒂尔德有些气喘吁吁。
魏尔兰:怎么啦?
玛蒂尔德:他在踢腿。
魏尔兰放下诗稿,揭开被子,掀开玛蒂尔德的睡衣,并且把自己的耳朵贴在玛蒂尔德鼓鼓的肚皮上。他听了一会儿,当婴儿踢腿时,他高兴地笑了。然而玛蒂尔德的表情却是若有所思。
玛蒂尔德:你不觉得将他暂时托付给你的一个朋友会更好些?
魏尔兰脸色沉了下来。他把脑袋从肚皮上挪开,站了起来,眉头紧皱。
魏尔兰:人们不了解他。只有我理解他。
玛蒂尔德:但是父亲一定不会了解他。
魏尔兰恼怒地叹了口气并且冲着玛蒂尔德吼——
魏尔兰:你看来还没有意识到,我们今年闹了场革命,我支持这场革命。我没有被打死就不错了。若不是我丢了工作,我哪会接受你父亲的这点儿施舍?
玛蒂尔德受到了伤害,望向一边。魏尔兰收拢那些诗稿,继续读着。他的表情愤愤难平。

内景,客厅,晚上
兰波现在抱着一小堆书;他朝屋子四周望了望,眼睛被墙上的一个精致的象牙做的十字架吸引了。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取下,放在口袋里。然后,他走到壁炉旁,上面放着一排瓷制小摆设。他用其中的一个来弹烟灰,当然并没有明显的恶意。然后又取下另外一个怪模怪样的瓷狗,端详了一会,把它往壁炉上一撞,瓷狗就碎了。这样做似乎让他十分兴奋。他因为这一狞笑而显得有了生气。

内景,玛蒂尔德的卧室,晚上
魏尔兰的视线从诗稿上挪开,仍旧是十分生气,迅速地瞥了一眼玛蒂尔德。
魏尔兰: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帮助一个朋友而已。为什么我们要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我是你的丈夫。
玛蒂尔德没了主见,很不开心地看着魏尔兰。她伸出手去,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
玛蒂尔德:对不起,保罗。
魏尔兰:你是想惹我发火?
玛蒂尔德将手拿开,被他的口气吓了一跳。
玛蒂尔德:不是的。
魏尔兰:那就好。

内景,客厅,白天
兰波坐着读书,身子深深地陷人一把扶手椅里,穿着靴子的脚随便放在一张桌子上。当门打开时,他抬头看见一个仪表堂堂,长着白胡子的人走进来,他是莫泰·德弗勒威尔,64岁。莫泰没有马上注意到兰波,所以当兰波说话的那一刻,还把他吓住了。
兰波(热情地):早上好。恐怕家里人都出去了。也许你是来看老家伙的吧。
莫泰:老家伙?
兰波:莫泰·德弗勒威尔。你不是他的朋友吗?
莫泰:不是。
兰波:对了,我想你也不是。就我所知,他没有什么朋友。
莫泰:真的吗?
兰波:很明显,他的贪婪必定促使他用卑鄙手段征服来访者。据我所知,他先讲沉闷的故事,让人听晕了,然后就开始搜劫这些人的腰包。
兰波站起来,围着莫泰踱步。莫泰的火气上来了,发出咕噜声。兰波见势不好,就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十字架。
兰波:这样吧,你想买一个十字架吗?我用最便宜的价钱卖给你。我想它是象牙做的。
莫泰:你究竟是谁?
兰波: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但是我会更礼貌些。
莫泰:我是莫泰·德弗勒威尔。
兰波:啊。
此刻兰波站在壁炉旁,他指着瓷狗的碎片——
兰波:我昨晚好像是把你的狗打坏了。
莫泰:为什么?
兰波:狗都是自由派。
他轻快地离开了房间。莫泰完全糊涂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外景,莫泰·德弗勒威尔的宅第,尼克莱特街,白天
兰波离开了这间三层楼的豪华住宅(14号),重重地把前门关上,迅速地出了大门。
他转而出现在陡峭而又狭窄的蒙马特尔街上。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但是他看上去毫不在意。他的神情安详而又幸福。

内景,玛蒂尔德的卧室,白天
莫泰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他气得浑身发抖。还躺在床上的魏尔兰和玛蒂尔德立刻坐起来,对这种侵人感到震惊。
莫泰:从什么时候起你有了不经我的许可就邀请别人到家里来住的权利?
魏尔兰:从你答应让我们住在这里起,我已经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了。
莫泰:对,是你的家,而不是客人的家。
魏尔兰:如果我不能随意在自己家里待客,那还不如住别的地方。
莫泰:假如你不是这般游手好闲的话,也许你能租得起房子。
魏尔兰:你知道得很清楚,要不是公社……
莫泰:都是借口。
魏尔兰:我看你最好哪儿也不去。
莫泰站直了,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当他再出声时,语气十分冷酷。玛蒂尔德看到这一切,满心恐惧。
莫泰:等你下次再看到那个混混儿时,烦你让他把扒走的东西还回来。
魏尔兰:你在说些什么?
莫泰:他会知道我在说什么。
魏尔兰:那你自己去问他好了。
莫泰:我很高兴告诉你,他现在已经走了。
魏尔兰:什么?
他非常着急地从床上跳起来。

外景,蒙马特尔街,白天
魏尔兰沿着陡峭的蒙马特尔街飞奔,同时拚命想把伞张开。

外景,大街上,白天
魏尔兰在人群中穿梭,急切地审视着过往行人。

内景,安德烈酒馆,白天
魏尔兰在昏暗的酒馆转悠,盯着黑暗的角落,审视着每一张桌子。

外景,公园,晚上
兰波坐在长凳上,衣领竖起,挡着仍在下的雨,他的神情如梦中般迷离。他把手伸进衣袋里,掏出一个胡罗卜啃起来。随后又从另外的口袋里拿出那本《惩罚集》,开始阅读。突然,魏尔兰站在他身旁。
魏尔兰:谢天谢地,我还以为再也找不见你了。
兰波:我没事。
魏尔兰:那个老杂种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兰波:是他的房子。
魏尔兰:(伸手去拉兰波的胳膊)来吧,另外给你找个地方。

内景,布齐街的阁楼,晚上
兰波跟着魏尔兰来到一间小阁楼上,从倾斜的角度看到顶棚上的天窗和一束月光,还有一张沾满灰尘,结满蛛网的床。另外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瓦罐和盆。地上是一张软垫和毯子之类的东西。
魏尔兰:恐怕太简陋了点儿。
兰波:没关系。
魏尔兰:就凑合几天吧。

外景,街上,晚上
一辆小型出租马车朝蒙马特尔驶去。魏尔兰的脸出现在马车窗口。

内景,兰波的房间,晚上
兰波脱下外套,然后开始从裤腰里往外拽衬衫。仿佛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淋了个透。接着开始解衬衫的纽扣。

外景,布齐街,晚上
街上围着一小群人,都抬头往上看。过往的行人也加人进来,直到聚拢了一堆人。
他们正看着高高地站在屋子窗台上的兰波,他赤裸着身体,背后是烛光。

内景,兰波的房间,晚上
兰波俯下身子,拾起他自己卷拢的一捆衣服,并且把它们扔下去。

外景,布齐街,晚上
衣服缓缓飘下,在下落的过程中散开来。兰波静静地看着。下面的人群惊呆了,仰头望着这奇异的景象。

内景,玛蒂尔德的卧室,晚上
魏尔兰进来时,心思却在别处。玛蒂尔德此刻坐在床上。
玛蒂尔德:你找见他了吗?
魏尔兰:找着了。
玛蒂尔德:他把父亲的十字架还给你了吗?
魏尔兰狠狠地瞪着玛蒂尔德,神情严肃。
魏尔兰:如果你的父亲能赶走身无分文的小孩,他就不配在墙上挂耶稣像。你们有钱人不懂得什么是贫穷。你知不知道,在沙勒维尔,如果兰波想要看一本书,他就得去偷?
玛蒂尔德:这正好印证他的为人。
魏尔兰冲过去,揪着她的头发,把她从高高的床上拽下来。她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当她挣扎着准备站起来时,他又跨在她身上,扇了她一记耳光。她再次跌倒,并且撞翻了旁边的一张桌子。她躺在地板上,小声呻吟着。魏尔兰向前俯下身去,把她从地板上扶起。
魏尔兰:对不起……对不起,亲爱的……对不起。你不该说那样的话。
他把她扶上床,就在此刻门开了,莫泰·德弗勒威尔夫妇出现在门口,两个人身上都穿着睡衣。莫泰还戴着一个睡帽,拿着蜡烛。
莫泰:发生什么事情啦?啊?
玛蒂尔德:没什么。
莫泰:怎么那么大的响声。
玛蒂尔德:我……把桌子给撞翻了。
莫泰夫人(急忙走过去,把玛蒂尔德抱在怀里):你没事吧,亲爱的?
玛蒂尔德点了点头,脸色苍白。莫泰继续瞪着魏尔兰。
玛蒂尔德:没事,没事,我很好。

内景,布齐街兰波的房间,白天
兰波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仍然没有穿衣服,但用软垫上的床罩裹着身子。魏尔兰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他。
兰波:你爱她吗?
魏尔兰:当然。她十全十美。18岁,漂亮又有钱,所有妻子的美德她都具备,而且马上就要给我生个小子。
兰波:你们有共同之处吗?
魏尔兰:没有。
兰波:她聪慧吗?
魏尔兰:不。
兰波:她理解你吗?
魏尔兰:不。
兰波:那她只能用性来满足你?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沉默不语。最后魏尔兰站起来。
魏尔兰:让我看看能否给你找到一些衣服。

外景,尼克莱特街,晚上
兰波在莫泰的房子外面等。不一会儿,门开了,魏尔兰飞快地出来。兰波替他关上大门。
兰波:好了吗?
魏尔兰:看在上帝的份上,让我们去喝一杯。

外景,塞纳河畔,白天
魏尔兰和兰波沿着河堤走,交谈不休。
魏尔兰: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好让你的作品出版。
兰波:为什么?
魏尔兰:为什么?因为这就是作家要做的。
兰波:我不是这样。我才不在乎出版不出版呢。唯一有意义的就是写诗本身,其余都是“文学”。
他尽量想以引起别人蔑视的情绪来提及“文学”两个字。魏尔兰茫然不知所措,在兰波继续抨击之前,正搜索着怎样回答他。
兰波:要我说你最近的这本书吗?
魏尔兰:怎么样?
兰波:不够好。
魏尔兰:你觉得不好吗?
兰波:婚前的垃圾。
魏尔兰:不,是些情诗,很多人觉得很美。
兰波:但全是谎言。
魏尔兰:不是谎言。我爱她。
兰波:爱?
魏尔兰:是的。
兰波:没爱那回事。
魏尔兰:你什么意思?
兰波:将家人和夫妻绑在一起的不是爱,是愚蠢、自私和恐惧。爱不存在。
魏尔兰:你错了。
兰波:私心会存在。利己的情爱会存在。自鸣得意会存在。但爱并不存在。
他停了一会儿,望着对面塞纳河黄褐色的水流。
兰波:爱需要重新创造。

内景,安德烈酒馆,晚上
水再次往下浸润,从方糖上浇过,溶到苦艾酒中去。魏尔兰停止兑水,把杯子举到嘴边,兰波和他面面相觑,也举起了杯子。
兰波:为你的儿子干杯。

内景,玛蒂尔德的卧室,晚上
门突然打开,玛蒂尔德被惊醒。魏尔兰在门道里站了一会儿,手里拿着蜡烛,他有些站立不稳,然后晃晃悠悠地走进屋来。
玛蒂尔德:别把孩子吵醒了。
魏尔兰:孩子不要紧。
他放好蜡烛,然后直挺挺地倒在床上,躺在玛蒂尔德的身边。他吻了吻她,她也接受了。但是没多久,当他开始拽她的睡衣时,她把身体背转过来。
玛蒂尔德:不。
魏尔兰:为什么不?孩子出生都快一个星期了。
他继续纠缠,最后玛蒂尔德用双手在他的胸上使劲一推,将他推开。
玛蒂尔德:不!
魏尔兰马上放开手,目光冷酷,没说一句话。他拿起她边上的枕头,移到床的另一头,将脑袋往上一靠,就这样没脱帽子,穿着大衣和沾满泥浆的靴子躺下了。
婴儿开始哭闹。玛蒂尔德痛苦地盯着就放在她脸旁边的靴子。
淡出。淡入。

外景,阿登省的村庄,白天
村庄的一个长镜头:房子着了火。许多普鲁士士兵穿着他们醒目的制服,正在集合村子里剩下的人,大部分是老人和孩子,把他们赶向肮脏的广场。那边传来粗声大气的吆喝声,说的是德语。
就在这个背景打上字幕:2虚假的皈依
兰波(画外音):那是在去年夏天的一次战争中。
这时我们是从兰波的视点来看这段场景。他躲在一座山丘上的树林里,林木顺着山的陡坡可以通向村子。他观望了一会,然后经过一块平地走进密林。

外景,树林,白天
镜头穿过树林,随着它向前推进,树叶被分开。
兰波(画外音):这正是我离家出走的时候。
兰波穿过树林,向远处的一道亮光走去。

外景,河边的空地,白天
兰波出现在阳光明媚的旷野,在树林边停下来,四处张望。他身后的远处是高山。
兰波(画外音):我来到河边灌水壶。
兰波突然转身,退回到树林中。
兰波的视点。一位士兵躺在河坝上,穿着制服,深蓝色的裤子和红色的上装,明显是睡着了(注3)。
兰波(画外音):有一位普鲁士士兵,年龄和我一般大,在森林的空旷地上睡着了。

内景,布齐街兰波的房间,白天
兰波到巴黎的几个星期后,魏尔兰的外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看上去外套像是穿了好久也没有洗。兰波又浓又密的头发长得像瀑布,垂到了肩上。
兰波:我望着他好长一段时间,然后才意识到,他不是睡着了,而是死了。就是这样我知道了如何区分事物。

外景,河边的空地,白天
死了的士兵面带微笑。除了腰上整齐的伤口流出的一汪血,看上去他十分安详。除了昆虫的嗡嗡声,这里是一片沉寂。河面发出耀眼的光。兰波坐在尸体旁,握着他的一只手。
兰波(画外音):我想通了,我若想成为本世纪第一诗人,我需要做的,就是用我的身体去经历一切。对我来说,作为一个人已不够。我决定要成为每一个人。

内景,兰波的房间,白天
兰波用透视一切的目光盯着魏尔兰。
兰波:我决定要当奇才。我决定要开创未来。
魏尔兰脸上的神情像是在思考兰波的提议。

内景,波比诺剧院咖啡馆,晚上
维莱斯·本肖姆组织的一次晚宴,也是一次诗人聚会,正在进行着。食品正被撤走,接下来诗歌朗诵就要开始。今晚到场的著名诗人是让·埃卡,一位粗壮但让人尊敬的人,现在正在紧张地整理他的诗稿。魏尔兰和兰波坐在桌子另一头的角落。很明显,两个人都喝得差不多了。不知什么原因,兰波戴了一顶软塌塌的绅士帽。紧挨着他们俩人坐的是夏尔勒·克罗和照相师艾蒂安·卡尔雅特。这位照相师43岁,个子不高,衣冠楚楚,长着山羊胡子。尽管下面的大部分对话在热烈嘈杂的环境中进行,但是仍有其逻辑性。
克罗:原理和照相术非常相似。只不过照相是拍人的脸,而你要做的是留下他的声音。
兰波:看在上帝的份上,让我们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魏尔兰:不能。
兰波:为什么不?
魏尔兰:他马上就要开始朗诵了。
克罗:20年后就像打开像簿,你只要把相关的设备放入还原声音的机器中,就能听到他朗诵的诗或者他演唱的歌。
卡尔雅特:你认为自己能发明这样一台有用的机器?
克罗:完全有可能。
兰波:谁要朗诵?
魏尔兰:埃卡。
他指着桌子的另一端——
魏尔兰:就在那边。
兰波:噢,我想他的东西不会怎么样。
魏尔兰笑着听兰波发表的蔑视言论。
卡尔雅特:你对彩色照片的研究怎么样?
克罗:没钱研究。
卡尔雅特把头偏向一边,对着兰波。兰波向走过来的侍者又要了一杯酒。
卡尔雅特:我读了你留给我的那些诗。
兰波:噢,是吗?
卡尔雅特:了不起,非常有前途。只是在我看来,所有的那些独创性被那种……怎么说呢,不完全是想惊世骇俗的少年冲动,但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东西,给损坏了。
兰波:我的诗吓倒你了?
卡尔雅特:不,我没有,当然没有。
兰波:那你为什么认为我想吓你们?
卡尔雅特:但……问题不在这里。
魏尔兰:我觉得理所当然。
卡尔雅特:我反对你用的技巧。
兰波:我反对你的领结。
魏尔兰:他不喜欢讨论他的诗歌。
卡尔雅特:我明白。
当坐在另一头的埃卡站起来时,响起了一阵掌声。
埃卡:谢谢诸位。我的第一首诗是写给儿童的。
当他继续发言时,兰波从他马甲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然后将瓶中的东西倒在卡尔雅特的酒里,酒立刻就开始冒泡并且发出兹兹的响声。
埃卡:我想提请大家注意,虽然这是写给孩童的有价值的东西,但是我希望它与成年人也有些关联。
卡尔雅特伸手去端酒杯,差不多举到嘴边了,才被吓得恍然大悟,马上就放下杯子。魏尔兰强压住笑声,而兰波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兰波:硫酸。
在桌字的另一端,埃卡正在清嗓子。
埃卡:这首诗的名字叫“绿色的苦艾酒”。
兰波鼓起嘲讽的掌声。
埃卡:“致命的毒药阻塞了血管,而妻儿在贫贱中哭泣……”
兰波:我不信。
一阵骚乱。埃卡决定继续朗诵。
埃卡:“酒鬼在往自己的脑子里倾入苦艾酒。”
兰波:放屁。
埃卡:“啊!酒鬼,最可恶的男人……”
兰波:放屁。
埃卡:“退化、堕落、罪恶、愚钝……”
他的嗓音开始变哑。
兰波:完全狗屁不通!
埃卡:“退化、堕落、罪恶、愚钝……”
兰波:我喜欢这样。
埃卡:“你无所顾忌殴打妻儿……”
兰波:因为剥夺你喝美酒的权利。
像地狱般大吵大闹,抗议,笑声,呼喊。埃卡无可奈何地坐下。卡尔雅特冲着兰波跳了起来。
卡尔雅特:你,滚出去!
兰波:我?
卡尔雅特:对,你,你这个惹事的小杂种,滚出去,否则我把你扔出去。
兰波:法国诗歌被糟蹋成这样,我可不可以提出反对,我想我可以。
卡尔雅特:不,你不可以。现在你道歉,然后滚出去。
他朝兰波走去。兰波站起来,抓起魏尔兰的手杖。
魏尔兰:小心。
兰波:别再靠近。
卡尔雅特:你以为用这个鬼把戏就可以把我吓住……
他抓住手棍。兰波抽出来,原来是把剑。剑锋闪亮,卡尔雅特一下子哑口无言。陷人了僵局。他们互相仇视地与对方周旋。卡尔雅特突然袭击,兰波对他挥舞着剑。卡尔雅特吓坏了,喊了一声,捂住手腕,鲜血直流,一片混乱。
魏尔兰:我说过要小心。
兰波掉转身来,用剑指着埃卡。
兰波:现在轮到你了。
他弯下腰去,埃卡此时吓傻了,也忘记了逃命。兰波追着他,疯狂地对他挥着剑。
兰波: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
兰波最终平息下来,放下剑。魏尔兰收回剑,把剑柄往膝上一碰,这场风波暂告一段落。但是突然间,兰波跳上了桌子。
兰波:在弗朗索瓦·普莱米埃的时代,聪明而又和善的巨人漫游乡间。他们天生的使命之一就是,从高处对他们撒尿……
在别人能阻拦他之前,他已经站到桌子上,然后对着埃卡的诗稿撤尿,而当埃卡想要挽救诗稿时,兰波也朝他尿。
兰波:来为世人清除学究、笨蛋和没才华的作家。

外景,布齐街,晚上
魏尔兰和兰波手挽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穿过无人的街道,同时大笑不止。
魏尔兰:如何在文艺界发展。
兰波:在巴黎有件事令人失望,艺术家比资产阶级更他妈资产阶级。
他们拐弯进入兰波房子的狭窄楼道。

内景,兰波的房间,晚上
兰波拿起刚点燃的蜡烛,并在烟斗里点上烟叶和大麻的混合物。魏尔兰已经瘫坐在椅子里,看着他。兰波快意地抽着,然后把烟斗递给了魏尔兰。
兰波:这东西能让你看到彩色。绚丽多彩的颜色,你还可以闻到并且听见。我想到一个没有大麻,也可以感受到这种感觉的地方(他从魏尔兰那里接过烟斗,然后“璞”地一声躺倒在软垫上,继续抽)。我们南方,远离欧洲这个尘土飞扬的壁炉台。
淡出。淡入。

内景,兰波的房间,清晨
蜡烛已快燃尽。俩人同样的姿势。兰波看着魏尔兰,眼神具有穿透力。
魏尔兰:我们怎样度日?
兰波:你有些钱。
魏尔兰:啊,我懂了。我资助你,你帮我擦亮生锈的灵感,是这样吗?
兰波:不完全是。
兰波突然从软垫上站起来,朝魏尔兰伸出一只手。魏尔兰一言不发,犹豫了一段时间,然后站起来。兰波把他抱在怀里。一个长时间的吻。镜头慢慢从他们身上挪开,移到窗外的远处。

外景,布齐街,白天,1892
前面镜头的继续,慢慢降至外面的街道,看见年老的魏尔兰。他沿着街道盲目地走着,跌跌撞撞,惹来过路人极度的厌恶情绪。一个行人撞到他身上,还连声诅咒。我们听不清,他也没听到。在这片喧哗中,他突然停住脚,立于街心,只见他眼角噙满了泪水。人流从他身旁分开走过。他抬头望着街对面黑乎乎的窗子,记忆回到了20年前。

内景,在瓦尼埃尔的办公室,白天
魏尔兰步履艰难地踏上狭窄的楼梯,穿过前面的一个大办公室,里面有家破旧的印刷厂在工作。他从一个穿着黑衣,神情憔悴的女人身边经过,她正坐在长凳上,像在等什么人。他进入镶着大玻璃的办公室,一位表情严肃的中年女子坐在办公桌后面。他把一页写着他的新诗的稿纸放在桌上。那位女秘书一句话也没说就收下了,然后打开装有现金的皮包,数出五法朗,给了魏尔兰。他接下,放进衣袋。
秘书:有个人等着要见你。
魏尔兰顺着她目光望去,穿过玻璃窗,看见了那个穿黑衣,神情憔悴的女人。他皱了皱眉头,没有认出来。
秘书:她没有说自己的名字。
魏尔兰干脆离开这间办公室,直接走到那女人的身旁。她见他过来,就站了起来。
女人:魏尔兰先生?
魏尔兰:对不起,我有几个约会,也许我们可以重新安排个时间迟些会面,傍晚如何……?
当他同她握手的时候,表现出过去练就的魅力。
女人:你不记得我了吗?这是我的名片。
她递给他一张名片。他凝神细看,然后脸色变得苍白。他看了看这女人,嘴激动地一张一合,然后又低头盯着名片。
插入名片:上面写着伊莎贝尔·兰波。非常明显,魏尔兰的手在颤抖。
魏尔兰抬头:从魏尔兰的视点,看见伊莎贝尔镇定自若的脸。

外景,罗什,兰波家的农庄,白天,1872
镜头注视着农庄主要建筑物的一扇窗户:一个全身穿着素装,好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孩立于窗后遥望着屋子外面。可以认出来她是11岁的伊莎贝尔。突然间,她变得兴奋起来,从窗边消失了。镜头慢慢拉出全景,呈现在眼前的是兰波家在罗什的农庄建筑物暗淡的外墙。
这幢18世纪的建筑从整体上看还比较像样。但是它却矗立在一片平坦无奇的空地上,而且在战争时期还遭到了破坏,外面的建筑有一半给毁了,墙也给火烧得发黑,还有一些地方可以看到过去的弹痕。庭院里长满了杂草,只有几棵白杨显得生机勃勃,这是早春的一天。
当镜头不再移动时,兰波阔步走进院子里,步履匆匆。同时建筑物的大门也被推开,刚才那个小女孩冲了出来,一头扎进兰波的怀抱。
兰波: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我不知道你要来。
她此时的兴奋也去除不了她的忧郁、消瘦和早熟的烦恼。
兰波:黑暗之口在哪儿?
伊莎贝尔:你是说母亲?她和维达莉在地里呢。你想见见她吗?
兰波摇摇头。他显出与他个性相背的温柔。

内景,草料场,白天
兰波把牲畜棚草料场里一张简易的桌子和一把木椅子摆放好,这样从高墙上的窗户透过来的阳光可以照在桌上。他在小孩的练习簿上,用过去用过的笔写东西,时不时从铅制的墨水瓶里蘸墨水。突然间,桌子上出现了一道阴影,他抬起头来。是母亲站在他身旁。她47岁,但看上去更老,一张毫无笑容的脸布满了操劳过度后的皱纹。她也是全身素装。
兰波的母亲:你就永远不走了吧?
兰波:永远?我不知道。看情况吧。
兰波的母亲:地里有活要干呢。
兰波:这里有活要干。
沉默无语。她想了一会儿——
兰波的母亲:我还以为你在巴黎过得很好呢。
兰波:是的。但是魏尔兰的妻子开始有麻烦了。
兰波的母亲:什么样的麻烦?
兰波:威胁要离婚,你知道……她认为我们俩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
兰波的母亲(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头):被宠坏了的千金小组。
兰波:就是这样。
兰波的母亲:你所做的工作有没有前途?
兰波:我不知道。无论如何,这就是我要做的。
再次沉默。兰波的母亲转身,走了。

内景,农庄的厨房,白天
兰波的母亲坐在一张木板桌的上首。右边坐着她的大儿子弗雷德里克,他虽然只有18岁,但由于酗酒脸涨得红红的,血管突兀;左边是她的女儿,伊莎贝尔和十三岁的维达莉。维达莉身材瘦削,有着令人感动的脆弱,一身素装使她显得无比苍白。
屋外天色还亮,但是已近黄昏。这顿饭的菜肴几乎都是蔬菜。兰波毫无食欲地嚼着。除了刀叉的碰撞声,席间屋内一片死寂。最后弗雷德里克终于转向兰波说话了,他的声音兴奋极了,但差不多是强行抑制的歇斯底里——
弗雷德里克:我想巴黎没这么刺激吧。

外景,罗什农庄,白天
狂风呼啸的春天。兰波阔步离开农庄,脚步匆匆,没带任何行李。
淡出。淡入。

内景,玛蒂尔德的卧室,晚上
魏尔兰站在房门口,身体摇摇晃晃,拿着蜡烛。
就在这上面打上字幕:3 轻挑的女人
魏尔兰的视点。玛蒂尔德躺在床上,手中抱着儿子乔治,显得非常圣洁。当魏尔兰进来时,她醒了。
魏尔兰:你他妈的看上去像个圣女。
他把烛台放到床边的桌子上。
魏尔兰:就是少了个光环。
他俯下身去,把乔治从她怀里拽下来。
魏尔兰:你的光环哪儿去了?
他转过身来,把乔治夺走,他本想把它扔进摇篮里,但没扔好。一阵通常会令人震惊的寂静后,婴儿开始了声嘶力竭的哭叫。玛蒂尔德想从床上爬起来抚慰婴儿,却被魏尔兰挡住。
魏尔兰:到这里来。我要给你一个光环。
他把她压住,伸手去拿蜡烛。然后把点亮的蜡烛移近她的头发。她一动不动,双眼紧闭。婴儿在尖叫。她的头发被烘烤着,烧焦了,但还没有起火。魏尔兰突然放开她,放下蜡烛,失声痛哭。玛蒂尔德睁开眼,镇静地说——
玛蒂尔德:他回来了,是吗?

内景,杜拉特·康尔酒馆,晚上
一间在魏尔兰看来都显得太昏暗的酒吧。
兰波拿着一把大而笨重的刀在发黑的桌子上玩耍。魏尔兰坐在对面。他们之间放着两只空杯子。魏尔兰朝呆呆地站在柜台边上的招待挥了挥手。此时,酒吧里进进出出的人已逐渐稀少。
魏尔兰:再来两杯。
兰波:我们该离开了。
魏尔兰:我才点了两杯酒。
兰波:离开巴黎,离开巴黎。
魏尔兰:哦,不,现在我不能离开玛蒂尔德,她身体不太好。
兰波:这个我不奇怪,只要你继续放火烧她。
魏尔兰:星期四以后我没再烧她。
两个人都笑了。
魏尔兰:这不怎么好笑。
两个人笑得更厉害。
兰波:不,这很可悲。你的怪异暴行总是那么叫人恶心。
魏尔兰:你什么意思?
兰波:不干不净。你总是酒后犯蠢,接着就是道歉乞怜。
魏尔兰:我不喜欢伤害人。
兰波:那就别做。要做就狠下心肠。不要以事后的抱歉来侮辱受害者。
招待把酒端过来了。魏尔兰给他的酒兑水,沉思了片刻——
魏尔兰:你知道,我爱她。
兰波:不可能的。
魏尔兰:我爱她的肉体。
兰波:肉体有的是。
魏尔兰:不。我爱玛蒂尔德的肉体。
兰波:但不爱她的灵魂?
魏尔兰:我认为,爱灵魂没有爱肉体重要。毕竟灵魂不朽,有足够的时间去爱。但肉体会腐烂。
兰波嗤之以鼻。
魏尔兰:爱肉体使我保持忠贞。
兰波:忠贞?什么意思?
魏尔兰:我忠于所有的爱人,因为我一旦爱过,我就会永远爱他们。当我晚间或者是清晨独处时,我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他们。
兰波:那不是忠贞,是怀旧。你不想离开玛蒂尔德,不是因为你的忠贞,而是因为你的软弱。
魏尔兰:如果坚强带来残忍,我宁愿软弱。
兰波:但你的软弱同样带着残忍。
他怒目而视对着魏尔兰。
兰波:别指望我对你忠贞。
魏尔兰:为什么对我这样苛刻。
兰波:因为你贱。
魏尔兰:你要知道,我从未像爱你一样爱过别人,而且我会永远爱你。
兰波:闭嘴,你这个可恶的酒鬼。
魏尔兰:告诉我,你是否爱我。
兰波:噢,别这么肉麻……
魏尔兰:说吧。
兰波厌恶地掉过头去。魏尔兰从桌子另一边伸过手来,并且把手放在兰波胳膊上。
魏尔兰:求求你。这对我很重要。
兰波回过头来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狂热。
魏尔兰:求求你,说吧。
兰波垂下眼来,用刀划桌面。
兰波:你知道,我很喜欢你……有时候我们在一起十分幸福。我……
他又止住了。长时间的沉默。最后他抬头看着魏尔兰,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兰波:你爱我吗?
魏尔兰:什么?
兰波:你爱我吗?
魏尔兰:当然。
兰波:那就把你的手放在桌上。
魏尔兰:干什么?
兰波:把你的手放在桌上。
魏尔兰照做了。
兰波:手心朝上。
魏尔兰把手掌翻过来。兰波盯着手掌看了一会儿,然后迅速、残忍地挥刀刺下去。魏尔兰坐在那里,眼睁睁看着手掌的血涌出,并滴到地板上。最后,兰波毫无表情地说——
兰波:“事事皆可忍受”——这才是唯一让人无法忍受的。

内景,布齐街兰波的房间,晚上
镜头对着魏尔兰的手,只是随便地包扎了一下,血从绷带里渗出来。他头朝下,躺在枕头上。兰波的脸进入画面,随着他进入魏尔兰的身体,魏尔兰发出惨叫。
淡出。淡入。

内景,兰波的房间,晚上
在一个全景镜头中,魏尔兰和兰波直挺挺地躺在软垫上,全身赤裸。月光从没有窗帘的窗口射进来。魏尔兰用肘关节支起身子,尽量不碰缠着绷带的手,他凝视着熟睡的朋友。

外景,阿比西尼亚(注4)高原,白天
随着一种前面不曾出现过的颠簸不定的移动,镜头在巡视一片干早的荒野,我们看到干裂的黄褐色的土地。在镜头中一块白色的帆布不时出现或消失。

内景,兰波的房间,晚上
魏尔兰朝兰波俯身下去,用那只缠着绷带的手去梳理挡着兰波眼睛的头发,满怀关怀、温柔的感情。

外景,阿比西尼亚高原,白天
现在移动镜头靠近了垂直的悬崖,在边缘上停住了,审视着。下面恶劣的景象简直难以想像:毁坏的岩石,干裂的黑褐色土地,除了发黑的荆棘灌木没有任何植被。陡峭、凹凸不平的岩石光秃秃的,闪着炽热的光,毫无生气,就像是在沙漠中。再远处,可以看见银色的光影,那是炫目的海水。毫无疑问,这是非洲,除了非洲,地球上是不会有这种地方的。
兰波(画外音):往前走啊,走啊。

内景,兰波的房间,晚上
兰波在睡梦中摇个不停。
兰波:往前走啊。
魏尔兰看着他,眼神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魏尔兰(画外音):有多少时候,我就在他可爱的熟睡着的躯体旁边瞧着,奇怪他为什么如此渴望逃避现实。从来就没有这样一个人怀着这样的目标。难道他知道改变生活的秘密?兰波突然睁开眼睛,脸色苍白,目光深邃。
兰波:我们必须离开。
魏尔兰:我不知道。
兰波:不,今年夏天就走。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去年离家出走的那些日子。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只是四处飘泊。好久没有这么美妙快乐的时候了。我要浪迹天涯,我还从未看过大海。

外景,阿比西尼亚高原,清晨
遥远的银色海岸线,太阳正冉冉升起。全景。缓缓的摇镜头展现出干热、荒芜的高原边沿,海水正由银色变成金黄。
兰波(画外音):我想步行去非洲,横越沙漠。我想要炽热狂野的风景。我想要太阳。

内景,兰波的房间,晚上
兰波伸过手去,把魏尔兰的脸托在手里。
兰波:我想要太阳,你知道吗?
魏尔兰:知道。
但是他的眼睛不能盯着看很长时间,所以马上就扭开了。兰波放开他,躺回枕头上,叹息。魏尔兰转向他,痛苦的样子。

外景,尼克莱特街,白天
炎热的清晨。兰波在街道隐蔽的拐角处等着,眼睛注视着莫泰家。

内景,玛蒂尔德的卧室,白天
魏尔兰穿着大礼服,衣冠楚楚。他弯腰靠近玛蒂尔德仰卧的身体,一只手放在她胸前,非常关心的样子。不远处,婴儿在摇篮里乖乖地蠕动。玛蒂尔德看上去脸色潮红,像是感冒了。
魏尔兰:我去叫医生。
玛蒂尔德:算了,会耽误你的事。
魏尔兰:没关系。
他俯身下去吻了她,然后朝门口走去,再回头注视,非常温柔的样子。
魏尔兰:我马上就回来。

外景,尼克莱特街,白天
兰波看见魏尔兰从房子里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沿着街道急速走过来,低着头,这样一来,倒好像是魏尔兰先看见他——
魏尔兰:兰波,
兰波抬起头,作出很意外的样子。然后他把信塞给了魏尔兰。
兰波:给你。
魏尔兰:这是什么?
兰波:恐怕我们要再见了,我打算离开巴黎。
魏尔兰:什么时候?
兰波:现在。
魏尔兰:你要去哪儿?
兰波:不知道,就是要离开。
魏尔兰:我正准备去找医生。玛蒂尔德病了。
兰波:怎么啦?你又对她干了些什么?
魏尔兰:什么也没干,只是她的周期性偏头痛。
兰波:别让我碍你的事。
但是魏尔兰停下来,左右看了看,拿不定主意……
兰波:那么,再见了。
魏尔兰:等等!
他闭上了眼睛,想了一会,然后睁开眼睛。
魏尔兰:我和你一起走。
兰波:玛蒂尔德怎么办?
魏尔兰挽着兰波的胳膊。
魏尔兰:不用管她,她死不了。
他们手挽手,沿着街道出发了。

外景,比利时乡村,黄昏
魏尔兰和兰波坐在颠簸的敞篷马车后面。他们共饮一瓶酒,并放声大笑,此时在质朴宜人的田园风光中夕阳西下。赶车人宽阔的后背似乎给他们俩提供了一个绝佳的隐蔽处。
兰波:你知道,在沙勒维尔我是优秀的学生,获得过班上所有的最高奖项。但是我知道那还很不够,也算不上啥。我想取悦于人,同时也厌恶那些人。我懂得如何与人交流感情,但是,现在我想吸大麻。我决定过一段长时间的、有系统的、有意识的放纵生活。我必须体验另外一种人的生活。

外景,布鲁塞尔,穆迪车站,晚上
魏尔兰和兰波从车站里走出来,欢欣雀跃的样子。
魏尔兰:这会永远成为我的幸运城市。

内景,布鲁塞尔,库尔特雷旅馆的房间,清晨
魏尔兰和兰波相拥着躺在一张大双人床上,这是一家便宜的旅馆,此时已灯火阑珊。魏尔兰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开始穿衣服。兰波睁开眼睛,他对现时发生的一切都很清楚,但当魏尔兰回过头再看他时,他却闭上了眼睛,假装睡着了。

外景,里埃乔瓦旅馆,白天
魏尔兰在门前站了一会儿,犹豫着,从外表看这家旅馆比他住的那家要豪华多了。

内景,里埃乔瓦旅馆的大厅,白天
魏尔兰摆出气度不凡的样子穿过大厅,直接上了楼。住宿登记员也没来得及注意到他体面的衣服又破又旧,还起了皱,而且沾满了泥浆。

内景,里埃乔瓦旅馆的走廊,白天
魏尔兰发现了他要找的房间,敲了敲,没有回应,推了一下,门是开着的。

内景,旅馆的房间,白天
魏尔兰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玛蒂尔德赤裸裸地躺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睡着了。魏尔兰走进来,欣赏着她美丽的躯体,他的嘴微微张开。不一会儿,玛蒂尔德醒过来,意识到他来了,跳起来,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玛蒂尔德:保罗!
他们呆立了好久,互相紧紧地楼在一起。然后魏尔兰把她举起,将她放回到床上,踢掉鞋,躺在她的身边,在玛蒂尔德热情的帮助下,尽可能迅速地脱掉衣服。
淡出。淡入。
没多久,俩人就相拥着。他抚弄着她的头发,并且亲吻她。
魏尔兰:还记得我们过去快乐的时光吗?
玛蒂尔德:为什么要离开我们?
魏尔兰:在信里已经告诉过你,有风声说他们要逮捕我,因为在公社时期,我在宣传社工作过。
玛蒂尔德:但那都过去一年了。
魏尔兰:警方效率差,但还是行动派。我不能忍受坐牢。于是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国几个月。
玛蒂尔德:和兰波一起。
魏尔兰:这……
玛蒂尔德:想必警方也要抓他。
魏尔兰:不……
玛蒂尔德:为什么你宁可要他而不要我?
魏尔兰:没有,亲爱的,我没有。
沉默了。玛蒂尔德下床,走到整齐叠放着衣服的地方,先往手边的脸盆里倒一些水,梳洗了一番,然后开始穿衣服。
魏尔兰:有必要马上穿衣服吗?
玛蒂尔德:我跟母亲说了,一起吃早餐。
魏尔兰:她来这儿干吗?
玛蒂尔德:她和我一块来的。
魏尔兰:那就另当别论了。我再也受不了跟你父母同住。
玛蒂尔德:别的地方更不安全。
魏尔兰:什么意思?
玛蒂尔德: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又一阵沉默。魏尔兰回避开妻子的眼睛。她走过来,坐在床上。他抚摸着她的肩膀和脖子。
玛蒂尔德:听我说,我有个主意,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想我们可以移民。
魏尔兰:移民?去哪儿?
玛蒂尔德:新喀里多尼亚(注5)。你有很多公社的朋友在那边。你可以写作,就像我们刚结婚的时候那样,而且……
魏尔兰:什么?
玛蒂尔德:没什么。
魏尔兰:别这样,接着说吧——
玛蒂尔德:我想说的是:只要你愿意……就会更容易……只要你愿意戒酒。
魏尔兰:你在威胁我,是吗?
她没有回答。他把她抱在怀里。
魏尔兰:别以为我喜欢喝醉。我的意思是:我喜欢喝醉酒,但我不喜欢被酒弄得糊里糊涂的。无论如何,每次打了你之后……我难过得只有借酒来忘掉。很多时候我都想不再喝了,就像你期望的那样。但这太困难了,就像是你睡着了,要自己醒来一样。也许在喝酒这件事上我需要时间才能改过来。你想想我们能住在草屋里吗?或者去过苦日子?
玛蒂尔德:有什么不行呢?
魏尔兰:那我们就走,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走。现在一切还不算太晚。
玛蒂尔德: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都可以走。
魏尔兰:天哪,我爱你!
他吻了她,深情又缠绵的吻。然后他开始脱她的衣服,但是她滑开了。
玛蒂尔德:现在不行。
魏尔兰:为什么不行?
她没有回答,而是套上长裙。
玛蒂尔德:帮我一把。
魏尔兰很不乐意地帮她穿好衣裙。他把她抱在怀里,现在他赤裸着身体,她穿着衣服,同刚才的场景正好颠倒过来。

内景,里埃乔瓦旅馆的走廊,白天
玛蒂尔德离开了房间,沿着走廊的过道走着,突然惊呆了。从另一个角度,我们看见依墙而立,挡着她去路的是兰波,他的神情满是嘲讽。
玛蒂尔德:为什么你要对我们这样?
兰波:别担心,你马上就能让他回到你身旁,只是有些损失。
玛蒂尔德:他现在回来了。
她毫不退让,直接面对他的挑战。他们互相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然后玛蒂尔德将他推开,让他傻愣在那儿,完全不像她认为的那般自信。

内景,玛蒂尔德旅馆的房间,白天
当兰波破门闯入的时候,魏尔兰正准备回到床上去。
兰波:我明白了。
魏尔兰:你来这儿干吗?
兰波:真好啊,是吧?夫妻间的天伦之乐?
魏尔兰:我打算和她一起回巴黎。
兰波:好啊。
他直奔门而去,行动如此之快,以至于魏尔兰不得不迅速发话制止他。
魏尔兰:别,等一下,等等,听我解释。
兰波:有这个必要吗?
魏尔兰: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还有些别的事。她建议我们移民。
兰波:移民?
魏尔兰:是的,去新喀里多尼亚。对我来说是个转变,过上平静的生活,我还能戒酒。你不认为是个好主意吗?
兰波:不。
魏尔兰:你不关心我的幸福,是吗?
兰波:不,你也不配。
一阵沉默。魏尔兰困惑难解地摇着头。
魏尔兰:你不可能了解我对她的爱。今天早晨,我进来时,她躺在那儿,在床上,赤身裸体。她看上去如此美丽,如此年轻而且迷人……
他不再说了,意识到兰波在笑。
魏尔兰:有什么好笑的?
兰波:她躺在床上真的是赤身裸体?
魏尔兰:是的。
兰波:那我对她的评价过高了。
魏尔兰:什么意思?为什么?
兰波:因为证实了别人要求什么,她就给什么。
他摇着头,突然不耐烦起来——
兰波:唉,这有什么关系呢?她是你妻子,你爱她,就回到她身边吧。
他阔步离开了房间。

内景,里埃乔瓦旅馆的走廊,白天
兰波沿着走廊走去,顺手把一块破墙纸撕了下来然后就从走廊尽头消失了。

内景,火车车厢,白天
魏尔兰坐在玛蒂尔德和莫泰夫人的对面,一脸的愁容。
玛蒂尔德:爸爸说他很乐意出资让我们去新喀里多尼亚。
魏尔兰抬起头来,神情严肃——
魏尔兰:喔,原来都是他的主意,对吧?
莫泰夫人:事实上是我的主意。但是如果你愿意呆在巴黎,当然我是最高兴不过的了。
魏尔兰的态度缓和下来,他转过头去,阴郁地望向窗外。

外景,吉埃瓦兰车站,白天
在法国和比利时边境,每个人的护照都必须加盖印章。这些办手续的人来来往往地,最后又都返回车上。另外一辆火车停在对面的站台上。传来站上警卫的喊声似乎在通知什么事情。玛蒂尔德和莫泰夫人回到火车上,魏尔兰跟在后面。等他们上了车,他抬起头,看见——
魏尔兰的视点。兰波在站台过桥上抽烟,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望向魏尔兰,神情漠然。
魏尔兰:我去买份报纸。
莫泰夫人:别去太久。
魏尔兰答应着,出了站台。走了几步,停下来,再次抬头看站台间的过桥,非常失望。兰波已经不见了。对面站台上火车响起汽笛。魏尔兰像通了电似地,飞一般地跃过天桥,来到对面站台,一边跑,一边用手捂着帽子。

内景,火车车厢,白天
对面的火车开始启动时,玛蒂尔德和莫泰夫人静坐在车厢里。她们根本就没注意,直到突然间有什么攫住了她们的视线,她们俩都惊呆了。
她们的视点。在开走的那列火车上,魏尔兰正伸出舌头,大拇指放在耳朵里,朝她们做着鬼脸,但是没有看见兰波。玛蒂尔德和莫泰夫人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等她们再往那车上看时,正好看见兰波,同样也是在疯狂地做着鬼脸。当玛蒂尔德乘坐的火车驶出车站时,她突然怒火中烧,将魏尔兰的行李扔出窗外。

内景,火车车厢,白天
魏尔兰和兰波面对面地双双跌坐下来,狂笑不止。

内景,比利时乡村,白天
火车出站,驶入广阔的乡村。
淡出。淡入。

外景,比利时海岸,白天
夏日的一天。魏尔兰领着兰波经过一条狭窄的小路,再穿过一片草地,最后兰波急不可耐地超过他,抢先登上高坡,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反打镜头。兰波屹立在那里,神采奕奕,欣喜若狂。魏尔兰赶上来,和他并排站立,慨叹这片绝妙的景色。
英吉利海峡延展着灰色的海岸线,海浪连续不断地拍打着满是小石子的海岸。一片壮观的景象。但看得出来,兰波是第一次看到大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在这个背景上插入字幕:4 语言的炼金术

外景,被开垦的耕地,白天
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大地。魏尔兰和兰波穿过辽阔的乡间田野。
兰波(画外音):他做的第一件事,好像是,当他被赐予婚戒——一个神奇的戒指——用来召唤美丽的姑娘,那种他能想像到的最美的姑娘。然后在浅蓝色的南方海岛上,他们无比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外景,海边,黄昏
当夕阳在远处教堂的尖顶上缓缓落下,魏尔兰和兰波背靠着一棵粗壮的橡树坐着饮酒,一只酒瓶在他们手里辗转传递。远处传来教堂晚祷的钟声。
兰波(画外音):有一天他对姑娘说,有了这只魔戒,他可以满足她的所有愿望;姑娘要他为自己建造一座城堡。于是他就让海上升起一座城堡,城里有教堂和庭院。

外景,乡村大路,晚上
魏尔兰和兰波挤在一个干草堆上,相拥着。旁边的大路已不见人影。
兰波(画外音):姑娘如此欢心,他提出要满足她第二个心愿。姑娘要一艘船。于是他给了她一艘壮观的大帆船,而且不需要水手掌管银色的白帆和金色的船头。

外景,农场,白天
当田地上晨雾慢慢散去时,兰波拔起两个萝卜,去掉泥土,递一个给魏尔兰,自己啃另一个。
兰波(画外音):两件事让姑娘如此倾心,于是他决定再许她一个心愿。“再说一个心愿,”他说,“我还将满足你一次。”“把戒指给我。”姑娘说。

外景,海滩,白天
兰波坐在退潮的海堤边。旁边放着一堆小鹅卵石,他一个接一个地将它们扔入海中。魏尔兰站在一边,注视着他。
兰波(画外音):他把戒指交给姑娘。对此她置之一笑,把它扔进海里。很快,

 3 ) 兰波:谁拨停了生命的钟摆,换来两年的年少轻狂

电影看多了,不再关心各种爱情的结果,爱情的结果,惟有消逝。无论纵容失去而选择分离,或者为了婚姻而苟且偷生,这正如同生命和死亡。于是来到爱情的源头,爱情之所以成为爱情,爱情何以发生,何以诱出荷尔蒙,让我们沉醉于另一个人的肉体。是来自灵魂的吸引吗?两年后,魏尔伦出狱,兰波问他,现在有一个选择,你是要我的灵魂,还是身体?依然使用一种心不在焉,残酷且自以为是的语气,于是魏尔伦说,你的身体。他以为他说出了兰波想要听到的答案,因为他知道兰波从不曾爱过他,兰波从不相信爱情,兰波相信的是人生得意需尽欢,因为兰波相信命运,更相信主宰命运的力量,力量推着他前行,推着他写诗,推着他放荡不羁,be everyone,然后兰波遇到了魏尔伦。让兰波自以为是的那股力量,如果你愿意称其为灵感,它就是灵感,它来自宇宙的核心,来自太阳,被这股力量附了身,赢得功名利禄简直小事一桩。

然而魏尔伦错了,当时如果他说,我要你的灵魂,说不定兰波真的会从此相信爱,相信忏悔和救赎,相信尘世的合理并甘愿接受这无聊的现实。魏尔伦在狱中的两年,兰波写下了他此生最出色的诗篇,出色,因为它们来自人间的肺腑之情,而非空洞的宇宙,或许兰波自己也对此感到惊讶吧!兰波从不曾爱过魏尔伦,他谁都不爱,他的爱人只有生命,此刻依然。可是对人类生存意义的怀疑至少会让他怀疑爱,爱也许真的存在,如果魏尔伦选择爱他的灵魂,或许兰波可以试着相信爱的忠贞的不朽。正如魏尔伦所说,只有灵魂是不会苍老的,肉体很快会腐烂而一文不值。魏尔伦以为兰波还是兰波,当他说出your body这两个单词的时候,他以为正投了他心上人之所好,一直以来,他正是这样投其所好,换得兰波一点怜悯之情啊!遇到兰波之后,他时常大笑不止,两个人笑到疯疯癫癫,而那些笑料,有时丝毫没有一点滑稽可言。魏尔伦笑,是为了表示对兰波种种匪夷所思行径的赞赏,他笑,因为他不得不取悦于他,正如取悦自己的一个梦。Your body,这两个单词同样是用来取悦的,因此是下贱的。其实我们都知道,魏尔伦爱的是千真万确兰波的灵魂啊!他爱上兰波的才华,兰波热烈的生命力,兰波的纯净的霸气,那是魏尔伦逝去的年华,是魏尔伦错过的机遇,魏尔伦爱上的,是那被他错过的行将枯萎的灵魂附身于另一个肉体,是那一片自己未曾来得及播种理想的土地。可是,面对兰波,他不敢承认这个事实,他那么懦弱,他怕面对自己灵魂的真实重量,因此他宁愿盲目,宁愿让自己的灵魂卑贱到不存在。他已经习惯了兰波的唾弃,唾弃,然后施舍一些可怜的爱抚。他是这样一个年迈而丑陋的皮囊啊!于是他说,your body。两个单词出口的瞬间,却断送了兰波最后的对于爱的信任和期待。两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此时的兰波,已不在是那个年少轻狂的兰波了。他诚然是打算离开,再度远走他乡,这次却不是为了什么功名或者撼动地球,而是忽然发现,自己想要的只是向世界证明他的存在,存在,而且被需要,就这么简单,可对于一个残缺的灵魂来说,这又是那么的痛苦和艰难。或许上帝给了一个人才华,就真的会在他身体的其他地方咬一口来交换吧。为了找回这一口,兰波必须付出一生的跋涉。这正如前几天我和朋友说,根本不存在理想这回事,选择放弃眼前的一切而重新上路,去追寻所谓的理想,只是因为他发现,眼前的一切并不属于他,并不是上帝所希望他从事并安定下来的正确之选,也无法给他安全感。有的人很幸运,啪嗒一声,很快和世界合上了,而少数人,因为上帝给了他们其他一些无聊的恩赐而错失了机缘。追寻理想,是因为听见了内心的声音,世界只对他忠实的子民开放。

如果兰波没有遇到魏尔伦,他或许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探索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来,成为一个诗人,或某天,当理想之火被乡下的血淋淋的现实浇灭,成为农民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每个人都有过疯狂的理想不是吗?而每个人中的很多人,都放弃了理想。可兰波和很多人不同的是,除了他的理想有足够的才华做支撑之外,很大一个原因,因为他遇到了魏尔伦,这个放弃了理想并一直怀才不遇耿耿于怀的人,他看见兰波,立刻就在兰波身上看见了自己,这种感觉仿佛死而复生,他因此而欲罢不能。兰波的欲望是很纯粹的,无论是撼动地球,还是寻找缺失的自己,他坚定而执着。可魏尔伦不同,他遇见兰波之前,早已看尽人世间各种肮脏的勾当,饱经了各种欲望的摧残,酒精,女人,名声和金钱,他委身于自己的欲望,缠在自己亲手编织的欲望之网中动弹不得,一边咒骂着卑鄙的世界。而他对于兰波的爱,说白了,也只是他各种欲望其中的一种,只不过因为所谓“理想”、艺术和文学的烘托,虚伪而美丽的光晕美化了它,与其说魏尔伦爱的是兰波,不如说他爱的是一个飘渺的梦,一座充溢着怀旧之情的乌托邦。乌托邦的力量超过了女人,金钱,自尊,甚至羞耻。它让魏尔伦发疯了似的沉醉在时光幻觉中盲目亢奋,越陷越深。而对于兰波,这场感情纠缠的影响也是致命的:它拨停了兰波生命的钟摆,因为魏尔伦的欣赏和爱慕,兰波越发骄傲,年少轻狂更显得理所当然,两年,他停留在16岁的情绪中,兰波的溺爱让他忘却了怀疑,不仅怀疑,连犹豫都没有。一直到魏尔伦终于开了枪,现实的法庭终于击毁了这艘靠着才华和倾慕作燃料的理想舰艇。魏尔伦入狱,兰波的人生终于得以释放和前进,他开始思考,回忆和怀疑自己经历的一切,当他发现宇宙是无法撼动的,世界本身就是个离了谁都会转的愚蠢而顽固的球体,他决定停笔。眼前两条路可走,停留或流浪,一切取决于魏尔伦选择他的灵魂或肉体,取决于爱本身是否可以说服兰波那颗驿动的心。Your body,魏尔伦说,一边暧昧地看着他,这句谎言,几乎断送了兰波的下半生。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个只图“人生得意需尽欢“的轻狂少年,他已经独自向前跨出了很多步。如果没人能够理解,如果没人在乎他的存在,他只有流浪,只有孤军作战。我想要阳光,我想要帮助别人,站在死亡的临界,他感到还是没有实现自己的价值,他简直是含恨而终的。这都怪魏尔伦,可魏尔伦又什么错呢?虽说他爱兰波,其实爱的是错过的自己,但无论如何,那绝对是爱情,爱情有很多种,条条大路通爱情啊!于是,怪来怪去,我又只能怪命运,怪上帝,怪造化弄人。

莱昂纳多真是美呆了-。-

 4 ) 爱的侵蚀

KEY WORDS Rimbaud and Verlaine Rimbaud:Don't expect me to be faithful to you. Verlaine:Why are you so harsh with me? Rimbaud:Because you need it. 我是因为这段对话才有心去看Total Eclips。事实证明,它果然是影片的精髓所在。 Rimbaud和Verlaine这一对是众人皆知的疯狂,除却同性之恋本身,两人的分分和和也闹的满城风雨。 直至1873年7月10日Verlaine击穿了Rimbaud的手掌,后者一怒之下将其告上法庭。当 Verlaine在监狱接受肉体的禁锢时,Rimbaud出版了在当时反映冷淡的《地狱一季》。当Verlaine服刑期满释放之后,出现在他面前的已经是19岁脱离了稚气,丧失了诗人之心的Rimbaud。 1875年3月,Rimbaud去斯图加特看望了Verlaine,那之后,两人再未见面。 Rimbaud漂泊的人生终于在他37岁那年经历了漫长而痛苦的临终后结束,而Verlaine在此期间的景况亦相当凄惨,唯有酒精一如既往的麻痹着他失去了鼓动灵魂和残破的身体。 也许正因如此,Rimbaud的死才会显得格外突兀。正像他们曾经有的爱情,当疼痛已经过去,以为时间就要将自己交付永恒,赫然发现有道尚未愈合的伤,它倾泻而出的竟是深深的眷恋。 Verlaine:对他的记忆犹如太阳照耀着我,永不熄灭。 KEY WORDS 手心的太阳 “太阳,这温柔与生命的炉火 将燃烧的爱情注入沉醉的泥土” ——Rimbaud《太阳与肉身》 I want the sun!I want the sun! 当年轻的Rimbaud初次对长他十岁的Verlaine说出这句话时,少年的青涩的执着显露在脸上,嘴唇翘起的弧度和紧皱的眉心都是惹人疼爱的倔强。男人略带戏噱的眼神注视着眼前少年闪烁的眼睛,大概将它当成这个桀骜的小诗人一时发狂的想法。 然而,当他一次又一次的听见少年在梦中的呼喊,当大海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一刻,少年近乎痴狂的甩掉身上的衣衫冲进海浪里,当少年紧紧的拥住他亲吻着他的脸颊,当快乐像潮水一样在两人的身体间推来荡去,内在和肉体一同嘶吼着冲上最高峰时,他终于明白,太阳将是伴随眼前这个年轻的终生的记号。 Rimbaud 把太阳刻在了爱人的手心,凌厉的刀尖残酷的宣告着他充满私心的爱情。他鄙视圣人,诋毁神明,他站在诗人们聚会的餐桌上叉开双腿用一泡尿浇了他所不屑的陈词滥调。他是个恶劣的顽童,是个粗鲁的流氓,是被上流社会不容,中产阶级所诋毁的疯子,他是那样一个人,一个天才,一个抛弃了婊子女神无耻的眷顾,信仰太阳的力量并想借此通过自己的手改变世界的人。诗歌之血在诗稿上沁开来,漫过稿纸长长的白色纤维,一丝丝,一层层,那声音是如此刺耳,以至于他出离忍受的在图书馆里嚎叫出声。 当长久以来的疯狂最终将他们逼上悬崖,已是几经离合的两人站在崩溃的边缘。而Verlaine的一颗子弹终结了这一切。 Rimbaud 的手掌在阳光下晃动,他苍白的面颊上露出一丝几近嘲讽的笑容,他合衣躺在床上,身边摆着刚收拾好的行李,他的恋人——才用恫哭和乞求希望他留在自己身边 ——此时正坐在正对床头的一张椅子上,颤抖的手臂架在椅背上,手中的枪毫无目标的朝着Rimbaud和他共同面对的太阳的方向,仿佛是经受不住诱惑,也或许是手指失控,子弹沿着枪管的方向旋转着划出一条优雅又滑稽的抛物线,像一个笑话,亦或是邪恶的报复,就那样冲着Rimbaud伸向太阳的手掌奔去…… 砰! 太阳滴血了。啪嗒,啪嗒,溅湿了少年光洁的额头,凝固了他略带惊讶的表情。他痴痴的把手掌翻过来,手心热辣辣的,被灼烧得生疼,那分明是太阳的温度。 太阳攒在自己手心里,却总感到错过了什么,只是现在太痛了,想不起来…… KEY WORDS Total Eclipse “我忧郁的心在船尾流连, 我的心被烟草覆盖 它们在我心里喷射着汁液 ……接着就是酒足饭饱 当他们嚼完了烟草 我只好为了健胃蹦蹦跳跳 可如果我的心被吞噬 当他们嚼完了烟草 怎么办呢,噢,被窃的心?” ——Rimbaud《小丑的心》 Rimbaud 无疑是爱情的小丑。他讥讽Verlaine对他妻子的热爱,嘲笑他的所谓忠诚,他践踏Verlaine对自己因爱而生的隐忍,甚至用最严厉的词语辱骂他,贬低他作为诗人和男人的双重自尊,他站在自己的舞台上,被聚光灯所照耀,以年轻为资本肆意妄为,然而事情却并不那么如他意。那感觉像极了一个娇纵的公主因为国家濒临灭亡,而被迫给一个在战乱中救她性命的骑士做了情人。而她的情人还要在跟她欢娱过后的早晨在床边的地上拾起衣裤,悄悄的穿戴整齐,在他身后轻轻掩上门,穿过半个城市回到他家,回到那个光着身子躺在那等他的老婆的床上。 谁也看不到小丑的哭相,即使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忘了怎么哭。大幕落下,他终于回归到那个面无表情的玩偶。 所以有生之年,Verlaine从没听过Rimbaud说一个“爱”字。然而在那个Verlaine追随被自己岳父赶出来的Rimbaud而去的那个大雨的夜晚——或许早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擦身而过的瞬间,亦或是命运——就注定了Rimbaud必将被爱情所困。对于他来说,一只脚踏进爱的旋涡,另一只脚就离黑暗深渊的边缘不远了。 那是他赌上自己拥有的一切天分和作为诗人的灵魂所付出的爱情,他选择了Verlaine,他把自己的言语交给他,让他来主导自己表达的方式,把自己的生活交给他,让他支持自己衣食所需,把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统统交给他,任由他处置。 早就说过,“她能给你的全部只是性。” 而我不是。 而你却在我的身体和灵魂二者当中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于是作为诗人的Rimbaud死了,为了成全你有所亏欠的爱情,我做了比死还要让人感到悲哀的牺牲。我不再写诗,不再为愤怒冲昏头脑,那个自由的灵魂最终被释放,消失在太阳的尽头。而这个肉体的存在只是为了赎它从前犯下的罪,为了向你赎罪。我信神,只是为了让自己相信对你的爱不是和你做爱那么简单,也不像写一首诗那样复杂。 被侵窃去了心,剩下空空的胸膛在峡谷的风往来的穿行中呼呼作响。 这是带着腥甜血味,爱的侵蚀。

 5 ) 歇斯底里、不顾一切的情感,炽热逼人到呼吸困难。

由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大卫·休里斯主演的同性题材电影《心之全蚀》改编19世纪两位法国着名诗人兰波和魏尔伦的传记。他们背离世俗道德,疯狂,无畏、同居、相爱,生活挥霍放任,常酗酒吸食大麻。他们为巴黎的文学精英团体所不容,而兰波的恃才傲物更是引起许多的反感,两人之间的同性恋情日益炽烈。魏尔伦甚至离开了他的妻子和尚在襁褓中的儿子,和兰波一同私奔至伦敦。

你把自己都倒空了毫无保留去爱,摩擦与压力却也无处不在。也许很多的时候,这样的爱情其实是今生鸦片,不容于社会,故事最后难免无法逃脱悲伤的命运。

但这样歇斯底里、不顾一切的情感,即使旁观如我也是炽热逼人到呼吸困难。<图片1>
当年才21岁的小李子,真是美得无法无天,桀骜混杂童真的眼神,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人惊豔。莱昂纳多生动的诠释了一个才华横溢、自由任性、鲜活明耀的美少年,颜值破表、演技满分。在人群中他独自发光,强力吸引。魏尔伦爱上他是命中注定啊。虽然两人的年龄、外貌、性别、气质......在我眼中各样不和谐,他们在当下的确很爱对方。艺术家有着敏锐放胆的情感,但不是每个艺术家都能对抗世俗与平凡的日常带来的压力与冲突。互相捆绑的生活是情感最大试炼,探询「你爱的是我的身体,还是我的灵魂」的当下,正是对情人怀疑、害怕背叛带来痛苦的质疑,互相伤害又重复禁锢。<图片5> 故事结束了,而我还在感叹唏嘘!

"Jadis, si je me souviens bien, ma vie était un festin où s'ouvraient tous les cœurs, où tous les vins coulaient. Un soir, j'ai assis la Beauté sur mes genoux. — Et je l'ai trouvée amère. — Et je l'ai injuriée.
往昔,如果我記憶清晰,我的生活是一席盛宴,那兒所有的心靈開朗,所有的醇酒傾溢。
某個黃昏,我讓「美」置於膝上。——我發覺它面露愁苦。——於是我唾棄它(兰波)[img=6:C]阿蒂尔·兰波 19世纪法国著名诗人。无法归类的天才诗人。
[/img]

 6 ) 日蚀与心蚀

2009年7月22日,日之全蚀。 白昼变成暗夜,持续六分钟多。 我猛然想起李奥纳多出演的电影《全蚀狂爱(total eclipse)》。因为兰波和李奥纳多,我找了很久这部电影,终于买到DVD。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日蚀仿佛是一个魔咒,无数诗人艺术家频频触发灵感,引发无数伤感缠绵诗意的推测。月球运行到地球与太阳中间。在地球上的人,看到的是被月球遮蔽的阳光。 黑色的太阳,太阳消失的时刻。 这部片公映的时间是1995年。那时候,李奥纳多还没有成为泰坦尼克号里面深情的杰克,所有中国少女都还不知道他。他生于1974年11月11日,演兰波时候他20出头。1993年他是《谁吃了吉尔伯特》里面的白痴小孩,1996年他出演罗密欧,1997年《泰坦尼克号》上映,1998年他成为铁面人和路易十四。 兰波时期和罗密欧时期的李奥,攀上了美艳的最高峰。金发碧眼,窄脸尖下巴,桀骜混杂童真的眼神,是让女人为之心碎的尤物。 《罗密欧与朱丽叶》是一部非常傻的片子。女主角克莱尔也不美。但是这部片成为很多人心目中的经典,很大程度上因为李奥那张侧脸。 他穿了深蓝色的西装,走过去。就那么,侧着脸,带着高傲、戒备、不屑一顾、叛逆,还有不可救药的美艳,睥睨镜头。然后缓缓收回目光,成为绝唱。当年14岁的朱丽叶,看到这样的罗密欧,定会为他去死。 我曾写过这样的文字:“他那时还是青涩的英俊少年,眼底里透着的是桀骜和冷峻,窄长的侧脸,藏蓝色的西装,金发垂在脸庞,斜眼睥睨,我那时才豆蔻,被击中。一首LOVE FOOL听了很多年舍不得删掉。” 我只是记得,《全蚀狂爱》是一部有一点晦暗和粘稠的电影。不明白为什么兰波会爱上维尔伦,但是我们都爱李奥的兰波。李奥有一种轻薄恣意的美好,他的所有年轻和美艳都在他的金发白肤、红唇白齿上闪闪发光。 兰波问维尔伦:你爱我吗? 维尔伦答:爱。 兰波又问:爱我的身体还是灵魂。 维尔伦说:身体。 李奥的兰波用利刃划过维尔伦的手掌,然后,扎了进去。 兰波要离开维尔伦,维尔伦向他开枪,打中他的手掌。 这样疯狂的爱情。又自我又自私又刻骨又痛苦。 后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这部片子叫total eclipse,日之全蚀。片名起的很妙,有一种中国文学特有的“顾左右而言他”的感觉。“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笑而不答,指月,“月亮代表我的心”。至于说代表多少,怎样代表,全看问者自身的想象和造化了。 多年以后,他美艳的皮囊逐渐有了岁月的痕迹,他并不善用和珍惜它。无数酒精、佳肴、女人,穿过他的美艳,最终重重留下印迹。当年无数暗恋过他的少女都已长大,包括我。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老去,疯狂的找寻一切关于他的消息。他和很多女星偷情,他让艳舞者在他大腿上跳舞,他喜欢吉赛尔邦臣那个长腿高个巴西模特,他去看望高位截瘫在美国养病的桑兰(桑兰残疾后的要求,那时候杰克是每个女孩的梦中情人,桑兰也不例外)…… 原来他并不是那个深情的杰克,独立、贫穷、害羞、勇莽,为了救心爱的女人,永远沉没于冰冷的海底中,青春不朽。这个时候李奥有了眉间竖纹,身形开始宽大起来,初显成熟男人的气息,同时也是他美貌的告别。 我的李奥,已经永远的随着杰克沉没于冰海,死的时候还带着手铐,穿着单薄的衣衫,金发冻成冰凌,听不到他爱的柔丝吟唱那首令人心碎的歌,也听不到柔丝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最后,柔丝决心因为他活下去,她哭着亲吻他冰冷的手,然后望着他慢慢沉没,水波模糊了他的金发。 这种感觉真是刻骨。当年我哭成泪人,问妈妈如果杰克不死呢。长大了,才知道杰克不能不死,死亡才使他永恒,成为爱情传奇。后来李奥和凯特再次合作出演《革命之路》,很多人笑称这就是杰克和柔丝结婚十年以后的状况,美好的爱情和梦想一点点的毁灭。真正的悲剧,鲁迅不是说了吗,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他亲手毁掉他营造的梦境。 我盯着电视屏幕,上面直播日蚀的全过程。 阳光是这样一种东西,它会晒伤、晒黑,也会带来温暖和光明。只是你无法直视它。甚至用摄像镜头也不行。所以,电视上看到的日蚀,是用滤镜过滤过的,安全的。你亲眼看着月影一点一点遮蔽阳光,光明远去,温暖不再。留下的只是边缘的光晕。这样盛大美好的事物,卸去滤镜,摄像机甚至都无法聚焦。于是光晕模糊成一块耀眼的光斑。随后月影又恋恋不舍的逐渐移开太阳,太阳在滤镜下呈现一种奇怪的玫瑰色。这样一场长达六分钟的梦结束了。 我猛然发觉我不再追逐任何关于李奥的消息,也不关心他的现任女友是谁,甚至下意识的抵制他后来的华丽丽的大片。找不到《海滩》,罢了。《猫鼠游戏》很精彩,但那已不再是我的李奥。《飞行家》、《血钻》,买了下载了,压着。看垂垂老矣的柔丝出演《朗读者》,一直没有勇气看杰克和柔丝“结婚十年”的《革命之路》。 他就这样,路过我以及很多人的少女时代。成为一个传奇,以后会成为一个传说。就像马龙白兰度,是当年的性感畜生,把一件简单的白T恤穿得性感动人;老了则有教父风骨。不能否认的是,李奥逐渐成为实力派演员,不再青涩,以后他会成为一个老戏骨。 但是,属于我的那个李奥,已经随着我年少岁月的流失童真的过往死了。永远葬在北冰洋,心脏变成那颗坚硬晶莹的海洋之心。他有时候是鬼才兰波,那个漂亮、自由、疯狂的诗人;有时候是痴情的罗密欧,和朱丽叶隔着鱼缸相望,为她喝下毒酒。他顺着水流沉入海底,忘记贫穷,忘记耻辱,忘记漂泊,忘记他的素描技艺,忘记他看到心爱女孩身体的脸红,忘记他看到美洲新大陆那座象征自由的雕塑时高呼自己是世界之王,忘记寒冷,忘记至死手上还带着手铐。但他永远是那个年轻英俊深情款款的杰克,闭上双眼,音乐声又响起,他邀你跳舞。 月还是月,日还是日,你却不再是六分钟前的那个你了。因为心蚀。

 短评

鬼畜蓝颜往往骄纵狂放,恃宠而骄,锋芒毕露,得寸进尺,有一种冲破束缚的原始野性,对于戴着镣铐过日子的上层文艺中年具有致命诱惑。想养一只就要备好金山银山供他挥霍,强大内心供他打击。不然那些吸引你的闪光点最后也会成为扎到你忍无可忍的毒刺。基情是一种毒药,鬼畜蓝颜更是毒药中的海洛因啊。

6分钟前
  • 了不起的花轮君
  • 力荐

  找到了!   什么?永恒。   那是太阳与海   交相辉映      我永恒的灵魂   注视着你的心   纵然黑夜孤寂   白昼如焚         ——兰波 《地狱一季·永恒》 PS:the poster sucks

9分钟前
  • Mcgrenem
  • 推荐

这世间再没有一个人美过1995年的莱昂纳多。纯净、妖孽、张狂、可怖,宛如毒药般蛊惑人心的美。也再没有一个人比过十六岁的兰波,无所忌惮而又无所依托的完全恣意的生命,宛如太阳一般近身即焚而又令人神往的人类。他是必须死在他的传说和永恒里的人。就像魏尔兰说的,他是他“巨大而光耀的罪”。

11分钟前
  • Wendy Zhu
  • 力荐

看完以后想起来明天是拜伦去世将近二百年的日子,如果拜伦是整个英国的情人,兰波更像法国贵族床上只裹着丝绸的男宠。

13分钟前
  • 胡如隐
  • 力荐

天才总是天爱、人爱却往往不会自爱。

18分钟前
  • 战国客
  • 还行

我爱的不只是你的菊花,兰波

20分钟前
  • 扭腰客
  • 力荐

烟行媚视的美人从来都是致命诱惑。诗歌、天才、放浪形骸,疯狂、死亡,与美少年,经久不衰。Look, Mr.Rimbaud gave birth to a bullet! SHOOT ME!!! You would say that, I just knew it!——BTW,RB姐姐的胸真是HUGE~

25分钟前
  • ζωήιδ
  • 推荐

没有人能用电影诠释一个作家,所以这电影其实只是拍了个同志爱情故事!至于诗人兰波的伟大,还是读他的诗吧……

27分钟前
  • 水木丁
  • 推荐

我爱上的第一部电影,莱昂纳多演得太天才了

28分钟前
  • 力荐

我惭愧,印象最深的是魏尔兰他那一年少女相的大胸脯老婆,童颜巨乳的典范啊,怎么舍得抛弃她呢?

33分钟前
  • 思考的猫
  • 推荐

那时的Leonardo惊为天人

36分钟前
  • 🍬Candy🍬
  • 力荐

小李一直演技派 只可惜长的太帅了

40分钟前
  • Doublebitch
  • 推荐

喜欢小李子演的兰波,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神经质的天才诗人,悲剧的遗憾人生

44分钟前
  • momo
  • 力荐

前半部分还神采飞扬,中段就开始跑草泥马了。像兰波这样如彗星划过天空的文学天才,不把重点放在他的象征派诗歌上都在讲些什么JB玩意儿?真心满分的也就巅峰颜值的小李子了,美得让人可以为他犯下一切罪行,一个眉眼就能把人的魂魄给吸走~~~

47分钟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 推荐

Leonardo浑然天成的演技彻底征服了我。整部电影就像个神话,而他瘦小的肩胛骨看起来就像天使的翅膀。在我眼里后来他的一切演出都没有超越这个在情感上天真到近乎无知的小诗人。不管是戏里的蓝波,还是戏外的里奥,都是天才。

51分钟前
  • 乔阿酥
  • 力荐

记得看到过一篇文章说,“如果说世界上确实存在兰波的doppelgänger的话,那只能是卢西安·卡尔。”冥冥之中他们让Leo演了兰波,然后让Leo的年轻分身Dane演了卢西安。

54分钟前
  • Sophie Z
  • 推荐

许多年后,兰波死在了非洲,魏尔伦重新开启记忆之封,依稀仿佛间他又看见兰波,年少依旧、红颜如故。兰波缓缓低下头亲吻魏尔伦的手,再次抬起的双眼蓄满泪水。兰波的灵魂奔跑在无垠的沙漠,风沙掠过,他说:“我找到了。”“找到了什么?”“永恒,就在那水天相接的地方。”

55分钟前
  • 沉歌
  • 还行

每一个老年丑逼儿诗人的背后都有一个被迫害的不羁美少年

58分钟前
  • 村上真嘟
  • 力荐

最不可容忍的是,我们竟什么都容忍了下来

1小时前
  • |乐子|我拒绝
  • 力荐

莱昂纳多那年二十一岁,明眸皓齿,我见犹怜。开篇还不知道是同志片,看见两男主时想“果断搅基吧”,后来...有些爱,相互扶持、共同成长;有些爱,相爱相杀、至死方休。不能说哪种爱好哪种就不好,你遇见怎样的爱人就会有怎样的爱情。人有时连自己、自己的未来都控制不了,又怎能控制得了爱。

1小时前
  • 阿梦
  • 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顶部

Copyright © 2023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