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比尔街可以作证

作者： Erin Overbey (The New Yorker)

译文首发于《虹膜》

18年12月3日，《纽约客》推出了特别版的杂志特辑：入选的文章中，就包括詹姆斯·鲍德温1962年的一篇书信体杂文《来自我头脑中某一部位的信》，此文在次年被收入了散文集《下一次将是烈火》。尽管距今五十余年，鲍德温有关种族歧视、贫穷和大规模监禁的书写，仍然能引发共鸣。巴里·詹金斯就是鲍德温的现代忠实读者之一，詹金斯曾凭借《月光男孩》荣获2016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奖。而他的新作《假如比尔街能够讲话》，正是改编自鲍德温1974年写就的同名小说。原著和电影都聚焦在蒂什和芬尼这对年轻的美国黑人情侣身上，芬尼被诬告并定罪，两人携手竭力对抗世界的不公且坚守他们的底线。

《纽约客》通过电话联系到了詹金斯，跟他聊了聊新片以及鲍德温对他的影响。

你最初接触到的詹姆斯·鲍德温的作品是什么？

《乔凡尼的房间》、《到高山上去宣布》（又译《向苍天呼吁》）、《另一个国家》——我最早读的都是他的小说。其后，又开始读他的散文集《下一次将是烈火》、电影评论集《游手好闲》（译者注：The devil finds work for idle hand to do为一句谚语，意译为——游手好闲，造恶之源）。这些作品塑造了我对鲍德温的认知，直到我读到《假若比尔街能够讲话》。

第一次读《下一次将是烈火》的感受如何？

《下一次将是烈火》其实是我的某位前女友交到我手里的，所以我不得不翻开——她跟我说我「必须」读一读这本书。《下一次将是烈火》给我带来的感受是振聋发聩的，鲍德温如此直率地描写出了一个还未消失的美国，以及我那时所处的环境。我一直十分钦佩鲍德温的诚挚——在描写我们身处的社会和政府的体制这一层面，他一以贯之地，为被剥夺了正当权利的美国黑人书写故事。

鲍德温显然希望人们能更开放、更直爽，并不仅仅是种族问题上，也关乎爱和性。

鲍德温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对自己的性欲及性取向开诚布公的作家。非常坦白，且实事求是。我喜欢《比尔街》的原因就是，他非常清楚「不一样」不是什么可耻的事。蒂什和芬尼的孩子是未婚先孕；蒂什还是一个有过婚前性行为的女孩。鲍德温对于这些情节直言不讳。我认为，这种描写是鲍德温为了对抗性压抑。对于这些角色情感和经验的丰富刻画，甚至都有点激进了。这些内容可能是令人不适、或骇人听闻的，以致角色显得出离现实。但一旦你回过神来——以鲍德温的口吻来说——你就知道这其实讲的是人性堕落的一面。而且，我认为，通过对所有人都会经历的事情或的扎实描写，鲍德温是在展现角色的完整人性。

对于鲍德温那个时代的作家来说——一切似乎都出于危险之中，随时都可能有摩擦和炮火——坚持书写这些元素，探讨性欲，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有人会问，为什么要持续关注平权运动？把书写得简单干净、适合所有年龄段读者阅读不好吗。鲍德温的反应大概是，「见鬼去吧！」对于美国黑人来说，关于（性）的认识和对种族隔离、体制不公的了解同样重要。

接触到《假如比尔街能够讲话》是什么契机？

是一位朋友大概在2010或2011年拿给我看的，她大意是说，我必须看，因为这本小说里有电影的影子，而且我是完成改编的不错人选。我对于这种话常常是左耳进右耳出。但当我真正开始读的时候，我完全明白她的意思，蒂什和芬尼之间的爱是那么纯粹，让我非常感动。这本书也拥有鲍德温散文中标志性的愤怒情绪和社会批判，它很好地融合了小说笔调和随笔表达。

《来自我头脑中某一部位的信》中，鲍德温提到了他的恐惧，当他父亲「意识到我真的相信自己可以做到白人男孩能做的所有事，以及我全力地想证明自己可以。」这篇文章和《假如比尔街能够讲话》有一个共同的主题，就是有缺陷的刑事体制——《假如比尔街能够讲话》中，芬尼因莫须有的罪名关入监狱。

对，而且《假如比尔街能够讲话》是1974年出版的——今天看来更为震撼人心，因为体制充满了蝇营狗苟：那些年轻人是体制的牺牲品且被要求按照规定行事。体制目标是为了巩固体制。

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想到了克里夫·布劳德，那个被指控偷了背包的纽约男孩，他被关在雷克岛监狱三年，多半是单独拘禁。刑满释放后，他选择了自杀。

有意思的是，史蒂芬·詹姆士（饰演芬尼）曾说，他在揣摩这个角色时，曾竭力去描摹体会克里夫·布劳德的可怖遭遇。鲍德温透过这对无辜情侣的苦难，去揭露大规模监禁体制的黑暗。这本书第一时间打动的我是蒂什和芬尼之间的爱情——但同时它也是关于爱是如何被摧毁的故事——当芬尼陷入体制陷阱的时候。

影片最长的一个镜头是，芬尼和已被监禁的朋友丹尼尔之间的一段对话。

小说里我最喜欢的一句话是，「孩子总被告知自己一文不值，而他们周遭的一切都在证明这一点。」丹尼尔就是这样的孩子。他成长的环境就灌输给他这一观点，而体制更是雪上加霜——你一文不值，因为我们可以对你任意处置，没有任何道德或法律的出路。我们很早就决定这一段内容应该出现在影片中段的位置——在我们已经了解了蒂什和芬尼这对情侣的情况后，其他角色就该适时出场了，观众得以知道芬尼将会面对怎样的折磨。

简单来说，这类对话可能常常发生在年轻黑人男孩之间：「嘿，最近过得怎么样？」「挺好的。」如果对话继续，可能是，「挺好的，而且…」再继续，可能会变成，「挺好的，但是…」最终可能会是，「其实我过得一点都不好。」很多时候我们都不会将对话进行到最后阶段，除非我们需要露出伤疤。而在芬尼和丹尼尔之间的对话中，鲍德温提供了非常生活化的经验，让你能感同身受。

两人谈话时的配乐是什么？

是迈尔斯·戴维斯的《绿中蓝》。这首歌是《泛蓝调调》那张专辑中我最喜欢的。我记得，我第一次播放这首歌时，有人跟我说，「为什么会播放这种爵士乐？听起来就像某种公共场所的背景音乐。」但这是我听过的最哀伤的爵士乐！丹尼尔虽然自揭伤疤，但他也已经能坦然处之了。《绿中蓝》不仅是留声机播放的旋律，更是丹尼尔的心声。

《来自我头脑中某一部位的信》中我最喜欢的段落之一是关于爵士乐的描写。鲍德温写道，「所有的爵士乐，尤其是布鲁斯，总有些尖锐的、讽刺的，乃至庄重的、意义双关的调调。」歌曲似乎有两面性。最欢乐的歌出现在伤心之地，而最哀伤的歌跳脱于欢乐之中。

这就是为什么《假如比尔街能够讲话》中用了大量的爵士乐。影片从罗曼蒂克的幸福时刻急转直下，到创伤过后的惨境。有时候，欢乐的事情事实上并非那么欢乐，而听起来哀伤的事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哀伤。这得取决于具体感受，以及演奏者投入的能量。

《假如比尔街能够讲话》和《下一次将是烈火》另一个共通的话题是消极的自由主义——鲍德温发出提问，如果偏向积极，应采取何种行为？

这就是我们塑造海沃德这个律师角色的原因，他比小说里年轻十岁。他是一个初出茅庐、少不更事的形象，大体是个消极的自由主义者。所以除了随大流，他还做了什么呢？蒂什和芬尼进入他的生活后，他开始思考一味随流的后果？会有多少「芬尼」的命运因此改变，如果有人像他一样开始肯定他们的价值。

我们还给这个角色加了一段小说中没有的剧情。尝试表现出他实现了鲍德温认为可能的转变——从消极变为积极地信守自由主义。但这个桥段最后被剪掉了，因为这样的呈现可能会让人以为在芬尼身上的事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并不是任何人的错——时局就是如此——我认为鲍德温所要表达的并不是这个意思。某种程度上，我们都是同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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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关于种族平权尤其是黑人平权的影视作品在好莱坞的舞台上越来越活跃。

《月光男孩》、《为奴十二年》、《芝加哥》成为奥斯卡颁奖礼的大赢家。

今年更是有三部电影——《黑豹》、《绿皮书》、《黑色党徒》，都试图凭借黑人题材竞争奥斯卡最佳影片。

今天要说的这部电影也是一部实打实的黑人平权题材，《月光男孩》导演巴里·杰金斯的最新作品。

他将知名作家詹姆斯·鲍德温的同名小说搬上大银幕——

假若比尔街能说话

If Beale Street Could Talk

片名中的比尔街实际上指的是田纳西州孟斐斯，但鲍德温用它指代任何一个黑人社区。

放在这里是暗喻当黑人在美国遭到不公正待遇时，他们开口讲话抗争的权利。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70年代的纽约哈林区，这是一个黑人居住的社区。

芬尼和蒂什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人相知相爱。

蒂什是一家高档香水柜台的柜姐，她在一行白人销售和顾客中显得非常格格不入。

之所以会聘用她并不是她过于优秀，而是公司希望有一个不同肤色的营业员，来彰显自己品牌的新颖和大胆。

迫于经济压力，蒂什不得不每天保持露八颗牙的微笑来面对大家。

芬尼早早辍学开始混社会，做过许多零零散散的工作，目前是一名木匠。

两个人的日子虽说有些艰难，但是有彼此的陪伴，生活也充满了希望。

突然有一天芬尼被诬告强奸，锒铛入狱，而彼时蒂什发现自己怀孕了。

为了给芬尼洗刷冤屈，蒂什和家人开启了漫长的寻求真相之路。

这注定是一条充满艰难险阻的道路，毕竟在这个年代想要为一个黑人平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记得在芬尼入狱前，无意间在街上遇见了旧时的伙伴，芬尼将他带回家叙旧。

朋友双眼含泪讲出他这两年的遭遇——被白人警察诬陷偷盗入狱两年，在牢里经历了所有你能想象的糟糕的事…

面对强权的压迫，你除了感觉不公平，求路无门，更多的就是恐惧和害怕。

因为你不知道顶着一副这样肤色的身躯出门，在什么时候、在哪个街角就会被警察逮捕…

看着一个黑人壮汉无助的眼神，委屈的面庞，心里顿时生出一种魔幻的感觉。

在前天公布的奥斯卡最佳影片《绿皮书》中，有一幕让我印象极为深刻。

唐和托尼的车在美国肯德基州的一条公路上爆缸，两人下车靠在车上休息。

而在公路的另一边是一个农场，面对两个穿着打扮截然不同的来客，皮肤黝黑大汗淋漓的农民们向他们投去好奇的目光。

这一个个在田地里伫立着的农民们让我想起了一幅法国画家米勒的画——《拾穗者》。

三个农妇斜向排开，认真敏捷地捡拾遗留在地上的麦穗。

画面的右上角有一个骑在马上的地主指手画脚地训斥着她们，身后的三座谷堆像三座大山一样压弯了她们的脊背。

但她们没有愤怒也没有抱怨，只有虔诚地捡麦穗…

这些黑人农民就像这三个农妇一样，被束缚在厚厚的枷锁中。

哪怕是在距离林肯签署《解放黑奴宣言》之后的百年，这些黑人依旧挣扎无望。

上个世纪中叶他们面临的困境，到了这个世纪依旧没有完全解决。

之前看过这样一个问题——

（图片来源：360搜索）

美国黑人被警察枪杀在美国都算不上新鲜事。

2016年7月18日，一位黑人社区护理人员遭到佛罗里达执法人员枪击。而枪击发生时，这位男子正十分配合地躺在地面，举起双手，并反复呼喊自己没有武器，不要开枪。 2016年9月20日下午，夏洛特市东北部一个社区发生一起警察开枪射杀黑人男子斯科特的事件。这位被害者在警察面前已经高举双手，以示自己并没有武器。 2018年11月11日凌晨，26岁的黑人保安罗伯森不顾自身安危，见义勇为。警方到来后，认为持枪的罗伯森和被他制服的歹徒是一伙的，将枪口对准了二人。此次事件共造成4人受伤1人死亡，帮助警方抓坏人的罗伯森是唯一的死者。

对于黑人来说，并没有真正正确的姿势。

黑人在经济上没有地位，他们越是没有钱，就越是容易在社会上游荡，滋生事端。长此以往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

就像影片中芬尼和蒂什的两个父亲，为了帮芬尼筹钱跑官司，不惜铤而走险。

种族歧视问题是黑人社会避不开的话题，几乎每部黑人电影都会将焦点聚集于此。

但不同的是，《假若比尔街能说话》是一部带有强烈爱情色彩的种族电影。

芬尼无辜被抓对蒂什和两个家庭来说都是无妄之灾。

但导演没有犀利地控诉，只是平和又有力道地记叙，让沉重又严肃的内核温柔了起来。

在白人嚣张横行的大环境下，各种矛盾更加激化，两个黑人的爱情坚守也更显得来之不易。

生活让他们卑微，但爱情给了他们希望。

我们常常身自在福中不知福，总抱怨生活向我们索取得太多而给予得太少。

可是，对这些真正为生活拼命挣扎过、真正失去过的人来说，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找到自己的幸福然后捍卫它。

不过，爱化解不了矛盾，仅凭一己之力也无法与权势抗衡。

案件疑点重重，但涉事警察和当事人却一口咬定芬尼就是罪魁祸首。

蒂什和家人为芬尼找了一位白人律师，但律师对这种案子束手无策，只一味地让他们多准备钱，疏通关系…

蒂什的妈妈，也就是前天奥斯卡最佳女配角的获得者雷吉纳·金，甚至不远万里地来到波多黎各亲自和当事人交谈，直面他们的刁难。

然而这一切都于事无补。

影片没有保持盲目的乐观，但也没有给观众绝望到骨子里的冷冽。

作为时代的牺牲品，他们无可奈何，挣扎无望，但他们仍然有追求爱情和生活的权利。

或许当下他们无法发声，但总有一天，他们的“独立宣言”会让每个种族听到、让全世界听到。

后台回复“比尔街”，有汁源

Being the devil’s advocate and against his better judgment, your reviewer is considerably more underwhelmed by Barry Jenkins’s Oscar champion MOONLIGHT (2016), which is pervaded by a charmingly nostalgic aroma, but the central relationship falls on the cagey side as if the filmmaker is too wary about its daring subject matter. Ergo, a cautious eye is set on his follow-up IF BEALE STREET COULD TALK, visualizing James Baldwin’s seminal novel, a ‘70s Harlem love story impeded by the societal iniquity and inveterate racism, the story is on the ever familiar path (for the sake of the woke-ism), two young black people in love, with a baby expecting, their future blueprint is all but rosy, still, injustice catches up with them, the would-be father is wrongly prosecuted for a crime he never commits, why? blame it on his dark pigmentation and the corrupt legal system, if all above sounds familiar, because it is.

While it is formulaic fare down the storyline, Jenkins gins up the narrative with a non-linear composition that pinpoints many a crucial moments of the pairs’endearing relationship. Tish (Layne), a 19-year-old perfume saleslady, and her childhood sweetheart Fonny (James), a carpenter and budding sculptor, fall in love in the most natural way, certainly not everyone in their families are contented with their union, especially Fonny’s God-fearing mother Alice (a terrifically charged Aunjanue Ellis). Before they can tie the knot, Fonny is identified by Victoria Rogers (Rios), a Puerto Rico Ed immigrant abetted by the evil racist cop Officer Bell (Skrein, flaunting a veritable villainous smugness), as her rapist, although short of physical evidence (the distance between the crime scene and Fonny’s location of that time is too oceanic to cover in such a brief span), Fonny is incarcerated and waits for trial, and at that moment, Tish finds out she already has a bun in the oven.

Two families’ concerted effort to turn the tables of the lovebirds’ misery is weaved into the fragmentary threads of the pair’s prosaic life before the aggrieving incident: their tentative first sex and their growing bond after the earth moved; looking for an apartment and envisioning their own place called home; a brief reunion between Fonny and his old friend Carty (a poignant Brian Tyree Henry), whose didactic outpourings unsubtly foreshadow Fonny’s own impending plight. That said, the ineffacable vibes are solemn and desperate, it is a matter-of-fact account of botched happiness, a bit heavy on its self-seriousness.

Our two young protagonists, in spite of their expressive miens, lack in distinct characteristics in the victimized default mode, their tired images are too good, too rigid, too dignified so that Jenkins can shove his opprobrium down any guilt-driven audience’s throats, only if he could have known human nature all too well, because usually that kind approach scarcely works, the guilty party has been conditioned to unleash an intrinsic defense mechanism to stave off any burden on their submersed conscience.

Regina King, who plays Tish’s mother, wins the coveted Oscar BEST SUPPORTING ACTRESS for portraying a stouthearted mother who pulls all the stops in fighting the corner of her daughter and future son-in-law, her motherly support is predictably heartwarming, but it is her sterling commanding presence during a jaunt in Puerto Rico that seals the deal (especially when facing a coyly contrived, unrecognizable Pedro Pascal, she is solicitous, distraught but also unostentatiously defiant), although King is consistently excellent throughout her career, it is somehow rewarding that she is the token recipient of Oscar love for the picture, which is too politically correct to be snubbed by the Academy’s collective mindset, although one can twig why it wasn’t a bigger player in the game.

Jenkins craftily douses the film in the bisexual lighting, that offsets the drabness and pedestrian sight of its period setting, a similar ploy can be discerned in his girlfriend Lulu Wang’s THE FAREWELL, meantime, Nicholas Britell’s Oscar-nominated string-heavy score surpasses the usual accompaniment role as it is full of momentum and vigor, that arguably becomes the most extraordinary feat of this self-serious, stylishly palatable, empathy-ridden tale-of-woe that might give movie pundits a pause about Jenkins’ hitherto overvalued legacy.

referential entries: Jenkins’ MOONLIGHT (2016, 7.6/10); Dee Rees’ PARIAH (2011, 7.5/10); Lulu Wang’s THE FAREWELL (2019, 7.8/10).

★★★★☆ ，4.5 《moonlight》《比爾街能說話》兩者都有導演的特色 「囈語 囈想 正面凝視」 我一直到這幾天看完東尼瀧谷 ，才真正體會何謂臺詞對白「聲調」的力量 一個角色在表演上要與其他角色的區分需要有一個特徵 ！ 想想老片的表演方式 、動畫導演山田尚子對角色設計各種走路方式 臺詞亦如此 ，聲音不像動作具體 ，它比較類似音樂拆開的每一個音符 囈想接近表演 ，是基於角色設定的表現 ，它是象徵、一個行為、一個預言、一個回憶 ，有場男主角在床上想像作著他最愛的木雕 ，我們看到男主雕刻、男主在床上想像 …即是如此 正面凝視我一直在想它像什麼 ？啊 ！就是小津的越軸單一角色對話：消解空間感 、專注面孔、虛化背景…是肖像畫、情感醞釀直接交付觀眾 很喜歡James Laxiton處理深色皮膚的頂光與反射 ，個人覺得在人臉反射一道輪廓光可以加深臉部韻味 很漂亮 ，以前很喜歡硬光 ，現在柔光加一道反射輪廓光才叫王道啊 ！ 啊斯 Jazz 、Blue 、靈魂樂 ，我的菜啊斯 至於故事小格局 ，那年代試圖挽回的最小限度幸福，被有心人士刻意操控人心最根本自我防禦行為給摧毀 ，這是到現代仍不停發生的 ……… 講到Barry Jenkins，華人就會說他是黑人王家衛 …說真的 這種人 …蠻殘念的 為什麼你們不說王家衛都在學李歐卡霍（leo carax)??? 這樣的現象搞得王家衛、侯孝賢、庫柏力克、諾蘭變成導演界四大反指標 王家衛和新房昭之一樣都是「品牌」 差別很大阿!!!

去年，奥斯卡破天荒地把最佳影片颁给了与《绿皮书》在美学、情感和道德上大相径庭的《月光男孩》，今年《假如比尔街能够说话》在奥斯卡只收获了最佳女配，但这部片子我觉得是所有黑人题材里我最喜欢的一部。巴里•詹金斯把詹姆斯•鲍德温的原著小说中对爱的赞美，对家庭、社会和谐的渴望以及希望黑人与白人和平共处的渴望的主题完美嫁接到了《假如比尔街能够说话》这部影片中，难能可贵地是他并未刻意煽情地刻画黑人遭受的苦难，而是选择平静地讲述黑人面临不公的社会现实，即便是芬尼惨遭冤狱之苦，一家人也没有采取极端报复的暴力措施予以回应，而是理性地将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诉诸法律手段，商讨营救方法，聘请白人律师海沃德为芬尼做辩护。海沃德律师这个角色在电影中戏份减少了，原著中海沃德律师在营救芬尼的行动中起着重要作用，在权力机构和芬尼父亲强烈不信任的双重压力之下，海沃德律师统筹全局，带领蒂什一家分工协作，为营救芬尼各自努力着。这个角色在电影中戏份的减少很可惜，可能导演有意要将这个角色的光环加诸在租房小哥的身上，这也间接反映了导演主张用爱化解矛盾的愿望，而租房小哥的一番话使得这种愿望的实现成为可能。 值得一提的是，本片的影像和文本依然可以看到王家卫的影子，《月光男孩》拿了奥斯卡金像奖后，导演不只一次在公共场合表达过对王家卫导演的敬意，在《假如比尔街能够说话》中，无论是摄影还是美术抑或文本，都能强烈感受到王家卫对巴里•詹金斯创作的影响，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巴里•詹金斯的电影是王家卫电影美学在太平洋彼岸的超远距离水漂。

穿梭在黑暗之中，电影依然明亮

影片两条平行的故事线：一条是是在Fonny被捕之前的时间故事线，另外一条是他被捕之后，只是Tish采访他的场景。这种分裂的结构意味着，在两条时间线上，监狱被迫作为徘徊在当前和未来的一个场景或者条件。一个时间表里所有的欢乐和挣扎——Fonny和Tish的结婚计划，尝试着租住自己的房子并开始他们的生活——通过不断的去提醒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而逐渐的减轻压力。电影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场景就是布莱恩·泰瑞·亨利扮演丹尼尔·卡蒂，也就是Fonny的老朋友，他向我们述说着监狱里的生活是怎样的。只看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关于他的朋友Fonny将会发生什么。你需要知道的一切，他还不知道他自己的命运，都在那里。

一部普通的电影可能就这么结束了：监狱既是黑人生活开始的地方，也是结束的地方。这是一个令人恐怖的主题，但并不意味着故事的全部。这并不能够解释为什么詹金斯电影里充满了对欢乐、进步、亲密、希望、笑声的持续斗争。我看了整部电影，从开始到结束，我脸上始终流露着淡淡的笑容。心溢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