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游戏

剧情片英国1992

主演:福里斯特·惠特克,米兰达·理查森,斯蒂芬·瑞,杰伊·戴维森,阿德里安·敦巴,吉姆·布劳德本特,托尼·斯莱特里

导演:尼尔·乔丹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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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08-16 04:09

详细剧情

  故事发生是北爱独立战争期间。英国士兵乔迪(福里斯特·惠特克 Forest Whitaker 饰)在阿尔马遭到了北爱共和军的绑架,共和军企图用他来交换被英军扣押的俘虏。看守乔迪的是弗格斯(斯蒂芬·瑞 Stephen Rea 饰),他的内心对杀戮和战争感到迷失和无奈,对乔迪的遭遇感到恻隐与同情,他们成了好朋友。共和军最终没换来俘虏,上头要求弗格斯处决乔迪,弗格斯暗中放走了他。乔迪走前交给弗格斯一张他女朋友迪尔的照片,告诉弗格斯可以去伦敦找他的女朋友迪尔。  不料乔迪逃走时却误被来袭击的英军坦克轧死了,早已厌倦了战争的弗格斯逃到了伦敦,化名吉米。他在伦敦找到了迪尔,被她深深吸引,后来在旅馆时却发现她是男儿身。此时爱尔兰共和军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判了弗格斯死刑,他们要求弗格斯去执行一次同归于尽的任务!

 长篇影评

 1 ) 两只青蛙

非常细腻的一部电影,我还是觉得费格斯和乔迪在玻璃棚里的戏是这部电影最核心的部分。在这里奠定了整部电影的主题,人性中的善良。青蛙和蝎子的故事放在这部电影里,有种贯穿道具的作用,一直强调着电影的灵魂。

电影节奏感不错,很细腻,温柔似水。即使是枪杀镜头爆炸镜头都流露出一丝温情的味道。“人性的善良”,就这么一个主题写一个剧本,如果换作是我,我会怎么写?这是我看完电影之后思考的问题,《哭泣的游戏》整部电影是放在英国和爱尔兰国家冲突的大背景下,通过暗杀行动讲述人性中的善良,以及用一个特殊的角度和方式细腻展开。看完之后我觉得这个故事非常的有内爆力,用残忍的情感故事探索人性以及控诉战争。之后看了电影的资料,确实《哭泣的游戏》获得了6项奥斯卡提名,并摘得了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的殊荣。从费格斯这里切入了一个角度,就是他本性善良,不愿意与组织里的人干暗杀的勾当,玻璃棚中的戏所占的情感铺垫是很重的。费格斯和乔迪的对话我是认为非常的经典,两个人善良的本质吸引着对方的灵魂,英国黑人士兵看着高大威猛,却十分的温柔。这里镜头的设计也很好,最近比较关注对话镜头的拍摄方式,导演这里还是比较细致的,费格斯作为绑架者,活动空间大,取景宽松,表现他是自由身份。而乔迪作为人质,取景紧凑,镜头内的空间被墙和其他杂物填充,表明乔迪被束缚。其中有一个镜头非常的有意思,在费格斯贴近乔迪的时候,导演用了一个荷兰式倾斜镜头,瞬间很有活力,这么看来好像摄影机没有动,反而是费格斯去低头贴近乔迪,有种隐喻的作用,费格斯已经从心理接受了乔迪。导演很会选演员,斯蒂芬瑞整张脸都写的两个字“无辜”。他的表演非常符合整个角色的心境,“一个天性善良的人”。在之后的叙事中,是一个节奏的高潮点,就是森林中的追逐,我很喜欢这个镜头,本来严肃的环境瞬间有种撕裂的感觉,这里其实感情已经深深的转变,两个人都是青蛙,都是无法做出伤害他人的青蛙。

但最有意思的是这个故事为什么会增加迪尔的角色(有的翻译叫黛尔)。有的人看完这部电影会觉得这是一部同性题材的电影,但我觉得不是。起码从整个电影叙事上导演的视觉重点都不在表现同性的感情上,而是选取她/他作为一个侧面强调“天性善良”(NO人性本善)这个主题。这里的细节相当的丰富,和迪尔在一起男人作为“恶”“占有”的一方存在,之后再逐渐表现他/她和乔迪的之间深刻的关系,费格斯为了承诺其实也是为了了解乔迪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去找迪尔,本身的三角架构都是在强调“天性善良”的主题,但这个表现方式却很惊喜。选择一个很特殊的人,很外围的人去表达也许会收到更好的效果。

有一段戏非常的细腻,并且对表达同性异性之间微妙的感情做了行为上的表达——发现迪尔是男性之后,费格斯开始呕吐。说明费格斯并不是一个同性恋者,我一开始以为费格斯会被掰弯,毕竟前面的镜头多么的温柔。但这里还是很让人惊诧的,这里的解释和最后的结局表达一个同性之间不是爱情的感情却很有张力。也许人与人之间最好的感情,并不是爱情,而是心心相印,灵魂上能够契合的震颤。费格斯和迪尔的感情就属于这一类。

还有一定要提到杰伊戴维森的表演,非常非常的惊艳,有种分不清性别的感觉。除了声音上有点厚,其他方面非常像女儿身,几次还以为是女的。尤其是眼睛和嘴唇,太像女儿身。表演非常的出色,看着享受。

最后还得说说音乐,这类细致入微的电影是多么的重要。温柔的音乐,加上近景到特写镜头缓缓的推换,绝对是抒情的绝佳方式。

 2 ) 《哭泣游戏》电影剧本

《哭泣游戏》电影剧本

编剧:尼尔·乔丹
导演:尼尔·乔丹
主演:斯蒂芬·雷亚、杰伊·戴维斯
本片获1993年第65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原作剧本奖、1993年英国电影与电视艺术学院最佳影片奖。英国帕莱斯影片公司1992年出品。
翻译:林建平
题图:周铮

字幕:北爱尔兰,1982。
1.外景,游艺场,白天
广播喇叭里放着摇滚乐,是佩西·斯莱奇的《当男人爱上女人的时候》,歌声回荡在游艺场里。短发、纹身的年轻人在射汽枪。孩子们在环滑车上尖声叫喊着。
地摊前有一位黑人男子,穿着卡其布军服,挎着一个金发的爱尔兰姑娘,他喝醉了,在他手里有一只椰子。他把椰子扔出去将一只粉红色的玩具熊砸倒在草地上。
乔迪:那就是板球,亲爱的。
看摊的递给他玩具熊,小熊在他硕大的手里显得很滑稽,他把它交给那个姑娘。
乔迪:你想要吗?
姑娘:当然。
乔迪:你不想要也没关系。
他用胳膊搂住她,不让她向前走。
乔迪:乔迪是不会被冒犯的,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姑娘:琼。
乔迪:琼。很适合你。
琼:这只玩具熊?
乔迪:不,去他妈的熊,我说是名字。现在是6月,6月里的琼。
他走向一顶帆布帐篷,这是一个简易厕所。
乔迪:我得撒泡尿,琼。
他牵着她的手。
乔迪:别跑开,琼。
琼:你不了解我,是不是?
乔迪走进帐篷,但仍抓住琼的手不放。她依墙而立,显得不耐烦。
乔迪(在里面):要是这样呢?
琼:你知道我不会跑开的。
她站在那里,听着他小便的声音。她的眼睛在游乐场里飞快地搜寻着,最后落在一个衣著土气的年轻人身上,那人对她点点头。
乔迪:抓住姑娘的手就别想撒尿,琼。
琼:难道你没尿出来吗?
乔迪:你知道为什么?
琼:告诉我,乔迪。
他扣着钮扣,晃晃悠悠出来。
乔迪:太棒了。
他去吻她,她将他的脸拨开。
琼:别在这儿。
乔迪:谁会管呢。
琼:你怎么知道?
她拉着他走向树林。
乔迪:我什么都不知道。
琼:他们会看的。
乔迪跟着她往前走,嘴里哼着歌。
乔迪:当男人爱上了女人,他愿在雨中入眠。他将背弃最好的朋友。如果他放倒了她,他将抛弃他所有的舒逸。
她领他穿过矮树林,走进一片麦田。突然,她钻进齐腰高的麦田里不见了。
琼:来抓我呀,士兵。
乔迪踉跄地穿行在麦田里,向她走去。她的金发飘扬起来,与金黄的麦子相映成辉。她躺在仆倒的麦杆里,分开双腿。
乔迪:你还说什么,琼……
他跪着爬向她。她搂住他的脖子吻他。他压在她身上,笨手笨脚地解皮带。琼抬起一只眼睛向上看,一个影子从他们身上掠过。
乔迪正在亲吻琼。一支枪顶住他的后脑勺。他迷迷瞪瞪地转过脸来。
乔迪:什么他妈的……
那支枪重重地敲在他的面颊上,他倒向一边。琼胡乱地穿上鞋,象一只动物似地冲进麦稞里。乔迪捂着脸,他看着她的金发消失在麦田里。他抬起头,周围站着一圈男人。其中最高的那个,弗格斯,打开了枪的扳机。

2.内景,汽车,白天
一辆微型汽车行驶在乡间的道路上。前排坐着两人,后面坐着3个人。乔迪躺在地上,身上踏着3双脚,头上蒙着黑罩。弗格斯拿着枪,枪口对着乔迪的脸,他在抽烟,他的动作缓慢,多少有点笨拙。
弗格斯:你的名字,大兵?
乔迪:去你妈的。
弗格斯:好吧。

3.内景,农宅,晚上
乔迪被拖进来捆在一把椅子上。马圭尔,一个瘦小的男人透过面罩对他说话。
马圭尔:情况很简单。你现在是爱尔兰共和军的人质。我们已经通知你的上司,如果在克什监狱绝食抗议的3个人死了一个,你就将没命。事态好转了,你会成为我们的客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的脸在面罩下面毫无表情。
弗格斯:给他一杯茶。
马圭尔:你想要杯茶吗?
乔迪依然无语。(渐隐)
所有人都在喝茶。那个金发女人端着一盘食物进来。
弗格斯:看看他要不要。
琼:你想要点吃的吗?
乔迪像死人般坐着,一声不吭。(渐隐)
人夜,男人们开始玩牌,喝威士忌。
弗格斯:你想他活着吗?
马圭尔举杯喝了一小口。
弗格斯:问问他是否想要吃点东西。
马圭尔:你问他吧。
弗格斯走近乔迪。
弗格斯:嘿,大兵,你要点什么?
被蒙住的脑袋丝毫未动。(渐隐)
天黑了,其他人都已入睡。弗格斯靠着把椅子坐着,手里拿着枪,看守着他的犯人。琼打着电筒进来。
弗格斯:喂,琼,他喜欢什么?
琼:好色的杂种。
弗格斯:你给他了吗?
琼:有些事情我不会为了祖国去做的。
弗格斯:但是你为我做了。
琼:是啊,弗格斯,只为你。
她把电筒对准弗格斯的脸,又照向乔迪,他在黑暗中依然一动不动。
弗格斯:看他一眼。
琼:不行。
弗格斯:捅他一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琼:他没事的。
弗格斯:12个小时没动静了。
她又照了一下乔迪。
弗格斯:来吧,发发善心。
她移向他,先用脚踢踢他的腿,没有动静。她轻轻掀起面罩,朝里面窥视。突然,那男人闪电般动作起来,一扭头甩掉了面罩,被捆住的身体向琼扑去。
乔迪:你这个淫妇,你这个婊子!
他将琼扑倒在地,身上还背着把椅子。他模仿出丑陋的做爱动作在她上面扭动着。琼尖叫起来,一屋子的人都惊醒了,他们纷纷拿枪,其中一人拉开电灯。
马圭尔:把他妈灯关上。
乔迪的脸部特写,他在看面前的每个人。
马圭尔:关灯,他在看——
他开枪击碎了灯泡,屋子回到一片黑暗之中。
沉默。继而乔迪大笑起来。
乔迪:看见了,我忘不了每一张脸。

4.外景,农宅,早晨
这是夏季的一个大热天。屋子周围有高高的树篱。弗格斯领着仍然被捆着、戴着面罩的乔迪向一座玻璃暖房走去。

5.内景,暖房,早晨
到处是枯萎的西红柿枝蔓和葡萄藤。玻璃残缺不全,阳光倾注进来。弗格斯将乔迪安置在一把铁椅子上,自己在他对面坐下,枪搁在大腿上。他从纸口袋里取出一些三明治,将一块递到乔迪面前。
弗格斯:吃点儿,怎么样?
乔迪:不能。
弗格斯:不能是什么意思?
乔迪:不能透过帆布口袋吃东西。
弗格斯将面罩往上提了提,露出了他的嘴巴,他把三明治塞进他嘴里。乔迪慢慢咀嚼起来。
乔迪:这是一出闹剧,老兄。
弗格斯:何以说是闹剧?
乔迪:我见过你的脸。
弗格斯:这么说,我长得什么样?
乔迪:6尺3的个子、金发、娃娃脸。
弗格斯:这是我吗?
乔迪:没错,还有一双蓝眼睛。
弗格斯将最后半小块三明治送进他的嘴里。
乔迪:你长得很帅。
他把最后一口咽下去。
乔迪:谢谢你,美男子。
弗格斯:不客气。
乔迪:跟你比,那些人狗屁不如。
弗格斯:我肯定他们会喜欢听的。
乔迪:我会对他们说的。
他的嘴唇上挂满了汗珠。
乔迪:老兄,天够热的。
弗格斯:是吗?
乔迪:把面罩拿掉。
弗格斯:不行。
乔迪:为什么不行?
弗格斯:命令。
乔迪:谁下的命令?
弗格斯:头儿。
乔迪:他叫什么?
弗格斯:头儿。

6.外景,农宅,白天
琼出门向暖房走来,手里提着一壶茶、两只杯子。

7.内景,暖房,白天
现在这里更加闷热了。乔迪戴的面罩已被汗水浸湿了。
乔迪:我喘不上气,老兄。做回圣人,怎么样?
琼进来。
乔迪:让他摘掉面罩,亲爱的。
琼没吭声,她把茶搁在地上。
弗格斯:你怎么知道是她?
乔迪:我能闻出她的香水味儿。
琼只管倒茶。
琼:等着吧,如果我们摘掉面罩,我们就有可能干掉你。从目前情况看,你有五成的机会。
乔迪:念在你喜欢我的份上,婊子。
琼:那是逢场作戏。
乔迪:好姑娘。
他的呼吸变得艰难了。
乔迪:老兄,求你了,我要闷死了。
弗格斯:我们就不能摘吗?
琼:得让头儿决定。
弗格斯把枪交给琼。
弗格斯:你看住他。
乔迪:别撇下我跟她在一起,老兄。她很危险……
琼笑笑,把枪搁在大腿上面。

8.内景,农宅,白天
马圭尔在看报,上面有对此绑架事件的报道。
马圭尔:上了头版,现在他们动起来了,这些王八蛋。
弗格斯:请准予摘掉面罩,彼得。
马圭尔:为什么你要那样做?
弗格斯:那个可怜的公子哥儿快要被这大热天闷死了。
马圭尔:此话当真?
弗格斯:再说他已经看见了我们的脸。
马圭尔:你肯定?
弗格斯:他把我从头到脚描绘了一遍。而且他知道琼的模样。
马圭尔又埋头读报。
弗格斯:汤米——
马圭尔:你是看守他的人。如果你不介意他看到你,我没什么可说的。
弗格斯:谢谢你,汤米。
马圭尔:是你自己的决定。

9.内景,暖房,白天
琼喝着茶,看乔迪冒着热汗。弗格斯进来,漫不经心地搂住琼。
弗格斯:我看着他,琼。
琼:那再好不过了。
琼转身走出去。弗格斯慢慢替乔迪摘掉面罩。乔迪抬起头,脸上汗水淋漓,他大口喘着气。
乔迪(笑着):谢谢你,大兵。
弗格斯报以一笑。
乔迪:从没想过新鲜空气有如此的好滋味。
弗格斯倒了一杯茶,送到他嘴边。
乔迪:如果你解开绳子,我就能自斟自饮了。
弗格斯:想都别想。
乔迪:开玩笑罢了。你知道我犯了一个错误。
弗格斯:什么错误?
乔迪:6尺3、金发碧眼。但你并非美男子。
弗格斯:不是吗?
乔迪:不是。一点儿也不漂亮。
弗格斯:你想破坏我的情绪?
乔迪:不。这是事实。
弗格斯:好吧,我也能这样说你。
乔迪:你能吗?
弗格斯:但是我不愿说。这些方面我们更礼貌一点。
乔迪:我已经注意到了。
乔迪不再笑了,他看着弗格斯一边喝茶,一边摆弄膝盖上的枪。
乔迪:你将不得不做那件事,对吗?
弗格斯:做什么事?
乔迪:杀了我。
弗格斯:什么使你这样想?
乔迪:他们要了那家伙的命,你们就会杀我。
弗格斯:他们不会要他死的。
乔迪:你想打赌?
弗格斯:我不是赌徒。
乔迪:即使他不死,你们也不会放我。
弗格斯:为什么不会?
乔迪:这不是你们的本性。
弗格斯:你怎么了解我的本性。
乔迪:我在说你们的人,不是说你。
弗格斯:你他妈的怎么了解我的人?
乔迪:要不是你那些顽固不化的混蛋,按你的本性早该放了我了。
弗格斯:打住吧,好吗?
乔迪:你知道那件趣事吗?
弗格斯:哪件趣事?
乔迪:我根本看不上她。
弗格斯:别那样看着我……
乔迪: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有东西给你看。
弗格斯:什么?
乔迪:在我的内兜里。
弗格斯端着枪,一只手伸进他的内兜。
乔迪:取出钱包,打开。
钱包的特写。信用卡和军人身份照片。
乔迪:里面,有张照片。
弗格斯抽出一张照片,身穿白色板球服的乔迪满面春风地在投球,弗格斯笑了起来。
乔迪:不,不是这张。还有一张。
弗格斯又抽出另一张。坐在酒吧间里的一位美丽的黑人女子。
乔迪:她才是我喜欢的类型。
弗格斯:她是人人喜欢的类型。
乔迪:你他妈的这么认为。
弗格斯:为什么不呢?
乔迪:她是我的。不管怎么说,她不适合你。
弗格斯:不适合吗?
乔迪:绝对不。
弗格斯:她是你老婆?
乔迪:猜你会这么说。
弗格斯:你们是天生的一对。
乔迪:难道我不知道吗?
弗格斯:那你为什么还要招花惹蝶?
乔迪:你们他妈的下套。那个婊子……
弗格斯,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乔迪:喔,那个好姑娘。她在酒吧里遇见我。我正在抱怨在这儿没什么屁事可干。她请我喝一杯,抓住我的手。我看着她说我不喜欢你这个婊子。但是操丫的,也许我会开窍的。
弗格斯:什么?
乔迪:我他妈来这里干什么?
弗格斯:你他妈来这里干什么?
乔迪:我受派遣。
弗格斯:你可以不来的。
乔迪:不行,我签了约。
弗格斯:为什么你要签约?
乔迪:这是工作。所以我被派到世界上唯一当着你的面叫你黑鬼的地方。
弗格斯:别当是针对你的。
乔迪(模仿贝尔法斯特口音):回到你的香蕉树上去吧,黑鬼。告诉他们我是从托特哈姆来的也没用。
弗格斯:你打板球吗?
乔迪:世界上最好的运动。
弗格斯:看过爱尔兰曲棍球吗?
乔迪:那种一帮爱尔兰人用棍子互相打的运动吗?
弗格斯:世界上最好的运动。
乔迪:才不是呢。
弗格斯:速度最快的。
乔迪:在圣基特,板球是黑人的运动。孩子从2岁开始玩。我5岁时,老爹就教我投曲线球。后来我们搬到托特哈姆,情况有所不同了。
弗格斯:怎么不同?
乔迪:那里板球是有钱人的运动,而且不是在家里玩。所以当你们北佬枪毙我时,别忘了你们是在干掉一个投球高手。
弗格斯:我会铭记在心的。顺便提醒你,不是北佬,是弗格斯。
乔迪(笑着):很高兴见到你,弗格斯。
弗格斯:我也很荣幸,乔迪。

10.内景,暖房,夜
乔迪睡着了。弗格斯依然监视着他。突然,乔迪醒了,喘着粗气。
弗格斯:怎么啦?
乔迪:我做了个梦。
弗格斯:恶梦?
乔迪:我梦见你不得不枪毙我,而你不愿意,你的手在颤抖,你打掉了我的一只耳朵,我摔倒在地,你又开枪了,打掉了我另一只耳朵。我说请你瞄得准一点儿,如果你想做我的朋友,就瞄准点儿。而你拣起我的两只耳朵,说你瞄不准。
弗格斯:我不会杀你的。
乔迪:哦,你会的。只要你瞄准一些。
弗格斯:睡你的觉吧,好吗?
乔迪:不行。我要小便。

11.外景,农宅,夜
弗格斯领着乔迪走向一伺简易厕所。
乔迪:解开我的手。
弗格斯:不行。
乔迪:那么你打算替我掏出那玩艺儿,对吗?
弗格斯在黑暗中看着他。
乔迪:来吧,老兄,我要尿裤子了。
弗格斯推他转过身去,为他拉开拉锁。
乔迪:替我掏出来,老兄,我快憋死了。
弗格斯只好照办了。
乔迪:我必须向前倾,要不然就全尿在身上了,抓住我的手。
弗格斯从后面抓住他的手。乔迪以前仆的姿态一泄而快。
乔迪:看来让你等着还是值得的。
弗格斯:快点,好吗?
乔迪:这些事需要时间,弗格斯。
他晃动身体。
乔迪:真让人吃惊,这些小节居然如此重要……替我放进去。
弗格斯:等等。
乔迪:这只是用来做爱的一块肉而已。
弗格斯为他放进去。
乔迪:没什么大病。
弗格斯为他拉上拉锁。
乔迪:两年前得了花柳病。乌尔斯特梅毒。不过我倒觉得挺舒服的。
弗格斯:闭嘴,好吗?
乔迪:对不起,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弗格斯又领他回到暖房。

12.内景,暖房,夜
乔迪:弗格斯?
弗格斯:嗯?
乔迪:谢谢。我知道对你来说不易。
他开始大笑。
弗格斯:是我应该做的。
他也大笑起来,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13.外景,农宅,夜
马圭尔被笑声吵醒,他走出屋子。

14.内景,暖房,夜
乔迪还在大笑,突然面罩蒙住了他的脑袋。
马圭尔站在黑暗中,盯着弗格斯。
马圭尔: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
乔迪:没事,伙计。他在帮我尿尿……
马圭尔:怎么回事,汉内希?
弗格斯:没事。他有些幽默感,仅此而已。
马圭尔:你在执行任务,汉内希。看好你的嘴巴,先生。
弗格斯:是,长官。
马圭尔:进屋睡会儿觉吧。
弗格斯慢慢起身,向门口走去。
乔迪:是啊,睡会儿觉吧。

15.外景,农宅,夜
弗格斯边走边回头看,他看见黑暗中马圭尔和乔迪的身影,四周死一样地寂静。

16.内景,农宅,夜
弗格斯坠入梦乡。

17.内景,暖房,夜
乔迪也在熟睡,轮到马圭尔拿着枪监视着他。

18.外景,农宅和田野,白天
太阳懒洋洋地从环绕农宅的山坡后面爬上来。

19.内景,暖房,白天
弗格斯拿着一只托盘和一些早点进来。马圭尔象木头般坐着不动。
弗格斯:他说话了吗?
马圭尔摇摇头。
弗格斯:他没逗你笑吗?
马圭尔还是摇摇头。
弗格斯:给。吃点早点。
他递给马圭尔一只碟子。这时,乔迪醒了。
乔迪:是你吗,弗格斯?
弗格斯:是的。
马圭尔瞪了弗格斯一眼。
马圭尔:这么说,他知道你的名字。
弗格斯:我告诉他的。
马圭尔:你他妈疯了,汉内希。
他起身将弗格斯拽出门外。
马圭尔:你不应该和犯人有任何接触,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弗格斯:听到了。
马圭尔:你知道为什么吗?
弗格斯:为什么,长官?
马圭尔:因为明天我们中的一个可能要毙了他,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人活不过这个晚上了。
弗格斯:谁会执行这个任务?
马圭尔:我还要考虑考虑。

20.内景,暖房,白天
乔迪戴着面罩坐在那里。
乔迪:他们给你制造麻烦了,弗格斯?
弗格斯没作声,他端了一盘早点给他。
乔迪:不出所料,你看,有两种人,一种人给予,一种人索取。
弗格斯将面罩往上拉了拉,露出了乔迪的嘴巴,他开始喂乔迪。
乔迪:把那东西拿开,老兄。
弗格斯什么也没说,只是喂他吃。
乔迪:好吧,我明白了。如果我说了不中听的话,别介意好吗?
弗格斯摇头不语。
乔迪:你不出声,我就当是你不介意了。
弗格斯继续喂他。
乔迪:两种类型的弗格斯。蝎子和青蛙。你听说过吗?
弗格斯依然沉默。
乔迪:蝎子想过河,但是它不会游泳。跑去问青蛙能否背它过去。青蛙说,如果我把你背在背上,你就会蜇我。蝎子答道,我不会蜇你,因为那样的话,我也会淹死。青蛙想了想,就同意了。它背着蝎子下水,在急流中向前游着。半道,它感到背上一阵灼热,意识到蝎子还是蜇了自己。它们双双沉进水底,青蛙叫道——你为什么蜇我,蝎子先生,现在我们都要淹死了。蝎子回答说,我忍不住,这是我的本性。
他在面罩下面喘着粗气。
乔迪:多么荒唐,不是吗。弗格斯?这是我的本性。
弗格斯:有什么含义呢?
乔迪:含义很明显。蝎子的本性使然。摘掉面罩,老兄。
弗格斯:为什么?
乔迪:因为你善良。这是你的本性。
弗格斯上前摘掉面罩。乔迪对着他笑起来。
乔迪:明白了吧?我看你看得很准。
弗格斯:别太自信。
乔迪:乔迪总是正确的。给我点儿吐司,老兄。

21.内景,暖房,下午
燥热使人昏昏欲睡。
乔迪:你现在最想待在哪儿?
弗格斯:哪儿都无所谓。
乔迪:别介意,老兄。如果这事都结束了。
弗格斯:在皇冠酒家喝上一大杯。
乔迪:你缺乏想象力,弗格斯。想想更富诱惑力的事情。
弗格斯:比如什么?
乔迪:比如在狗鸭酒吧喝一杯……
弗格斯大笑起来。
弗格斯:在皇冠酒家喝上两大杯。
乔迪:在狗鸭酒吧喝一杯,黛儿在喝一杯玛格丽塔。
弗格斯:黛儿是谁?
乔迪:我的一位特殊的朋友。
弗格斯:噢,是的。
乔迪:我们的趣味单一,你和我。
弗格斯:却是最好的。
乔迪:但是你总是歇不下来,对吗?
弗格斯:你呢?
乔迪:噢,是的。我们执行任务,我们完成了。而你们这伙人永远完成不了,对吗?
弗格斯:我们不会像这样束手旁观。
乔迪:我常感到疑问你们如何去做。
弗格斯:全凭你的信仰。
乔迪:你信仰什么?
弗格斯:你们这些家伙不该留在这里。
乔迪:就这么简单吗?
弗格斯:是的。
乔迪:但是你不可能18个月干完然后去拿你的养老金,不是吗?你一直得干到被打死或在监狱里关上18年……
弗格斯:有时是这样。
乔迪:我为你担心,弗格斯。
弗格斯:为什么?
乔迪:我想你有未来……
弗格斯:谢谢你的好意。
乔迪:一妻二子,或一对妻子,无儿无女。
弗格斯:住嘴吧,乔迪。
乔迪:你是说你不想有个未来?
弗格斯:我想要我的国家有未来。
琼进来了。
琼:给他蒙上那东西,弗格斯。
弗格斯:他很热。
琼:他热有什么关系。快他妈的蒙上。
乔迪:你就没有感情,娘们儿。
琼:找抽呀。
她一把拉下面罩。
琼:你在找麻烦,弗格斯。
弗格斯:对不起。
乔迪:他是个好大兵,琼。
琼:我说了闭上你的嘴。
乔迪:他相信未来……
她用手枪狠狠敲了他一下。
琼:别他妈的跟他聊,弗格斯。

22.内景,暖房,夜
乔迪戴着面罩坐着,血从里面流到脖子上。
弗格斯:情况很糟吗?
乔迪:不,还行。女人是祸水,你知道吗,弗格斯?
弗格斯:不知道。
乔迪:某一类女人……
弗格斯:她很美丽。
乔迪(大笑起来):黛儿不是麻烦,一点也不是。
弗格斯:你喜欢过她?
乔迪:请用现在时。我爱她。不管她怎样。我此刻便在想她,弗格斯,你也在想她吗?
弗格斯:我不认识她。
乔迪:想请你做件事情,弗格斯。
弗格斯:什么事情?
乔迪:如果他们杀了我……
弗格斯:别那么想。
乔迪:但是他们会的。肯定不是今晚就是明天。他们不得不动手。我想让你找到她。告诉她我一直想念着她。
弗格斯感动了,他无法回答。
乔迪:看看她是否无恙。
弗格斯:我不认识她。
乔迪:把她的照片拿去。过来。
弗格斯凑近他。
乔迪:拿去。在内兜坐。
当弗格斯掏照片时,他们的脸贴在一起。
乔迪:都拿去吧,我用不着了。
弗格斯:我告诉过你别说那样的话……
乔迪:去堪萨尔高地的米莉发屋。她在那儿工作。带她到托特哈姆公园看一场板球比赛。不必告诉她你是何人。就对她说乔迪在想……
弗格斯:打住……
门开了。马圭尔和另一个人走进来。
马圭尔:汉内希——
弗格斯:是,长官。
马圭尔:你来一下。
弗格斯起身,倒退着走向门口,眼睛一直看着乔迪。和马圭尔一起进来的人坐到了他的椅子上。弗格斯背对着马圭尔将乔迪的钱包装进口袋里。

23.内景,农宅,夜
马圭尔:我们的人进了监护室,他握不过今晚了,明天一早你就把这事了结。
弗格斯:我?
马圭尔:不错,你,志愿者弗格斯·汉内希。有何异议?
弗格斯没有说话。
马圭尔:很好。这些天来,我总在为你担忧。
琼:不止你一个……
马圭尔:闭嘴,琼。今晚你最好睡会儿觉,弗格斯。
弗格斯还是默默地站着。
马圭尔:弗格斯,睡觉去。
弗格斯:彼得。
马圭尔:什么?
弗格斯:请让我今晚看守犯人。
琼:你他妈疯了?别答应他,彼得。
马圭尔:我说过闭嘴,琼!
他将胳膊搭在弗格斯的肩上。
马圭尔:你为什么想那样做?
弗格斯:那样会使我好受一些。
马圭尔:你肯定了想那样做?
弗格斯:我肯定。
马圭尔:好吧。你是个好小伙子,弗格斯。

24.内景,暖房,夜
弗格斯进来。
弗格斯:把他交给我,吉米。
吉米满腹猜疑地抬头看他。弗格斯做了个出去的手势,吉米起身离开。弗格斯坐下来,两人沉默了一阵。
乔迪:睡不着。
弗格斯:放松一下。
乔迪:不,我不想睡。(间隔片刻)有坏消息,对吗?
弗格斯:还没有。
乔迪:还没有是什么意思?
弗格斯:那家伙握不过今晚了。
乔迪:我为他难受。
弗格斯:你很善良。
乔迪:听起来可笑?
弗格斯:我不知道。
乔迪开始在面罩下面大笑。笑声忽然变成了哭泣。
弗格斯:别这样。
乔迪:对不起。
他停止了哭泣。
乔迪:帮帮我。
弗格斯:我怎么才能帮你?
乔迪:我不知道。只是帮帮我。给我一支烟。
弗格斯取出一支烟,点上,拉起面罩,塞进他嘴里。
乔迪:我根本不抽烟,你知道吗?只是学别人的样子。
弗格斯:现在睡觉吧。
乔迪:我不想睡觉,给我讲点什么。
弗格斯:什么?
乔迪:故事。
弗格斯:关于青蛙的故事?
乔迪:还有蝎子。不,给我讲什么都可以。
弗格斯: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乔迪:什么?
弗格斯:我的想法也是孩子似的,但是当我成了一个男人,我抛弃了孩子气的东西——
乔迪:什么意思?
弗格斯:没什么意思。
乔迪:给我讲讲,什么都可以。
弗格斯:当我是个孩子时,我的叔叔在莫纳汉有家游乐场。我常常免费荡秋千。
乔迪:还有呢?
弗格斯:只是在每天营业结束,几乎空无一人的时候。这样我可以一直荡到太阳落山。
乔迪:还有呢?
弗格斯:没了。完了。那是我的一段快乐时光。
乔迪:这就是你的故事?
弗格斯:是的。
乔迪:作用可不大。你说呢,弗格斯?
弗格斯:我?是的,我不太擅长……
弗格斯的眼睛湿润了。

25.外景,田野,早晨
薄雾笼罩着农宅。红日依稀可见。

26.外景,暖房,早晨
弗格斯与马圭尔站在暖房旁边。弗格斯手里拿着枪,他在检查枪膛。

27.内景,暖房,早晨
弗格斯进来,他搀起乔迪的胳膊。
弗格斯:来吧。
乔迪起身。弗格斯领他出门,从马圭尔面前走过。
马圭尔:我以爱尔兰共和军的名义……
弗格斯猛地转身。
弗格斯:免了这些话了吧。
他拉着乔迪向树林走去。

28.外景,树林,早晨
弗格斯用枪顶着乔迪在树丛中穿行。
乔迪:摘掉面罩,弗格斯。
弗格斯:不。
乔迪:我想看最后一眼。求求你。
弗格斯扯下面罩,乔迪环顾四周,他的嘴唇有一道被琼击打后留下的伤疤。
乔迪:多可爱的乡村啊!
弗格斯:是的。
弗格斯用枪捅他,乔迪踉跄着往前走。弗格斯一副冷酷无情、忠于职守的样子。
乔迪:我很高兴你来干,知道吗,弗格斯?
弗格斯:为什么?
乔迪:因为我想要你去狗鸭酒吧……
弗格斯:现在别谈这个。
乔迪:爱尔兰曲棍球是一项快速的运动,对吗,弗格斯?
弗格斯:最快的。
乔迪:比板球快吗?
弗格斯:板球算什么。
乔迪:这么说,如果我跑你能追上我吗?
弗格斯:你别想跑。
乔迪:但是如果我跑起来……你是不会在背后对一个兄弟开枪的。
话音未落,他突然象一只野兔似地奔跑起来,全然不顾他的双手仍被绑在身后。
弗格斯(愤怒地):乔迪!
他举枪瞄准,随即又改变了主意,开始追赶他。
弗格斯:你这个笨蛋杂种——
乔迪:你说什么,飞毛腿?
弗格斯:我说你是个混蛋——站住——
乔迪:抓住我再说。
弗格斯几乎赶上了他,他伸出胳膊想抓住他,但乔迪加快几步,又把他甩开了,看起来他是在跟弗格斯逗着玩。
乔迪:你知道我练过长跑,围着板球场跑四圈,那项运动叫什么来着?
弗格斯:爱尔兰曲棍球。
乔迪:什么?
弗格斯:爱尔兰曲棍球。
乔迪:加油,弗格斯——你行的——做个深呼吸——
弗格斯抓住了他的肩膀,又被他摆脱开了。
乔迪:好玩吗,弗格斯,嗯?
他跑上了一条柏油马路,在路中央停下来。他转过身对在树林里喘气的弗格斯笑起来。
乔迪:跟你说我跑得快。
弗格斯喘着气,他打开了手枪扳机。
乔迪:别开枪,老兄——
就在这时,一辆装甲车突然疾驶而来,猛地撞在乔迪身上,将他硕大的身躯掀起在半空中,然后重重地落到路面上,而装甲车并没有停下来,挡泥板把乔迪的尸体带出了好几米远。
弗格斯:不——
他想冲过去,忽然从装甲车上跳下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弗格斯赶紧掉头就跑,身后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29.外景,树林,白天
弗格斯在树丛中狂奔。

30.内景,暖房,白天
吉米坐在里面。突然,他看到头顶上出现了直升飞机,机关枪向他开火了。顷刻间,暖房四分五裂,成了一片火海。

31.内景,农宅,白天
子弹从窗口呼啸而入,将木板墙壁撕开道道裂口。马圭尔、琼及其同伙们趴在地板上,争着去拿枪。

32.外景,树林,白天
弗格斯仍在跑着,耳畔传来激烈的枪声。他改变方向,跳进一条小溪,涉水前行,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树丛中。

33.外景,莫纳汉边境的游乐场,拂晓
空旷的场地上有一溜荡船,其中一只在悠悠地晃来晃去。
一个老头提着水桶从屋里出来。他从两只荡船之间穿过时,一只手伸出来拉住他。弗格斯跳出荡船。老人拥抱他。

34.内景,简易板房,白天
老人往茶杯里倒威士忌。
汤米:不要枕着屠刀睡觉,弗格斯。
弗格斯:唉,糟透了,汤米。
汤米:他们在斯特拉班拿走了我的护照。
弗格斯:狗杂种。
汤米:他那行不是人干的。
弗格斯:生意怎么样?
汤米:或好或坏。现在孩子们想玩电子游戏。供不起他们。
弗格斯:那么你该退休了,汤米。
汤米:不。该退休的是你。
他看着弗格斯,点燃一支烟。
汤米:你会注意到我什么也没问你。
弗格斯:那是明智的,汤米。
汤米:好吧,我喜欢明智一些。
他给弗格斯的杯中添酒。
汤米:这么说,你需要什么,弗格斯?
弗格斯:需要渡海。
汤米:现在?
弗格斯:需要忘掉自己一段时间。
汤米:啊哈。
他喷了口烟。
汤米:我认识一个用船往伦敦运牛的人。

35.外景,渡船,白天
载牛的卡车开上渡船。

36.内景,卡车,白天
弗格斯蜷坐在牛群中间。

37.外景,都柏林海湾,夜晚
渡船向日落的方向驶去。银幕渐黑。

38.内景,建筑工地,白天
渐显一间布置精美的乔治时代风格的空房,尘土飞扬。尘土中有人在用钻枪破墙。这便是弗格斯,他穿着工作服,戴着面罩,他在把墙上的砖头一块块撬下来。他干得很卖力,像一台机器。
很快,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弗格斯摘下面罩,他留着短发。从洞里向外看去,楼下是一块绿茵茵的板球场,几个贵族公子在玩板球。

39.内景,弗格斯的寓所,白天
他换上了一件外套,看起来像个来大城市打工的乡下人。

40.外景,街道,白天
他穿梭在过往人群中。不远处有一个招牌——米莉发屋。他走了进去。

41.内景,发屋,白天
弗格斯进来,一个正在穿外衣的女人想拦住他。
女人:我们已经关门了。
弗格斯不搭腔,眼睛朝靠窗的角落看去。那儿的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位黑人姑娘,她面容姣好,身材苗条,一双修长的手上涂着紫红颜色的长指甲,发型也和她的指甲一样与众不同。她就是乔迪照片上的那位姑娘——黛儿。
黛儿转过身来。弗格斯盯着她,依然无语。
黛儿:你的舌头丢了还是怎么着?
弗格斯:我想修修头发……
黛儿看看表,掐灭了手中的烟。
黛儿:来吧……
她让弗格斯坐下,用手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
黛儿:发梢都开叉了。
弗格斯:什么梢?
黛儿:你的发梢。
弗格斯看着她的紫红指甲、她的脸,当与她的目光遇上时,他赶紧躲开了。
黛儿:头向后仰。
她把他的头摁进盆里,边洗边为他梳理头发。
黛儿:有人向你推荐这里?
弗格斯:可以这么说吧。
黛儿:谁?
弗格斯:我的同事。
黛儿:他叫什么?
弗格斯不知道怎么回答。那双涂紫红指甲的手在按摩他的头皮。
弗格斯:水不会弄坏你的指甲吧?
黛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弗格斯:没什么。
黛儿:坐起来。
弗格斯顺从地坐起身。
黛儿:现在告诉我你想怎么理。
弗格斯:后面和两边剪短点儿。
黛儿笑了,她的笑声好象一串银铃。
弗格斯:我说错什么了?
黛儿:我们可不是下三烂的理发师,你知道。
弗格斯:那我就交给你了。
黛儿:不错,交给我吧。
她动起了剪刀。
黛儿:你是美国人?
弗格斯:不是。
黛儿:你不是英格兰人。
弗格斯:是的。
黛儿:苏格兰人了
弗格斯:你怎么知道?
黛儿:从你的口音猜出来的。
弗格斯:我的口音如何?
黛儿:象蜜糖。
镜子里的钟显示出现在是六点半。黛儿将弗格斯的脑袋扶正,焕然一新的弗格斯如今已是伦敦股票经纪人的派头。此刻,除了他俩,发屋里已空无一人。
黛儿:这下她该高兴了。
弗格斯:她是谁?
黛儿:不知道。她是谁?

42.外景,发屋,晚
弗格斯出来,他从窗户向里看去,黛儿正在脱去工作服,整理头发,似乎早已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他随人流往前走了几步,闪身躲进一个墙角。
黛儿从店里出来。她换了一身打扮,高跟鞋、超短裙,露出修长的双腿。她锁好门,沿街而行。弗格斯像一个影子似地跟在她后面。正前方霓虹灯映出几个大字——都会酒吧。黛儿推门进去。

43.内景,酒吧,夜
下班的人把酒吧坐得半满。黛儿穿过人群,看得出她是这里的常客。弗格斯也跟进来。他避开黛儿的视线,在吧台前落座。隔两三个座位,孤零零地放着一杯饮料,杯口搁着一把粉红的小伞。吧台里的男招待懒散地擦洗杯子,他身后有一面镜子。通过镜子,弗格斯看见黛儿正和两个男人大声聊天。
男招待:喝什么?
弗格斯:吉尼斯啤酒。
男招待为他打开瓶盖。弗格斯看着黛儿甩开那两个人来到吧台前。她坐在那杯插小伞的饮料的座位上,目光透过镜子与弗格斯相遇。弗格斯赶紧看向别处。黛儿笑了,与男招待谈起话来。
黛儿:看见了吗,科尔?
科尔:看什么,黛儿?
黛儿:他看了我一眼。
科尔:他吗?
弗格斯的脸刷地红到耳根,他埋下头喝酒。
黛儿:刚刚给他理过发,你知道。
科尔:是吗?
黛儿:你觉得怎么样?
科尔:很不赖。
弗格斯又瞟她一眼。她已经掉开脸去,但仍从镜子里看着他。
黛儿:瞧!他又看了。
科尔:瞧见了。
黛儿:你把它叫作什么?
科尔:深情一瞥。
黛儿:让他问问我喝什么。
男招待很不耐烦地凑向弗格斯。
科尔:她想知道你想不想知道她喝什么。
弗格斯刚想说话,她先开口了。
黛儿:长岛冰茶。
男招待调了一杯递给她,她盯着镜子里的弗格斯,而后者正在竭力避开她的目光。
黛儿:现在他可以看了。
男招待递给弗格斯一份帐单,弗格斯一边付款,一边仍在躲避她的眼睛。
黛儿:问他喜欢他的发型吗,科尔?
科尔:她想知道先生您喜不喜欢您的发型。
弗格斯:告诉她我非常中意。
黛儿:他是苏格兰人,科尔。
科尔:苏格兰人?
弗格斯:是的。
黛儿:他说什么,科尔?
科尔:他说是的。
黛儿:你认为他叫什么?
科尔:我对此毫无兴趣。
弗格斯:吉米。
黛儿:吉米?
科尔:他是这么说的,吉米。
黛儿:你好,吉米。
弗格斯:你好,黛儿。
黛儿: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科尔?
弗格斯变得害羞起来。
科尔: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的?
弗格斯:她的胸牌上写着,当她给我理发时。
科尔:这么回事。
一个穿白外套的壮汉在黛儿身边坐下,他把手放在她的膝盖上。
壮汉:唱那支歌,黛儿。
她把那只手甩开。
黛儿:滚开,戴夫。
她转过去找弗格斯,发现他的座位已经没人了。

44.外景,酒吧,夜
弗格斯站在酒吧的街对面,大汗淋漓。黛儿从里面出来,她往这边看,像在寻找弗格斯。弗格斯退到阴影里。戴夫也出来,他抓住她的胳膊。她将他推开,径自往前走。戴夫跟上去,又扯住她的胳膊肘。此情此景颇似老式的争吵场面。戴夫突然张开大手扇了她一记耳光,黛儿将头靠在墙上。接着,戴夫用双臂搂住她,抚慰她。

45.外景,街道,夜
戴夫搂着黛儿沿街而行。街道破烂不堪,两边尽是灰暗的旧楼。他们在一扇门前站住,黛儿从钱包里掏出钥匙开门,然后他们一起走了进去。弗格斯站在那里,注视着。楼上房间的灯亮了。黛儿走进去,拉下窗帘。通过映在窗帘上的影子可以看到戴夫脱去了黛儿的上衣,在他这样做的时候,黛儿一动不动地站立着。弗格斯后退了几步,然后走开了。

46.内景,小旅店,夜
公用浴室里,弗格斯在洗脸,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个男人进来,从口中摘下假牙,开始用牙刷在水龙头下刷洗起来。
男人:你看见我兄弟了吗?
弗格斯摇头。
男人:告诉他别用我的牙刷。
弗格斯点头,似乎已完全听懂他的话。他走了出去。走廊又黑又窄,他掏出钥匙开门进他的房间,他躺在床上,唯有街灯照亮他的房间。他掏出钱包,看黛儿与那个士兵的合影照。

47.(弗格斯的幻觉)外景,板球场,白天
乔迪以慢动作跑向镜头,有力地投出手中的球。

48.外景,工地,白天
弗格斯在钻墙,他发泄着莫名的怒气,撬下一整块墙砖。远处的板球手们在飞扬的尘土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49.外景,发屋,夜
弗格斯从发屋前经过,走向酒吧。里面传出震耳的音乐,一个穿着劣质制服的彪形大汉守在门口。

50.内景,都会酒吧,夜
这里现在人满为患,黑人、白人、嬉皮士和街头流浪汉,大多穿着皮衣。所有女人都化着浓妆。有人在小舞台上演唱,周围闪烁着俗气的彩灯。弗格斯穿过人群,走到吧台前,他从人头上望去,但没看见她。科尔看着他,乐了。
科尔:这么说,我们可以把你当作常客了,先生?
弗格斯:那样是好是坏。
科尔:好吧,你该说照老样子来一杯,科尔。像这样的东西。
他将一杯插着日本小伞的花花绿绿的鸡尾酒推到他面前。
科尔:让我们称之为老样子。
弗格斯:谢谢。
他努力装出很熟悉这种饮料,暗示他深谙此处的规矩。他将杯子举到嘴边,但那把伞很碍事。
科尔:把它拿开,如果你想的话。
弗格斯把伞拿出来,用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去拿杯子。
科尔:你来看过她,对吗?
弗格斯耸耸肩,他取出一支烟,左侧的一个小伙子朝他笑笑。
科尔:有件事我该告诉你。她是——
弗格斯:她是什么?
科尔抬头看舞台。
科尔:她上场了。
镜头对准自动唱机。唱针选择了一张唱片,这是由戴夫·贝里写的一首歌——《哭泣的游戏》。
弗格斯抬头看。黛儿站在自动唱机旁,轻轻摆动身体。她看上去略带醉态,随歌曲做着动作。她咬字很准,而演唱者的声音非常地女性化,以致于分不出究竟谁在唱。她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仿佛用双手描绘着月亮的光线。在场的人似乎都理解这种表演,他们欢呼着,不知是出于赞扬还是嘲弄。歌曲过门时,她将一只拳头放进另一只手中,然后把手指张开。两只蝴蝶从她的手指缝中飞出来,在屋子里盘旋。
弗格斯聚精会神地看着。
她在唱,弗格斯在注视着她。一曲唱罢,众人欢呼。
弗格斯看着她穿过人群向自己走来,她在他身边坐下,似乎没注意到他。
黛儿:他还在看,科尔。
科尔:目不转睛。
黛儿:男人身上的优点。
科尔:绝好的品质。
黛儿:也许他想要点什么。
科尔:我求之不得。
黛儿:问问他。
科尔:你自己问吧。
她盯着镜子里的弗格斯。
黛儿:那么告诉我吧。
弗格斯一言不发,耸耸肩。
黛儿:人人都想要点什么。
弗格斯:不包括我。
黛儿:不包括你。多么古怪。多么老派和古怪,你说是不是,科尔?
科尔耸耸肩。
黛儿:你是个老派人?
弗格斯:也许吧。
那个穿白外套的壮汉走近她。
壮汉:拿钱来,黛儿。
黛儿:滚开,戴夫。
戴夫:你他妈的发过誓。
黛儿:我吗?
戴夫:就是他妈的你。
他突然粗暴地将她扯下坐椅,掀翻了她的饮料。
戴夫:难道不是你吗?
他拽着她穿过人丛。弗格斯看着他们在镜子中晃过。科尔瞟他一眼。
科尔:什么人都有。
弗格斯:那么他是谁?
科尔:是她应该远远躲着的人。
弗格斯:她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科尔:人心难测啊。
弗格斯突然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51.外景,酒吧,夜
弗格斯出来。看门人仍在,但不见黛儿的踪影。他走了几步,听见巷子里传出声音,他抬头张望。弗格斯的主观镜头,黛儿推开戴夫,后者又抓住她,强迫她转过身来。
戴夫:不要这么样……
黛儿:你听见我说了……
她甩掉他的胳膊。钱掉在地上。她晃晃悠悠地从他身边走开。他捡起钱,追上她。
戴夫:我们不是搞到他妈的一千块了吗?
他企图把她拽回来。
戴夫:说话呀,婊子。
他们不知不觉中来到弗格斯面前,后者只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黛儿笑了。
黛儿:你好。
戴夫:他是谁?
黛儿:吉米。
戴夫:就是,没错吧。
黛儿:也许。
戴夫直楞楞盯着弗格斯。弗格斯勒住他的手腕,将他掀翻在地。
黛儿:瞧他们打错了主意。
弗格斯一脚踩在戴夫的脖颈。
弗格斯:怎么回事?
黛儿:他们统统想错了。
戴夫:婊子。狗仗人势的妹子。
黛儿:太动听了。
戴夫抓住她的脚踝。她一脚踢开他的手。弗格斯脚下使了点劲儿,他看着黛儿。
弗格斯:我该干什么?
黛儿:踩断他的脖子。
弗格斯下脚更重了些。
戴夫:不,别这样。
黛儿向戴夫俯下身去。
黛儿:他会慢慢把脚拿开,戴夫。然后你就回家,象个乖孩子。你听见我说的吗?
戴夫:婊子。
不过他的口气软下来了。弗格斯把脚移开。黛儿拉住他的胳膊。
黛儿:来吧,亲爱的。
她拉着弗格斯走远了。

52.外景,都会酒吧,夜
他们从看门人面前走过。弗格斯回头张望。戴夫正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托着脖子,另一只胳膊摆出很奇怪的角度。
弗格斯:你没事吧?
黛儿:是的,谢谢你。
弗格斯: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黛儿:他想要我为他表演。
弗格斯:表演?
黛儿:你知道的。
弗格斯沉默无言地走了一段距离。
弗格斯:你是个妓女?
黛儿:天啦,天啦,不是。我是理发师。
弗格斯:告诉我一些事。
黛儿:所有的事?
弗格斯:房间里的蝴蝶从哪儿来的?
黛儿:蝴蝶?
弗格斯:是的。
黛儿: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干的?
弗格斯:是的。
她抬起拳头,张开手指,什么也没出现。
黛儿:不行。这是秘密。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一切?
弗格斯:目前是这样。
黛儿:你知道有关精神创伤的事吗?让你感觉到饥饿了。
弗格斯:我也发现到了。
他转过身去,看见戴夫在他们身后,托着脖子。
弗格斯:他还在那儿。
黛儿:那么你不能撇下我,对吗?

53.内景,咖啡馆,夜
邋遢不堪的咖啡馆里,从酒吧出来的人都在吞咽着油腻的食物。黛儿坐在那儿狼吞虎咽着腊肉和鸡蛋。弗格斯在一旁看着他。
黛儿:事情就是如此,他感情用事。
弗格斯:我想知道为什么。
黛儿:想要他得不到的东西。
弗格斯:是什么呢?
黛儿:和我有关的某些东西,我猜想。
她吃完了,拿出一只粉扑,开始给眼圈上粉。
黛儿:给眼圈加点光泽,给嘴唇画上粉红的唇线,再加点腮红,你能在阴沟里大出风头。明白我的意思吗?
弗格斯看着她。他不明白。
黛儿:风格,亲爱的,我说的就是这个。我们必须在我们所处的阴沟环境中卓尔不群。
她化完妆,将餐巾纸放在嘴唇间轻轻抿着。
黛儿:例如,拿你来说。
弗格斯:我有什么?
她直勾勾地看他,笑了起来。那效果就象日出东山。
黛儿:你有一双如此美妙的眼睛。
她捕捉着他的眼神,直到他向别处看去。接着她站起身。
黛儿:但是我们不能感情用事,对吗?
他也起身。
黛儿:你可以送我回家。

54.外景,小街,家
弗格斯在一扇门前停住。
黛儿:你怎么知道就是这扇门?
弗格斯:它适合你。
她用揶揄的目光看着他。
弗格斯:不,我在撒谎。昨晚我跟着你回家。
黛儿:你吗?为什么?
弗格斯:你有事,我猜。
黛儿:我有什么事?
弗格斯:尚不清楚。
黛儿:而你想知道。
弗格斯没回答。
黛儿:你想我该请你进来,对吗?
弗格斯:我没有……
黛儿:但是我不贱。你懂吗?俗但不贱。
街对面的围栏处有人影晃动,是托着脖子的戴夫。
戴夫:他妈的言而无信的婊子。
黛儿将身体贴近弗格斯。
黛儿:如果你吻我,那才真正伤了他。
她歪过脸去,弗格斯草草地吻了她一下。
黛儿:而你如果约我明天见你,就会真的让他发疯的。
弗格斯:在哪儿?
黛儿:五点半,米莉发屋。
她进去,关上门。弗格斯站着,看到顶楼房间的灯亮起来。她拉下窗帘,人影映在窗帘上,她慢慢脱去衣服,似乎意识到他正在看。弗格斯转身走开。
戴夫站在路中央,托着脖子。
戴夫:你不打算看下去了?
弗格斯看看他,又转向窗口。
戴夫:为你表演呢,婊子。过去是为我。
弗格斯突然转向他,戴夫倒退了几步。
戴夫:我不想惹麻烦……

55.内景,小旅店,夜
弗格斯在公共浴室里刷牙。他旁边的杯子里有一付假牙。另一个男人进来,取下假牙,开始清洗,然后把它放在同一只杯子里。

56.外景,工地,次日白天
弗格斯在凿墙。现在墙上的洞变得更大了。板球手们仍在酷日下训练。弗格斯小憩片刻,看着击球手击中一球。他挥舞钻枪模仿击球手的动作。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它。
德弗罗:如此说来,北佬是个板球迷嗜,嗯哈?
弗格斯转身。特里斯特拉姆·德弗罗,一个年轻的伦敦公子哥模样的人,穿着3件套的衣服,他是这所房子的主人。他身边的是工头弗兰克诺姆。
弗格斯:不是北佬,是吉姆。
德弗罗:吉姆、帕特(“北佬”的发音)、迈克,什么操蛋的。怎么也记不住。
弗格斯重又埋头工作。
板球场上,白衣白裤的板球手中形单影只地站着一个黑衣人,正注视着工地的方向。

57.内景,发屋,白天
长推镜头:一溜吹风机下一排女人的头。镜头停在黛儿染着紫红指甲的手上,这双手正举着吹风机为一位中年妇女吹头。

58.外景,发屋,白天
弗格斯站在发屋外,背在身后的手里拿着一束花。他透过玻璃注视着黛儿的一举一动,而她没有发现他。

59.内景,发屋,白天
弗格斯的影子映在玻璃上,黛儿和身边的理发师简都看见了他。
黛儿:你以为如何,亲爱的?
简:你在哪儿找到他的?
黛儿:不对,是他找我。
简:得尝试一下,黛儿。
黛儿:我们生活在希望中。
她干完活,从发屋中间穿过,与每个姑娘打招呼,所有人都盯着弗格斯。

60.外景,发屋,白天
众目睽睽之下,弗格斯笑了。他一左一右地倒腾着脚。

61.内景,发屋洗手间,白天
黛儿脱下工作服,从挂架上摘下塑料包,又脱下身上那件粗布裙,费劲地套上一件镶有金属片的迷你裙。她照照镜子,补了补妆。
黛儿:尝试一下,黛儿……

62.外景,发屋,白天
弗格斯等着,黛儿露面了。
黛儿:照那样再看我一眼。
弗格斯:哪样?
黛儿:你在都会酒吧看我的那样。
弗格斯没领会她在说什么。他从身后拿出那束花。她象演戏式地接过来。
黛儿:亲爱的,你不必如此。
她大笑着,向他倾过身去,吻他。她的一只脚向后勾着,完全是一套传统老式的做派。屋里的姑娘们齐声鼓掌。
弗格斯:这是为什么?
黛儿:他们在嫉妒。
弗格斯:为什么?
黛儿:我这么猜。
她挎着他的胳膊,一道走开。

63.外景,公园,白天
他们坐在公园长椅上。草地上躺着醉鬼和流浪汉。夕阳西下,一个东方男子面向圣地麦加朝拜。
弗格斯:他向谁祈祷?
黛儿:麦加。
弗格斯:那是什么地方?
黛儿:离这儿很远的圣地。
她指着那个男子面对的方向。
黛儿:你来自哪里,吉米?
弗格斯:跟你说过,苏格兰。
黛儿:噢,是的。苏格兰有什么新鲜事?
弗格斯:没什么。
她静坐了片刻。
黛儿:现在是你打算做些事情的时候了,是吗?
弗格斯:怎么讲?
黛儿:调情献媚什么的。难道不是这样吗?
弗格斯:一言中的。
但是他坐着没动。那个男子做完了祷告,卷起坐垫。
黛儿:你知道为什么吗?看别人祈祷总让我感到饥饿。

64.内景,中国餐馆,夜
黛儿依然狠吞虎咽地吃着。弗格斯望着她,几乎没碰他的盘子。
黛儿:你没讨好我这一事实要么很好要么很坏。
弗格斯:那么是哪一种呢?
黛儿:很坏,我断言。经验告诉我一条道理。不管事情有多坏,它们总能够变好。
她喝了口饮料。
黛儿:现在你打算问我有关我自己的事。
弗格斯:跟我谈谈你的事吧。
黛儿:不,给我说说你的事。
弗格斯:我在奥克莱公园拆房子。
黛儿:那地方在哪儿?
弗格斯:克拉帕姆地铁站后面,我一边撬砖,一边看他们打板球。
黛儿:板球?
弗格斯:是的,板球。
他伸手去摸她的手。
黛儿:啊,正琢磨你何时想这么干呢。
她的手指握住他的手。
弗格斯:告诉我吧。
黛儿:没什么可说了。我和那个混蛋呆了一段时间,现在不了。
弗格斯:那以前呢?
黛儿:什么意思?
弗格斯:有没有另一个混蛋?
黛儿:另一个混蛋?没有。
弗格斯:也许有某个不是混蛋的人。
黛儿:也许吧。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黛儿:不要谈那件事了。
弗格斯:为什么不?
黛儿:因为会使我不安。
她拿起他的手,将他的手指放到她的嘴边。
黛儿:现在你想要什么呢?
弗格斯:什么也不想。
黛儿:不是真的,是你来找我的。
弗格斯:我在酒吧看到了你。
黛儿:你看了我一眼。如果你想要什么东西,你就只会要求我做那件事。如果你想要他想要的东西。
弗格斯:谁?
黛儿:一个不是混蛋的人。
她盯着他。
黛儿:你知道我有我的幻想,我不仅仅理我的发,在酒吧唱歌。当我遇见某个看上去多少不错的人,我就又有了幻想。那么对我说你什么也不想要。
弗格斯:我不想要任何东西。
黛儿:就害怕你这么说。
她露齿一笑。
弗格斯:对不起。

65.外景,街道,夜
他们向她的住所走去。
黛儿:你有一个特殊的朋友,吉米?
弗格斯:如何特殊?
黛儿:你想要一个?
突然一辆汽车朝他们疾速驶来,前灯闪亮。弗格斯赶紧把她拉上便道。
黛儿:上帝。
汽车在路中央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嘎然停住,车灯直射他们。
弗格斯:是那个戴夫?
他走向她的门口。
黛儿:这种事一个姑娘必须忍受。
她看着那辆车。
黛儿:我怕,吉米,那不像是他。
弗格斯看着车灯。她进门。
黛儿:跟我上去,行吗?

66.内景,房间,夜
黛儿从黑暗中走进来。她将头巾盖在灯上,打开灯。房间被红光照亮了。弗格斯站在门口,象个影子。
黛儿:进来,没人害你。
弗格斯慢慢走进来。他环顾房间。这里的一切都有一股浓厚的女人味儿。
黛儿:你想喝点什么吗?
弗格斯点头。她走进一间小厨房。弗格斯在镜框里看见了一张那个士兵的照片。镜头推向士兵微笑的脸,然后又推向弗格斯的脸。外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他向窗外看去,脖子带着撑架的戴夫正在楼下站着。这时,黛儿端着两杯饮料走过来。
弗格斯:有人在外面。
黛儿拉上窗帘。
黛儿:他妈的上帝。
她环绕房间,开始收罗东西,并打开窗户。
黛儿:嘿,把你的东西拿走!
她把东西抛下去。男人的衣服、皮裤、一只箱子和一只玩具熊。
戴夫:听我说,黛儿。
黛儿:当然啦,戴夫。
戴夫:求求你,黛儿。
弗格斯的眼睛从士兵的照片转向楼下空地,戴夫夹着东西的样子实在很可笑。最后,黛儿抱起一只大金鱼缸扔了下去,水浇了戴夫一身。金鱼缸落在一只花盆上,摔成碎片。金鱼儿在草地上扑腾着。
戴夫:我他妈的金鱼儿。
黛儿:留着它们吧。
戴夫竭力把拍动着的金鱼儿捡在手里。黛儿嘭地一声关上窗户。
黛儿:对不起。
她递给弗格斯一个杯子。
黛儿:他是怎么用伤胳膊开车的?
弗格斯:是左臂还是右臂?
黛儿:没注意。
弗格斯端着杯子,慢慢环绕房间。房间里有一只挂着帘子的壁橱,里面挂着衣服。他透过帘子向里张望,看见一套白色的板球服。
弗格斯:他跟你一起住在这里。
黛儿:尝试过。坐下,好吗?
弗格斯从照片前走过,坐下。他又去看照片。
弗格斯:他这人怎么样?
他朝照片点点头。她低头看手里的杯子。
黛儿:他不一般。
弗格斯:怎么不一般?
黛儿:要多不一般就多不一般。
弗格斯:跟我谈谈他。
黛儿:不。
她倾下身去,将头搁在他的膝盖上。
弗格斯:我该走了吗?
黛儿:不。
他们搂抱在一起。她在他上面舒展开整个身体。他们变得充满激情,从沙发滚落到地上。头顶上的照片似乎在微笑。他用手撸起她的衣服。她突然挣脱开了。
黛儿:不。
弗格斯:你跟他干了吗?
她又趴在他身上,把嘴贴在他的耳朵上。
黛儿: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吻他的?
弗格斯:是的。
她将舌头伸进他的耳朵,柔声细语地说。
黛儿:你嫉妒他?
弗格斯:也许。
黛儿:那太好了……
她解开他的衬衫钮扣,嘴在他的胸膛上滑行着。弗格斯试图将她拉向自己,但她的一只手放在他嘴上,将他的头向后摁去,另一只手解开他的裤子。她掏出他的性器,放进口中,而她的手抚弄着他的嘴唇。弗格斯闭上眼睛,吮吸着她的手指,并把它们分开,这样他就可以看见那张士兵的照片,照片上的他仍然在微笑,变得几乎温厚慈祥。他的目光从照片移向她,她四肢张开伏在他身上,她的双腿分开,看上去很淫猥。他闭上眼睛,身体开始打颤。她的手指僵硬着张开,象一尊雕像的手,放在他的嘴唇上。它们就这样停留了一会儿,才松驰下来。她的嘴唇在他的膝盖上缓缓轻柔地摩擦着。弗格斯将头向后仰去。眼睛里嗜着泪水。
弗格斯:他喝什么?
黛儿:喝不了了。他死了。
她的手仍在抚弄他的嘴唇。
黛儿:在爱尔兰。他是个大兵,象傻子一样跑到那里。被打死了。
弗格斯:你想念他吗?
黛儿:你觉得呢?
弗格斯:我觉得你会的。
黛儿:你说话像个绅士。
弗格斯:我像吗?
黛儿:你自己清楚。
她抬起头。
黛儿:但是你不能留下来,你明白吗?
弗格斯:别以为我愿意留下来。
黛儿:一个真正的绅士……
她拥抱他。
弗格斯:难道你不该哀痛吗?
黛儿:我会的。
她将他领向门口。

67.外景,楼房,夜
金鱼儿在草地上扑腾。弗格斯迈过它们,来到街道上。那辆车还停在老地方,看到弗格斯出来,它开始跟上来,弗格斯站住,车也停下。弗格斯迈步,车也起动。
弗格斯(自言自语):操你妈戴夫。
他无所顾忌地向前走去。

68.外景,小旅店,夜
弗格斯进去。

69.内景,公共浴室,夜
弗格斯在洗脸。镜子下面的两只杯子里放着两付假牙。

70.内景,工地,白天
弗格斯正在拆最后一段残垣断壁。身后的绿茵场上进行着板球赛。场边现在站着两个黑衣人,朝他这个方向看。弗格斯没察觉到,继续工作。

71.内景,都会酒吧,夜
黛儿和弗格斯在吧台前,都在喝插小伞的饮料。脖子打着石膏的戴夫走过来。
戴夫:听着,我很对不起。
黛儿:滚开,戴开。
戴夫:不,我不想滚蛋。我说了我很对不起,难道不是吗?
黛儿:是的。我听见了。你听见了吗,吉米?
弗格斯点头。他站起身,戴夫倒退几步。
弗格斯:我只是想请她跳舞。
他搀起黛儿的胳膊。
弗格斯:可以吗?
一个巨胖的女人正在自动唱机旁演唱。
黛儿:别理他。他很伤心,没准还有点精神变态。
戴夫在吧台边看着弗格斯。
黛儿:这里有很多伤心的人。
他们转圈时,人们开始用羡慕的眼光注视他们。黛儿将脸贴近他。
弗格斯:他也来这里吗?
黛儿:这是你的困惑?
弗格斯:也许是。
黛儿:他偶尔为之。
弗格斯:他跟你跳舞吗?
她没回答,用眼角看着他。
黛儿:你想在我这儿得到什么?
弗格斯:想照顾你。
黛儿:什么意思?
弗格斯:我奉他人之命。
她撤后一步看着他。
黛儿:这是你说的吗?
弗格斯:是的。
她靠他更近了。
黛儿:为什么?
弗格斯:如果我告诉你,你不会相信。
黛儿:试试吧。
弗格斯:不。
黛儿:你不肯说,是吗?因为黛儿受不了。
弗格斯:不是的。
她将脸贴近他。
黛儿:她真的变得非常不安……
一曲奏罢。黛儿把他拉回到吧台前。科尔给她倒饮料,瓶底蜷曲着一条蠕虫。
黛儿:也给他一杯。
科尔一边倒一边笑。
黛儿:干杯。
弗格斯:这是什么?
黛儿:我很迷信。干杯。
他喝了一口,做了个鬼脸。
黛儿:现在你不能离开我了。
弗格斯:啊哈。
黛儿:问题是你能不能坚持到底。
弗格斯:那得看情况了。
黛儿:不,没有讨价的余地。
她拿起瓶子给他俩斟满。
黛儿:喝一口。
他浅尝即止。

72.外景,街道,夜
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有些醉了。那辆车开着灯在一段距离外跟着。
黛儿:他变得越来越烦人了。
她摇摇摆摆地走到路中央,挑衅地对车灯扭着屁股。车停住了。弗格斯一把把她拉开。
弗格斯:他很难过,他有他的理由。
黛儿:什么理由?
弗格斯:你很清楚。

73.内景,黛儿的寓所,夜
她进来,又把头巾蒙在灯上。弗格斯悄悄跟进来,他的目光从壁橱里的白色球服落到那张照片上。
黛儿:你在想什么,亲爱的?
弗格斯:我在想你的男人。
黛儿:为什么?
弗格斯:我在想你为什么留着他的东西。
黛儿:跟你说过,我很迷信。
她转向他,扯下假发,搭拉在肩上。
弗格斯:他对你说过你很美吗?
黛儿:他总挂在嘴边。
弗格斯用手圈住她的脖子。
黛儿:甚至现在……
弗格斯:不……
黛儿:他照顾我。他也是个绅士。
她拉他到床边,脱下他的鞋,把他的腿放到床上。她把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
黛儿:给我一分钟时间。
她走进浴室。弗格斯躺在那儿,盯着照片,听着哗哗的水声。不一会儿,她穿着丝??

 3 ) 本性是怎么也不会改变的

不管是人之初的性本善论是正确的还是本恶论是对的,我觉得人的本性是无法改变的。无论存在哪一种环境里面。就好像《哭泣游戏》中出现了两次的同一个关于青蛙和蜥蜴的故事。蜥蜴的本性是蛰别人,无论结局怎样,蜥蜴都控制不了本性;青蛙的本性是太过于善良,无论有什么危险等待在前面。《哭泣游戏》的故事情节不是很复杂,由两个故事组成,讲述了乔迪和弗格斯,弗格斯和迪尔的两段关系。

前一段类似友谊的关系本来不应该发生,因为乔迪和弗格斯是处在两个相反的组织,并且乔迪随时都会被杀害。人总是有感情,当我们看到一条临死的狗都会产生些许怜悯,那又何况人。弗格斯对乔迪产生了怜悯,并且觉得这个大兵为什么需要被杀害,这种事情可以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但就是由于乔迪的男人性欲望,这个每个男人都有的欲望而被杀害,是否太过于悲剧以及不公平了。弗格斯产生了怜悯,乔迪知道弗格斯的本性就是如此,想要乘此在弗格斯执行枪决的时候逃跑。他非常好的利用了他人的怜悯之心,不幸的是乔迪够聪明,运气不佳,在快逃出的时候就被车撞死了,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也觉得故事必须得这样安排才有第二段弗格斯的徘徊犹豫。弗格斯和一群冷血的人生活在一起,他们把乔迪看成一件物品,但是无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弗格斯的本性使他关注起这个人,并且还设法实现乔迪死前的愿望。

第二段,弗格斯为实现对乔迪的承诺,到一个新的城市找迪尔,竟然迪尔真的存在。弗格斯喜欢上了这个身为女人的迪尔,很快两人就开始了约会并发生了第一次性关系。但是谁能够想到在第二次做爱的时候弗格斯发现了迪尔其实是个男人,弗格斯觉得和一个男人发生过的那次关系恶心到了极点,趴在厕所呕吐。这深深得伤害了迪尔。弗格斯本来应该就此离去。但是他的本性就是充满了怜悯,充满了同情心,他不愿意迪尔受到伤害。一方面不让迪尔叫他亲爱的,一方面和迪尔保持着这种矛盾关系,试图保护迪尔。弗格斯不爱男人的迪尔,但是乔迪的死以及迪尔的生活现状把弗格斯陷在了两难里面,让弗格斯进退不得。最终弗格斯选择了替迪尔坐牢,他告诉迪尔,这是自己的本性。不知道迪尔是否在探监的时候清楚明白到为什么弗格斯要说这一些,但是我能够明白弗格斯还在和自己抗争的痛苦。因为忍。

忍,每个人都有忍的因子在。弗格斯参加了暗杀活动,先是绑架乔迪,可以说在乔迪眼里这是一个坏人,因为他无故地被绑架了。但是乔迪却在弗格斯地行动语言中看到了对生命的尊重,看到了弗格斯设身处地地为他人在想,比如说布袋蒙住的脸让乔迪无法呼吸了,是他申请让乔迪拿掉布袋。

我们看见有人在欺负小狗总是会路抱不平;我们总是不愿看见别人流泪;我们有法律遵循着法律;我们不愿意看到即使万里之外发生战争;我们不愿意看到海豚湾的海豚被这样杀死,例子仍旧可以举下去,想说的就只有一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们不忍心。

我们是社会上的人,同时也是地球上的动物。每当我看到孔雀开频,总是觉得大自然是多么奇妙,有时候不需要语言就传递了一切信息。因为大自然教我们用心去看世界上的一切生物。人类和动物有时候步和平相处,但是我相信我们有着本性善良的人们将会唤醒沉睡中的人们,制止一切屠杀,祸害,伤害。即使只是语言上的伤害!

 4 ) the crying game

《The crying game》是在爱尔兰共和军争取北爱尔兰回归的背景下展开的。男主角Fergus以及Jude就是爱尔兰共和军激进派分子,绑架了当时在北爱尔兰驻军的黑人大兵Judy。在Fergus看守Judy的过程中,两人倾心交谈,几乎成了朋友。其间Judy跟Fergus讲的青蛙与蝎子的故事贯穿了影片始末,也同时引出了片子探讨研究本性的主题。
        有人说,影片的前段与后段有脱节,革命在后半段中完全被爱情所掩盖,情节设置的详略不当使主题不够鲜明。但在我看来,导演通过这一复杂的社会背景更加凸显出了人性这一主题,显示出了其高超的艺术水准。影片只是通过这一特定的环境,来展现在迷乱的现代社会中人们的无奈与无助,以及人们对于和平的热切企盼。政治与军事在开始时是紧张严肃的,到后来都仅仅是轻描淡写的带过,更多阐述的是人性的对峙和同性之情。
        在片中,几位主要演员的出色演技深刻地揭示了人物的内心世界,使影片的主题得到了更好的表现。
        男主角Fergus是贯穿在影片中的线索人物,他能够和自己的敌人成为朋友,甚至到最后要照顾他的情人。Fergus对于Dil究竟是不是爱呢?无法求证,也许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这是出于本性。但是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太让人感动,到最后他几乎是在为Dil而活着,Dil的生命安全成为了一切。即使之前对于Dil的性别存在芥蒂,并曾试图离开他,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要去酒吧看他。Fergus对Dil的种种行为让人很难理解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他自己是不是也变成了一个同性恋而爱上了Dil呢?不然为什么他要那么拼命地保护Dil呢,为什么要替他坐牢呢?如果不是因为Fergus真的爱上了Dil,那么答案只能是本性了,是人的本性导向了他的宿命。
        而对于影片中Dil这一角色,不得不说是一个敢爱敢恨,愿意为爱付出一切的人。对于Dil是男人这一点,他周围的人都能欣然接受,而唯独Fergus无法真正接受他。但是Dil对Fergus的爱是不可否认的,一头长发为君剪,向观众展示了为爱人心甘情愿付出所有,即使变身也在所不惜的真情。即便Fergus在知道真相后惊慌失措对他有距离感,但通过剪头发这一格外鲜明的举动反映出Dil坚信,Fergus对他也是有爱的,并且想以此来求得他更多一点的爱。导演刻画的这一同性恋者的形象颠覆了传统观念中被世人歧视、被社会排挤的同性恋群体的状态,而是着重于从同性恋者的内心来表现主题,表现现代社会中人们的无奈。通过Fergus与Dil两人关系之间的微妙变化推动影片向主题的探索,同时映照了青蛙与蝎子的故事,上升到一般同性恋题材影片所没有涉及的领域。
        对于影片中其他角色的塑造也是惟妙惟肖,黑人大兵Judy以及激进分子Jude都从一个侧面表现出了人们厌倦暴力与暗杀,对于恐怖主义的憎恨。通过主人公们的行为表达出一种对人性和自我的追求,表达出对和平的渴望。
        片中唯一的女性角色Jude自始至终都像一个男性一样,充满野心,从事恐怖主义事业,完全把她女性该有的特性掩盖住了。而Dil却十足像一个女性,到处都散发出女性魅力,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真正的女人Jude也无法挑起Fergus的兴趣,反倒Dil让Fergus忍不住想念。
        影片最后,Fergus代罪入狱,Dil则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看到这里,我们有理由相信Fergus对Dil还是有爱的。有人说结局过于理想化,那么必定是他还没能真正参透青蛙与蝎子的故事。片中反映的与其说,战争是人类的本性,倒不如说同性恋是人类的本性。
       导演独具匠心的使情节呈现出“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高度地重视和把握形式美,而非落入一般同性恋题材电影的俗套中。不得不说的还有影片中的音乐,Dil在酒吧中唱的《The crying game》其原唱就是一个有易装癖的人,通过这首歌更能形象地反映出Dil的内心世界,更加衬托出影片对于同性恋者内心世界的关心。
        影片高超的艺术水准,“面对同性,爱或不爱”问题的阐述,凸显了导演独有的思维方式和巧妙构思,作为反映同性恋题材的电影,《The crying game》无疑是非常别致的。

 5 ) 优越感作祟的意识形态文本

    尽管对《哭泣游戏》中存在无可否认的对人性的刻画,但依然淋漓地体现出了从种族主义出发的优越感。虽然那个讲述着“天性”与等待的结局看似充满温情与希望,也不过是以一种救世主的姿态进行的施舍。不管是针对北爱共和军的成员或者那些在社会底层为生活所驱驰的人们,导演都没有从意识形态哪怕中立的视角去塑造,更甚者,将影片的男主角之一——本来陷于北爱自由运动中的异性恋者——与异族恋相联结,其本身便是由白人优越感乔装而成。通篇对情爱关系的突出,将政治权利压在潜文本层次,在所谓诗学与政治之间把玩,是典型西方殖民书写的公式。

    在故事层面上,影片着力塑造的主体—-共和军成员弗格斯——实际上是周旋于两个“男人”:乔迪与异装癖者迪尔之间,更确切地说,他是通过其中一个——乔迪唤起了他心底对美好安和生活的怀念——而找到了另一个——“每个男人都渴望”的迪尔。然而,通过调情与相互勾引,一旦弗格斯与“她”之间出于本能而建立起一种情愫时,尤其是当他发现迪尔其实有着与自己一样的身体构造以后,弗格斯——这个北爱尔兰的自由战士/伦理世界一贯正确的白种人/自认性取向正常的异性恋者,作为白人的优越感与使命感便伴随生理反应油然而生。此时的他,堂而皇之的回到主流意识形态的文本之上:他不仅不必再对如梦魇一般的乔迪感到愧疚,不再是一个爱上黑人男性,尤其这个男性还是其朋友的爱人的异族恋者,反而摇身一变成为拯救者:作为一个正常的,有着为民族奋斗的崇高理想的白人男性,他需要以拒绝的姿态来维护自己的正统,继而帮助迪尔这只迷途的羔羊回到上帝的身边。于是,洗刷了离轨者嫌疑的弗格斯,至多是作为被诱惑者的形象,暗合了白人世界中对于自身误入“歧途”所作的内心宽恕。而真正离轨者的形象,便不可避免的落在了迪尔身上。

    戴锦华老师说过,在当代西方社会,正是作为少数人群体的同行恋者充当了世俗道德与意识形态的被唾弃者和离轨者,成为压低的耳语、富于暗示的目光中传递的肮脏的秘密。此处迪尔的形象,成为了一个执著的反叛,甚至带有着几分疯狂。而这一切的动机,指向的却是人类最为纯粹美好情感——爱。无论是对死去的乔迪,还是所谓的“吉米”。值得注意的是,迪尔的这份爱其实是建立在一种安全感的缺乏之上的,是其男儿身对父权的膜拜,“你对迪尔好,迪尔就是你的"。

    根据福柯的说法,任何社会都存在一种处于边缘、颠覆位置而同时又具有折射社会文化功能的 “异类空间”。这个空间虽游离于主流价值观之外,却能够投射出人类文明表面繁盛之外的另类内容,也能勾画出人类生活的生死信仰、文化艺术、历史观念、政治权力、法制思想等内容。因此,存在于发廊、同性恋酒吧这些异类空间之中的迪尔,便是影片离轨者的最佳人选。正是这些离轨者的存在,才能使卫道士们得以确立自己的纯洁与神圣。

    与此同时我们看到,虽然最后弗格斯不再抗拒与迪尔的感情,但弗格斯从头至尾都没有接受过同性恋者这一定语降临在自己头上。与之相对的,迪尔显然是被放置在一个受摆布者的地位上,为了挚爱可以做出任何牺牲,不论是外形的颠覆乃至生命。所以,尽管该片名义上名列“十大同性恋影片”,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反同性恋题材。而弗格斯为迪尔所做出的牺牲,一则可以看作是出于对乔迪的死的亏欠,从乔迪身上传承了对迪尔的感情,二则则可视为对自己的救赎。何况爱尔兰是欧洲最保守的天主教国家,“爱”即为其神旨的所在。导演在描述福格斯对迪尔的爱,亦可看作美化与掩饰其优越感被窥见。

    我们甚至可以试着剥去结尾处温情主义的外衣。尤为明显的是,虽然这个颇为浪漫的场景感动了不少观者,但它的地点的选择却在监狱——并非自由的海阔天空,而是弗格斯所抗争政权的冰冷的国家机器。于是这份表面的温情,也便成了虚妄。那个所谓的天性,只是一个注意力转移的手段。此时英国绅士们可以舒一口气了,北爱共和军/陷入异族恋与同性恋的迷途羔羊已经被政府投入了监狱,而迪尔的社会身份,随着对弗格斯的爱与坚持,也一并入了监狱。
    

 6 ) 本性使然

这电影,已经早到了92年了,讲真我个人十分惊讶。 从故事剧本来讲,高潮迭起意外不断。甚至还有人物重生生活的推进,着实吸引人。 电影里面,对主人公内心的纠结和自我拯救,其实就是电影暗含着在讨论的“nature”。这东西,想要改变,好难啊。 其实,我是一直没看出来她是异性。直到和男主的视线一起……男主角这种体贴人想要帮助人,甚至有点不息自我付出的代价了,所以也就必然会有更大的呵护……与之对应的也就是回馈反馈馈赠?款的爱情。这种爱情,我个人认可,是与性别无关吧。 开始还以为胖子是主角,没想到一下就被压死了。。啧啧啧啧。这种冲击感,电影给的真好。从胖子喜欢和某男人的死缠烂打,还真不容易发现她的本来面目,这种冲击感也很给力。 蝎子和青蛙的故事,我看得是只有英文字幕版本,需要听不大懂,大概能理解的,那绝对和“nature”有关系。

 短评

这个关于爱与救赎的故事至今看来仍精彩异常。Jaye Davisdson在酒吧吟唱CryingGame那场戏美极了,其声线时而沉厚时而娇柔,实在太迷人。

4分钟前
  • TORO VAN DAR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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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主说出the pleasure was all mine时我跟他们一样笑抽了。这是一部关于人性的电影,我动机不纯,但电影很好看,惊喜一个。开头Michael Bolton的When a Man Loves a Woman,好熟悉

6分钟前
  • Evil freed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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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ye Davidson原來是Derek Jarman的男友引薦的哦

8分钟前
  • Conn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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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尔的演员找的真好 http://v.pptv.com/show/Bg0hnwdt3RvhX8c.html

12分钟前
  • 👤sH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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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RA、青蛙背蝎子过河的寓言 "I can't help it, it's my nature." 、以酒保为中介的对话、“明知你是骗我的,仍令我开心。”本职时装助理的Jaye Davidson,♫Crying Game

14分钟前
  • 水仙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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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乔丹,米兰达理查森,斯蒂芬瑞……初见《环球银幕》时了解到的电影人,犹记得初上论坛时大家一起讨论这些人那些事,时光美好终不复返

17分钟前
  • 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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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质不凡,冷峻忧伤。I can't help it.It's my natural.

21分钟前
  • Thore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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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星。1、生与死革命洗礼,爱与痴雌雄同体。只愿沉醉不愿醒,情到深处不由己。2、弗格斯有绵羊一样的双眼和青蛙般的心灵。若毒蝎流泪哀求,他亦舍身相陪,因为这就是他的本性。3、也许革命与爱都需要某种勇气,不同的是,前者会束缚人的本性,而后者则是释放人的本性。

26分钟前
  • 之晨
  • 还行

求问iceblade,这片怎么看伤了啊?难道因为剧情反转?!

29分钟前
  • Paper Pla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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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ye Davidson 他在《星际之门》里面更美 但是这部电影让我很心疼……最早是在王安忆的书里看到过电影剧透 现在看来 并没有让我失望。另 他的声线很迷人……

30分钟前
  • cream.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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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道不行!看到一半的时候对其摄影调度太惊艳以至于多次停下来。简直就是贝托鲁奇的摄影师附身。果然是当年的最佳导演提名。演员表现非常不错。故事层层推进。我还是决定去写篇长影评。

31分钟前
  • em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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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跟我婆姨看星际之门,还争论里面演金字塔里的神的演员是男是女。这次终于搞清楚是男的了。

33分钟前
  • Skate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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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刚开出来是同志片的时候感觉有点尴尬+羞射。但后来 还是渐渐的还是对那种本能的善良所衍生出来的爱而打动、之后又查了下历史、更是被在这种时代政治时局的笼罩下产生的感情而震撼。

37分钟前
  • 一脸横肉张小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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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放在今天看没什么,但是这是部十几年前的电影嘛

42分钟前
  • 九尾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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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被剧透情况下直接观影,实在没想到《哭泣的游戏》讲的是这样一个故事,前面的内容一度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电影?后续的剧情才是比较符合我对这部影片的预期。—— 歌词:我知道哭泣游戏的一切,我是哭泣游戏中的一分子,先是亲吻,然后叹息,最后在你知道梦醒何处之前,已到了道别时候。我要告诉月亮,哭泣游戏是什么,若他知道,他或许能解释,为何有烦恼?为何有哭泣?如何才能不再忧郁?当爱情逝去,不再参加哭泣游戏,不再参加哭泣游戏。

43分钟前
  • Panda的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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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之前真的没想到这部片依旧与IRA有关,不仅有民族、种族的冲突和融合,还是这么"unusual"的一个爱情故事——看完这片,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觉得爱情一定以性别为前提。Jaye Davidson太妖娆了,他应该可以重新定义“掰弯”这个词,应该是“把谁都掰到我身边”

48分钟前
  • 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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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人寻味的故事,跨性别演员的美让人想到王小波笔下的《似水柔情》,crying game这首歌美丽又伤感,善良的男主很耐看,越看越有魅力。

51分钟前
  • 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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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所有对我好的人。别打迪尔,她就会感动。对她好,她就永远是你的。

54分钟前
  • 阿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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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温柔的人不应该做杀手,太温柔的是不是也不应该存在于世界?那就是天性,天性过于温柔爱上一个人,会爱上他的所有剧本真的是非常棒

56分钟前
  • 睦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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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子乘坐青蛙过河,却因本性难移,扎了人家一针,结果大家“揽住一齐死”。假如血液里天生有杀戮因子,便更加能借革命之名大开杀戒。假如天性善良,柔软的心会让他拥有包容一切的超能力。假如灵魂投错性别,忠于自我并勇敢爱人,既自我救赎也慰藉他人,那更加没有责怪他的余地。

58分钟前
  • 安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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