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不可错过《白夜行》
2008年冬天的一个夜晚,我坐在床上看完了东野圭吾原著小说《白夜行》,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一本书能使人不寒而栗,我的背后是一股巨大的寒气。但今天终于看完了电视剧版的《白夜行》之后,我确实认识到不少朋友强调的顺序——先看小说后看日剧——是正确的。如果先看了日剧,就会染上过深的同情心理,削弱对主人公桐原亮司和唐泽雪穗之命运的理解。
可能是出于收视方面的考虑,不能让观众受到过大的冲击,本来就频频死人的《白夜行》一剧对桐原亮司和唐泽雪穗的性格进行了修正,桐原亮司显得更有同情心和悔过心,唐泽雪穗变得更加乖戾以及心狠手辣。结尾也不再那样具有黑洞般的引力场,而是更加温柔,隐约地告诉人们唐泽雪穗背负着全部罪孽之后将有何种生活。
相比来说我还是更喜欢原著小说的气场,那就好似默默地讲述一个故事,而不像改编的电视剧那样还需要考虑受众的承受力和所谓“教育意义”。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就像各自逃命一样,在一条漫长的旅途中时而相见时而背离,两个人彼此的需要是顺理成章的,对对方不计成本的付出也是更加容易理解的,看不到很多来自所谓“有罪的人”的内心深处的恶,而是一种动力强劲的本能。
简言之,两个人为了幸福——在太阳底下散步,犯下的种种罪行,都像是一个被编排好了的程序一般。而电视剧当中似乎牵扯进了更多关于人的情感的因素,这使连环杀人案的人情味上升的同时,在逻辑之美方面有些欠缺。实际上看完小说之后我对这两人并没有同情心,我直接体会到的是人间关于命运、爱与人的力量之间的矛盾纠葛,而看完电视剧之后这种更深的体会却被简单的版本所取代,只是很容易地对这两人产生怜悯之心。
其实《白夜行》这个故事在我眼中,就是在求解一个难题:罪行能否带来幸福。但是我们在思考这个问题,提出各自的答案的时候,必须注意东野圭吾的一个原初设定。桐原亮司的不幸,最初来自母亲桐原弥生子与店员松浦勇的私通;唐泽雪穗的不幸,最初来自母亲西本文代将她献给桐原洋介。父母亲对子女命运的扭曲,粉碎了他们追求幸福的根基。恶土如何长出善花开出善果?
陷入罪行愈加深刻的滚雪球状态以后,加上爱恨纠葛,桐原亮司最终与多年追捕自己的老警察世垣润三之间产生了奇妙的关系,桐原需要消灭世垣使世上不再有人了解自己的滔天罪行,世垣的消失也将意味着桐原自己的存在失去了一直相伴随的时间见证。这是一种个人意义上的依存关系,与唐泽与桐原的情感和命运的依存。这种依存更加诡异,不是简单的幸福与不幸的问题,而是寻找自我、认可自我与忘却自我、否定自我之间的争斗。
想彻底地理解桐原亮司和唐泽雪穗之间的爱情也是十分困难的。如果说命运的许诺足够重,那么唐泽雪穗对筱冢一成的恋恋不忘,桐原亮司对西口奈美江送的盆栽的喜爱、与栗原典子交欢的高命中率(要知道桐原和唐泽唯一的一场交欢戏都以半途而废告终)这几段感情的插曲又是什么呢?他们的爱情似乎都已经升华为了亲情,他们是亲人而不是爱人,因此他们之间的赌气是家庭成员之间的那种发狠的赌气,而不是情侣之间的那种撒气式的赌气。某种时候,看起来两人之一的一意孤行使另一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那种感觉更令人感到恐怖。
总体上看,我认为《白夜行》原著小说的精彩程度非常高。日剧《白夜行》的观赏价值居中上等,但末尾几集部分桥段出现些许突兀。原著小说本身的画面感就很强,因此我继续附议很多前辈读者们的判断:先看小说后看日剧。甚至看不看这部日剧不要紧,一定要看小说。最后还想说的是,我是个剪纸爱好者,对剪刀的熟悉也许让我对桐原亮司多一分理会。
原文链接:
http://st1984pinglun.blogbus.com/logs/47249318.html 2 ) 这改编的是个神马玩意啊!!!
完全同意某位豆油的话:如果给了五星,绝对是没看过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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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山田孝之是男猪脚,我绝对会在快进前两集之后就把这部剧整个拖进垃圾箱。如果把日剧版的《白夜行》当成一个普通的没有任何原著的独立剧作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挺好看的本子:杀人者的女儿和被害人的儿子,为了从小就隐藏在心底的爱意默默的祸害着其他的闲杂人等和对方还有自己。但是,有了东野圭吾的小说在前,我只能说:这改编的是个神马玩意啊!!!
本来我不是什么日系推理小说迷,实在是架不住对于山田孝之的喜爱在本剧正常播出的五年后下载了剧集,又在完全没有观看的情况下被同学推荐看了原小说。我素来是一个看小说特别对付的人,基本上大致情节明白的情况下对于各种细微之处都是不求甚解一扫而过,因此五百页左右的小说我大概都是在一个半到两个小时之内解决。但是,翻开了此书之后的四个多小时之内我基本上不能考虑除了桐原亮司之外的任何东西(即使是有那也是雪穗小盆友精湛的演技和完美的笑容),而且看完书之后还被迫跑出去抽了两根烟才能稍稍吐出内心的压抑(我本来应该是不抽烟的好孩纸)。尤其是亮为了使友彦摆脱和龙套老女人死亡的关系和尸体XX之后冷笑着说“那是当然的”,我内心翻滚的如同印尼大海啸——简直太符合我的萌点了!因此,看完小说之后,我对剧集充满了期待。虽然绫濑遥在我心里一直是《MR.BRAIN》那种傻乎乎的形象,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对于山田孝之的憧憬——请原谅我对于他圆圆脸的选择性忽略吧,在我心里,即使是个胖子,山田孝之也是最美的胖子!
但是!但是!但是!这是个什么剧情啊!原文中充斥着全书的黑暗与绝望在哪里!雪穗的精湛演技和狠如狼黑似墨的内心在哪里!亮的冷漠孤傲拼命追求着最后的毁灭在哪里!那一步一步的精心算计和为了生存的挣扎在哪里!为神马盗用信用卡三人组会出现温馨的友谊!为神马松浦变成了默默的爱着亮的好爸爸!为神马男女猪脚之间会有那么明显的爱情!如果是为了爱情两个人大可以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直接手牵手压马路结婚生孩子吵架说不定离婚都提上日程了干嘛还要留在所有人都认识的地方和莫须有的敌人勾心斗角!最雷的是据说后来亮司还有一个儿子(我还木有看完全集)!为神马本应该是幽灵的亮童鞋怎么会有一个孩纸!尼玛谁见过幽灵有孩纸的!编剧你到底想怎么样这种奇幻莫测的改编剧中到处出现并且是比原著更大的漏洞是想把我逼成咆哮体吗!我真的不想咆哮啊!我不要马景涛福尔康附体啊!
淡定的说起来,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纯爱向电视剧。不用细细考虑猪脚演技什么的,如果要是什么都不想的话用来打发一下无心睡眠的漫漫长夜看看剧集还是挺好的,如果是多愁善感的小姑娘说不定还会被勾引出几行清泪。但是,作为一个越黑暗越现实就越哈皮的女流氓,我对这个你爱我我爱你但是我们莫名其妙的不能在一起的剧情绝望了。“绝望的爱情”什么的就此远离我吧,我只能靠盯着山田孝之的脸山田孝之的眼山田孝之的皮肤山田孝之的眼泪神马的度过长夜了……
3 ) 如果你也死狗似的倒在我家门口
剧是好剧,不过其实不合我的胃口。最主要的一点,亮和雪穗之间的关系其实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为了你,所以我...”的想法和做法。
“为了你,我去犯罪了”
“为了你能过得好,我去死了”诸如此类。
这哪是什么“美好的羁绊”阿,通过牺牲/自虐的方法操纵别人,是我最不赞同的做法。用“为了对方”的大义互相束缚住,其实他们还是没有勇气和信心追求自我吧。(家庭不幸导致自我评价过低)
跑题千里,其实这篇想说的是药剂师典子,她和亮的感情是我最喜欢的一段。因此我也主观地认为,亮后来爱上了典子(不然也不可能成功地OOXX了,生孩子那段倒是多余)。
一开始亮倒在典子家门口的垃圾堆上故作潦倒状,确实是为了利用她得到药品也不一定。
然后两人的同居生活,充满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默契,所以我觉得他们还是因为相似而自然而然地在一起。
最后,典子完全接受了亮,不仅接受没工作ED又来路不明的他,还接受了一直以来作为幽灵的他。对于其实“在阳光下行走”已经无望的亮来说,不是给出虚假的承诺,而是接受一直以来的自己,这样实际上更难得吧。
亮同学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笑着问:我一直都不工作也可以么?
我就一下子被击倒了,(简直是太宰治一般的情节),果然女人都会被真正潦倒的家伙迷住。
不过与高宫不同,典子对自己被利用这一点其实是了解的。
而她与雪穗不同的是,始终没有用“为了你”这种理由欺骗自己,她做的事,都是自己想要做的。
因为到了最后,她也没有说“为了他,我要生下这个孩子”,而是
“我决定要这个孩子。”
于是这个长得很难看,性格平庸,生活乏味,当过第三者的老女人成了我在本剧中唯一喜欢的角色。
4 ) 信
给亮君:
你总有一天会看到这封信的,我如此坚信的写着。
发生了什么事,也许都是亮君你想到的了。我完全没有后悔过。
其实我是打算和妈妈一起消失的,我觉得和亮君扯的上关系的东西,还是全部消失的好。
但是,最关键的我残存了下来。
对不起。
好象我被神厌恶了。死了的话全部都会结束的,好象没有宽恕我在内心某处的狡猾。但是我觉得这样的话,不管到了哪里我都能生存下来。毕竟是杀了母亲到手的人生。
我将到遥远的地方去,什么地方我不会说的。
在其他人看来亮君已经是被害人的儿子,我是犯人的女儿。如果我们还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的话,无论怎么想都会觉得奇怪。一旦泄露的话,肯定我所做的事情都白费了。
之前我们没有见过,之后也不会。我们是连互相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我觉得这样做对我们是最好的。
但是,那样的东西我能拿着吗?
因为那就是亮君。每天就象是活在水沟一样的我,是亮君你让白花开放在那里的。对于活在这世上觉的没有一件好事的我而言,是亮君你教会了我如何的笑。因为最关键的时候,是亮君救了我。亮君,谢谢。我那时真的好高兴。觉得活在这世上真好,觉得已经很满足了。
亮君,你就是我的太阳。
5 ) 《白夜行》的改编问题
首先来说一下原著改编的问题。这个是个老大难的问题,每部改编的作品之后都难免有大量的争论,而且越是顶级的名著,越难改编出顶级的影视作品出来。这里面的原因在这里不予细究,只略说几种观点。
大体来说,关于原著改编一般有这么几种意见,一种是必须一切照样;一种是可以适当地改编,但是要符合原著的“精神”;一种是无所谓怎么改,只要“好看”就行了。在实际中,持第一种意见的极少,极少有人应当完全一样的,但是也有人老是在质问,桐原明明是冷酷的,为什么改得窝囊诸如此类的问题,我觉得这类质疑基本可以忽略。对一个文本的评价不应受到另一个文本过多的羁绊。
但是第二跟第三点就受到了挑战。改编成功的前提条件无疑首先是好看,这个是前提条件,否则的话你就是把剧情从头到尾连台词都不改也不会,也不会算得上好作品。但是这个究竟需不需要忠实,就是另一个问题了。坦率地说,我也不觉得一部仅仅是“好看”的改编就能说服观众,而一个真正忠实于原著精神的改编,也不会不“好看”。
那么下面的问题就是,电视剧好看不好看?改编了哪些东西?是不是值得改编的?
电视剧的好看问题,大体上可以由豆瓣评分来得到回答,考虑到电视剧和改编剧的事实,这个评分已经足够好了,至少已经能够说明,这个电视剧很“好看”。
小说的形式是侦探悬疑,一开始就是悬疑,悬疑套悬疑,而且悬疑把握得很好,很能吸引读者的求索欲,读者在慢慢寻找之中渐渐让真相浮出水面,然而最后得到的绝不是解脱,剧情自然而然地也相应地具有说服力。而电视里则改成了讲故事,小说里的最大悬疑,谁是杀人凶手一开始就清楚地给了出来,毫无悬念可言。
电视剧这样改编,自然有其理由。首先因为原著的推理式结构,很难在电视剧里表现出来。另一方面得考虑到这个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不能推理的基础上的,既然很多人都看过了原著,你再玩悬疑也就没意义了。
不走悬疑路线,那么电视剧就干脆翻了个里朝外,把什么都拿到台面上来,彻底把悬疑问题给抛开,一开头让观众知道了结局,第一集就让读者知道了小说里百般掩盖的“真相”。当恰恰当知道了结局之后,那么悬念就在于是如何一步一步地走到那一步的?希腊古典悲剧的魅力在于不可避免性,阿喀琉斯知道自己终将在特洛伊被人杀死,俄狄甫斯知道自己终将杀父娶母,但是一步步地走来依然惊心动魄。结局的知晓并没有妨碍我们的欣赏。
既然决定了翻个里朝外,那么就直接完全重写。小说的叙事是标准的侦探小说式叙述,视角切换得极为频繁,这样突出的人物就不是很多,而在电视剧里,大体上还是以二人组的视角来进行的,大量突出了他们的情感波动感情纠葛。
因为叙述方式的不同,在原著里是暗示,隐衬,需要读者自己去猜的东西,都直接了当地正面表现了,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稍微过头就难免被指责为烂俗和煽情。毕竟这是白夜行,他的苦楚和痛苦可想而知,而小说中可以通过暗示来让我们的想象尽情飞翔,而电视剧里必须一一正面描述。这里面有很多,例如唐泽礼子的遇害,小说里面首先对礼子这个人物的描述都不多,大多是通过间接描写,而电视剧中,就大量地加入了感情戏。
大体上来说,诸多改编大致就是要改得更有人情味点,甚至连松浦这样的一个几乎纯粹的老恶棍都有他的伤心往事,其他的图书馆管理员的收信,桐原弥生子,典子,每个角色都赋予了更多的情感故事。直接被改写了,桐原角色的变化在烫烟头的细节上最能得到体现,小说里是强忍而不在乎,电视剧里是大声喊痛。确实是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原著的基调,原著里是那种冷冰冰几乎看不到温情,而电视剧里却是几乎从开始就哭,从头哭到,可能这点让很多人觉得很不舒服。
电视剧版的是剧情往往不是很耐得住推敲,例如为什么要去杀唐泽礼子,为什么要去杀老警察,在电视剧里都交代的不是很清楚。之前的剧情模糊之处还有很多,不一一列举。
小说版是情感动机缺乏,小说里面第一次老警察见到亮司的时候,就觉得他身上阴沉。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在跟父亲的关系还是良好的情况下,如何能那么阴沉?雪穗如何能那么镇定而成熟?当然,小说并不需要考虑太多,因为只需要告诉你这样就行了,但是电视剧需要补足这些功夫。
但是,白夜行这个主题,丝毫没有削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他们的悲剧绝非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的,有一阶段甚至让人以为他们几乎可以走进阳光之中了,但是最终的结局依然无情地粉碎了的愿望。
小说中的他们,是从那一开始就失去了灵魂,而电视剧是一步步走得越来越深。
小说里的他们的关系,我们只能靠猜测,电视剧的两个人是在一直变化着的,从一开始的略显轻率的许诺开始,他们曾怀疑过对方,但是最后却如此坚定不移。
小说里的他们的周围,是真的没看到光明的,但是电视剧里却是明明光芒四射,他们却视而不见。
鲁迅对阿Q的态度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对于悲剧中的人物,其实,或哀或怒,或怜,或伤,往往都倾向于一段,很少真的有人能够做到既哀且怒的。他们的悲剧来自他们的缺陷,而他们的缺陷却又来自他人,这足以哀;但是他们却作恶多端,这足以怒。
最后说明一下,我是先看的电视剧版本再看的小说版,因而小说的悬念对我完全不存在,这无疑大大降低了阅读快感,因此可能评论有所偏颇,见谅。
6 ) 来自黑夜幽灵的绝望的爱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1]
——雪穗
因为有了能够代替太阳的亮光,雪穗一直行走在恍如白昼的黑夜中——白夜行,就这样简单地概括出了那个吞噬了所有光亮的黑洞。
作者东野圭吾没有以其中任何一个人的身份来讲述这个故事,也没有用全知全能的视角告知读者所有的事实。他跟随小说人物的视线、心理,记录下他观察到的所有事实,铺陈开来,罗列出警察侦探的推理,但是不置可否。
随着他的步调,我们在这一节看到雪穗的一个同学被施暴,雪穗第一个发现昏睡在仓库中的她,虽然被她传出的流言蜚语困扰,雪穗仍然帮她保守秘密积极配合调查,在下一节我们就会读到亮司的高中同学的钥匙扣掉在案发现场,而且这个同学曾威胁亮司要给警方提供线索重新调查他父亲被谋杀的案件。这样一节一节交错着提供点点线索的结构,让读者比警察侦探更早发现真相,东野圭吾从不把一件事原原本本从头到尾按照时间顺序叙述出来,但是读者看过几节便与雪穗和亮司心照不宣。通过大量的留白,读者必须自行想象,雪穗和亮司到底是怎样毫不被人发觉地保持着联系的,两个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人为什么有如此深刻的羁绊?他们的动机是什么?——这构成了《白夜行》的最大的悬念。
这便是东野圭吾的手段,精心挑选繁杂的视点,在恰当的时机抛出一个个令雪穗和亮司露出马脚的细节,一节一节,你甚至比警察侦探都更早地确定犯人就是雪穗和亮司。你模糊了解一点很不清晰的作案手法,你朦胧感受到他们犯下了无法原谅的罪行,却始终不知他们到底在等待在追求在守护的是什么。你好像知道真相了,但是东野圭吾绝口不提,绝不大大方方地承认,直到最后一章,才通过警察的最后的调查和推理一截一截地讲出了在读者心中酝酿已久的那个朦胧的真相。
这种抽丝剥茧,层层深入,处处设伏笔,最终由警察推理出真相的手法在悬疑侦探小说中屡见不鲜,但是东野圭吾做得又不像其他小说那么彻底,很早就让读者知道罪犯的身份并一步步证明自己的想法的正确,并在一步步的确定中获得快感,可是他又留下朦胧的动机使之成为最大的悬念,让读者始终得不到满足,带着欲望上瘾般看下去,越陷越深,直至最后,发现捆绑自己的并不是沉重的真相,而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这绝望来自何处?
东野圭吾构思了一个没有阳光的世界。两个11岁的小孩互相成为对方的太阳,代替了原本头顶的上的阳光,从此直到死亡,他们都在亮如白天的黑夜里行走。
绝望来自残酷的罪行。
雪穗的残酷来自她的百转千回的命运。
她的头一宗罪,弑母。亲生母亲酗酒,怨天尤人,甚至逼着11岁的她卖身给变态的老男人——亮司的父亲,却不曾想亮司亲眼目睹了父亲的暴行,为了保护雪穗用一刀刺向自己的父亲的心脏——这也是所有痛苦、压抑、悲凉的黑夜的开始。为了亮司,为了守住真相,雪穗在母亲的酒里放了大量感冒药充当安眠药,关好门窗,打开煤气。站在伦理道德敬重生命的观点上,雪穗犯下了滔天罪行,但是没有理智的情感却容易倾向于穷凶恶及的母亲死了也无妨。然而第二次弑母则是绝对无法原谅。她的养母,唐泽礼子,教他茶道插花,陪伴她长大,爱惜她呵护她,她是雪穗高贵优雅的源泉,一生本分勤劳善良,招待客人都用手煮的茶绝不用茶包,家中的木制走廊因耗费无数精力的手工擦拭而闪闪发光,可是,她发现了雪穗惊天的秘密——埋在小花园里的尸体。作者没有描写雪穗究竟是何时何地怎样对养母下手的,直接通过一个人物的口告诉读者:雪穗母亲死了。
她的第二宗罪,害友。第一个受害者藤村都子,雪穗的高中同学,因为嫉妒雪穗的出色到处散布她从前的身世;第二个受害者川岛江利子,雪穗从初三开始交往的最好的朋友,天然纯真得可爱,对雪穗满是崇拜与信任,却仅仅因为在大学跟雪穗憧憬着的学长交往而引起雪穗的怨恨;第三个受害者筱冢美佳,雪穗第二任丈夫的女儿,有着女儿对继母的普遍的仇视和不认同,雪穗以伤害她让她需要依靠的手段迫使美佳接受自己。而雪穗伤害她们的手法都是一样的,让亮司先袭击他们,晕过去了之后,再拍裸照,却不再进一步进行性侵犯,也许,雪穗很清楚,这样就足以封闭她们的灵魂,抽取她们所有的生命力,因为她自己曾被这样对待过。
第三宗罪,爱情欺骗。雪穗拿着别人的验孕棒告诉高宫诚自己怀孕了,打掉孩子让高宫诚充满了负罪感,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她结了婚,窃取高宫诚公司的专利机密,让亮司带着这机密的软件进了一家软件开发公司。雪穗觊觎筱冢家的钱财,和筱冢康晴结了第二次婚。然而,真正将读者推向绝望的深渊的是雪穗对亮司的爱情。他们是“互利共生”的关系,不是“同谋”,而是带着感情的命运共同体,他们“互利共生”。亮司一直在黑暗中守护雪穗,带着对雪穗包容一切的爱,或许还有替父亲背负的负罪感,从杀父开始,他为了雪穗,一次又一次对雪穗要求的对象施暴,与尸体发生关系——很可能是他性障碍的开始,成为不能被任何人发觉的只活在黑夜中的幽灵虚雪穗的骑士,最后为了不让警察从自己查到雪穗,亮司选择了自杀,在雪穗面前“毫不犹豫”地跳下楼,得到的,却是“雪穗正沿扶梯上楼,背影犹如白色的幽灵。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她一次都没有回头。这正是亮司希望的做完全陌生的两个人,聪明如雪穗怎会不理解他最后的苦心。她无法回头,不管心里对亮司是什么样的感情。
一次都没有回头。那么决然,面对爱人的离开。在这样一个冰冷绝望的故事里,他们的羁绊是最后一丝温情,难道作者东野圭吾连这都要抛弃?在小说快要结束的时候,雪穗做了这样一番解释:“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吧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这是整本小说唯一一处雪穗表达出自己心声,或许可以把这理解为雪穗的告白——亮司就是她的太阳,或许可以从中探寻他们守望的未来——“牵手漫步在阳光下”,或许,这段话还是无法让我们透过黑暗看到他们的隐秘——被内心的挣扎的欲望支配了人生。到最后,读者还是没能解决那个最大的悬念——动机,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他们到底在追寻什么。
故事的情节让我想起了希腊神话里的俄狄浦斯,不管怎么努力地逃脱,他最终还是没能摆脱杀父弑母的命运。东方保守,含蓄,一切以道德引导至上的传统是什么时候开始被打破,以致竟出现只在思想极度开放的古希腊才有的大逆不道的情节?出现如此极端的苦痛、失真的人物、不可抗拒的绝望的黑色命运?
极端的悲剧近来仿佛已经成为一种趋势,不只是东野圭吾的《白夜行》,我还记得前几年读张悦然的《红鞋》、《誓鸟》时主人公命运中无尽的黑暗带给我的震撼。都是经过精雕细琢的绝不可能在现实中出现的人物和情节,悲惨到极端的际遇,造成人性的变形。
我曾一度怀疑,读者从那些绝望的没有一丝光亮的文字中除了震撼悲痛还能得到什么样的感动或者向上的积极的意义,那些太过黑暗的文字是否会使读者陷入过于沉重的绝境。一部小说一部文学作品,如果缺少向善的引导,向光明向希望的追求,缺少对读者的鼓励,激发读者对更好的生活的追求,它的价值究竟体现在何处?文学作品的创作是由作者和读者共同完成,读者在阅读时的感受体会也是对文学作品的一种完善,读者在阅读时如果只有绝望和悲伤,这部作品的意义究竟何在?
但现实的趋势是这种绝望大行其道,而且包括我自己在内的一部分读者能够接受并很喜爱这种极端的人物性格和命运。读者对这一类文学的接受和对这类文学产品的消费反过来又促进了这类极端绝望的文学的发展。这其中不可否认商业广告和炒作起了作用,铺天盖地的宣传海报,腰封上出现的各色的名人推荐,无一不在吸引消费者的阳光,但是否也同样说明了现在的读者需要这类更加极端的文章来刺激有点麻木的审美神经呢?看惯了人世间各种凄凉的人们,或许变得更加麻木或者说是平静,那些俗套的私奔、殉情都已满足不了口味越来越重的读者。最近网络似乎还流行起改编童话的的潮流,将那些原本美好的童话的结局都改得特别凄惨,还是惨不忍睹的那种,现在的破灭与以往的完美构成强烈反差。
在周星驰的《大话西游》徐峥的《爱情呼叫转移》的无厘头搞笑引起的风潮中,在《疯狂的石头》《疯狂的赛车》快乐攻势下,在大量关于小动物的的满是纯净童真的书目旁边,极端绝望的黑色小说默默等待着,等待着爆发。也许读者越来越需要这样极端黑暗的小说来调和过于理想化过于纯粹的内心,达到一种平衡。也许读者需要透过这样极端黑暗的小说来看清极端黑暗的现实,发泄压抑阴暗的情绪,刺激麻木不仁的灵魂。
也许我不应该大惊小怪,自古悲剧都有它的积极意义。“生活之本质何?欲而已矣。”“然则人生之所欲,既无以逾于生活,而生活之性质又不外乎苦痛,故欲与生活、与苦痛,三者一而已矣。”[2]王国维先生认为人生的性质就是欲望,生活、欲望、苦痛是三者的结合。文学反映生活,生活的本质是苦痛。他认为“人只有知苦痛才能奋起,才能避免麻木”。悲剧本身就是把恐怖和罪恶展现在人前,当读者面对这些恐怖罪恶的人生呈现的时候,可以洗涤人的精神,让人放弃贪婪欲望,净化为了欲望不惜一切为非作歹,去犯罪、行邪恶的思想。因为人们看到了人生的悲剧,看到了人生的痛苦,所以,悲剧可以洗涤人的精神,悲剧可以使人从欲望痛苦罪恶之中超脱出来。也许作者东野圭吾是想通过悲剧深入剖析物欲下的人千奇百怪的想法,从而警告人们:不要在物的面前失去人的尊严。
但是即使是有这些冠冕堂皇的说法,《白夜行》也仍然过于绝望艰涩让人难以亲近。作者东野圭吾也无法打破这坚硬的绝望,他无法给与雪穗和亮司光明圆满的结局,只能依托无数的偶然给故事一个解脱的结束。用死亡解脱说不定就是亮司最圆满的结束了。小说以亮司的解脱结束,但是在改编成电视剧的时候,编剧给了观众一个显得更加完满的结尾,雪穗牵着另外一个女人为亮司生的孩子站在草地上,享受阳光。亮司的孩子代替他的爸爸和雪穗一起完成了他们的梦想。编剧为何要作此改动?雪穗和亮司是否有资格站立在阳光下?也许导演编剧并不想去评判,他们只想传达一种关于爱的态度,为了对方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更好地活下去。
悲剧文学的题材通常来自生活中不同的苦难,对其进行加工升华,成为文学艺术作品。“一方面,悲剧将现实的苦难经过了艺术形式的“过滤”,悲剧中的苦难就不再是真实的苦难,而是想象的苦难;另一方面,悲剧是更深广地对生活的表现,它以自身特有的形式传达和交流了人们对人生命运(生命本质)的基本情感和普遍感受。”[3]可是不管是在虚构的小说里,还是现实的生活中,再深厚的青梅竹马的感情都无法支撑良心的拷问,整个后半生的牺牲。雪穗和亮司为了互相的守护行径卑劣,几乎没有什么可爱之处,但是作者东野圭吾对他们柔和的描写,对他们犯罪的留白,对他们悲惨命运的渲染,在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悲悯的情调,都削弱了善恶评判和道德力量在读者心中的作用。读者没有过多地为那些受到伤害的生命感到惋惜,而是一直揪心于两个主角的未来。剧毒的纯白之花雪穗的每一个伤痛都如此有血有肉,幽灵般存在的亮司的每一秒的孤独和守望都让人悲切动容。
这样丑陋的两个人,他们为对方付出的一切,已经足以让整个世界无颜以对。人是存在这样执着的品性,人性中确实存在某种成分,让人到这种地步依然义无反顾。
延绵无尽的白夜之行,不可避免地走到了终点。雪穗和亮司,从未得到过救赎的希望,一点关于爱的揣测,便是读者所能做的最大的宽恕。
这是一本极端绝望的书,所以仅有的一点温情在其中显得如此明亮,仿佛读者的救命稻草一般。但是稻草终究是稻草,读者只能在无尽的绝望中假想那一点希望的光。作者东野圭吾也许就是要我们带进这绝望的深渊,让我们看清灵魂对光明的渴望。他绝不提供哪怕星星点点的希望的指引。看吧!这里是无尽的全部的黑暗,你是否还有对光明的渴求?你是否还相信存在于未来的希望?你是否仍然能够感受到我们所有力量的源泉——爱?
When it is dark enough, you can see the stars.
使我们能看到星星的能量,我们对于人生的肯定,来自爱。
尼采承认人生的悲剧性,但是不同于叔本华的屈服于悲剧,尼采要战胜人的悲剧,他在承认人生的悲剧的前提下肯定了人生。尼采说:“It is true we love life; not because we are wont to live, but because we are wont to love. There is always some madness in love. But there is always , also, some method in madness.”(我们爱生命,并非因为我们习惯于生命,而是因为我们习惯于爱。我们的爱总是带着疯狂,但是疯狂中也总是有理性。)[4]周国平说:“悲剧不是生命的镇静剂,相反是生命的兴奋剂和强壮剂。”[5]越是极端越是黑暗越是绝望,便越能激发我们的斗志,当你抗争时,你就是在痛苦中也会感觉到,百倍强烈地感觉到生命的欢乐,“感受到它的热烈的生存欲望和生存快感”。
宇宙生命生生不息,个体生命稍纵即逝,要肯定生命,就必须超越个人的眼界,立足于宇宙生命,肯定生命的全体,包括肯定其中必定包含的个人的痛苦和毁灭,肯定万物的生成和毁灭,肯定矛盾和斗争,甚至肯定受苦和罪恶,肯定生命中一切可疑可怕的事物。总之,肯定生命的整体。从这个角度,我们再来看《白夜行》这部极端绝望的作品,我们就可以做到尼采所说的“laugh at all tragic plays and tragic realities”。[6]
整个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的七八十年代,作者东野圭吾在推进情节的开展的时候也不忘向读者展示当时日本社会的大环境,以各支棒球队的兴衰和电脑技术的成熟与发展作为两条主要线索,再在行文时穿插当年的重大事件,细节中显现出向前推进的历史潮流和宏大的社会背景。特别是其中作为主线的棒球和计算机,其描写之细致,球队名字主力球员场上位置哪场比赛表现如何都通过书中许多不同的人物一一列出,在电脑方面,东野圭吾对文件储存的方式由卡带渐渐变为磁盘,硬件的更新换代,软件的开发安装等的描写丝毫不亚于专业技术人士。
从流行的游戏到热播的漫画电视剧,从诺贝尔奖的获得到环保的开展,从新上市的烟到刚刚发生的火车事故,从相扑比赛到泡沫经济,从石油危机的恐慌和经济泡沫的膨胀,日益改变了传统社区生活和家庭生活。这是日本社会中个人主义开始蔓延的时代。虽然有的线索的穿插会略显生硬和故意,对作品的整体性和流畅性造成一定的分割和阻碍,但东野圭吾真心想呈现一个立体的日本,在时代的洪流下不断进步的日本。
从网络上了解到现在的中文译版受到各方面的限制语言上稍感生硬,删改的现象也比较严重,特别是对床戏的部分,用网络上流行的语言就是——被和谐了。作者为什么写床戏?东野圭吾难道是爱好写擅长写而写吗?读者应该读得出来,雪穗的性交障碍和亮司的迟泄显然是相互呼应的。作者对他们两人的心理描写都蜻蜓点水地一带而过了,但是因为他们的心理而影响到的生理上的变化,却始终没有办法欺骗读者欺骗他们自己。没看到床戏并不是什么损失,读者因为这样不明就里才是最大的损失。希望以后读到更好的译本或是读到原著后能对作者东野圭吾的良苦用心有更深的理解。
但是即使南海中文版有些许不足也无法掩盖作品本身散发的魅力,绝望黑暗的气息仿佛白色的雾霭,笼罩在向前延伸的道路,头顶上一轮白色的太阳和前方两个幽灵般的身形时隐时现,一切,都在引诱着读者深入探寻,慢慢被这混沌的白昼迷惑,慢慢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
参考文献
[1](日)东野圭吾《白夜行》,刘姿君译,南海出版社,2008年版,第452页。
[2]王国维 蔡元培《红楼梦评论•石头记索引》,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2~3页。
[3]肖鹰《论朱光潜的美学历程》,选自《清华大学学报》,2004年第一期。
[4]Friedrich Nietzsche《Thus Spake Zarathustra》,英译Thomas Common,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43页。
[5]周国平《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新世界出版社。2008年版,第51页。
[6] Friedrich Nietzsche《Thus Spake Zarathustra》,英译Thomas Common,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43页。
他们的故事仿若血色的残阳,凄美却冷酷的透着死亡的味道。“你的幸福才是我的免罪符....”在白夜裡,沒有人性這種東西! 一部刻劃童年傷痕的悲傷物語, 一個深不見底的惡意深淵, 一段至死方休的遁逃之旅, 一首燃盡生命的愛情戀歌, 以及,永無止境的闃暗白夜……
心底的善良令你们身处人间炼狱。超爱第一集和最后一集的片尾!!!
只看过小孩的部分
这不是爱情。他们只爱自己。
麻由子演技最高...!...其实两位主角都不算太喜欢...福田麻由子演技超赞...!
宿命的原色,爱的超能量。
谈不上喜欢,但是怜惜。不过对原著的补充做的还好
唯一的缺点就是主角的长相不搭
不怜悯,不同情,不感动
残酷得快看不下去的眼泪...
愣把黑暗系拍成了纯爱剧,而且第一话就透了个底儿掉,原著的结构之美荡然无存,如果你还想看书,请一定先看书
不管别人怎么说,看了小说之后看改编的电视,还是很感动,山田孝之,牵手走在阳光下,泪奔
我认为这是唯一一部改编剧高于原著的作品
带给我内心极强触动的日剧,描写黑暗的人性,以及蕴藏其中的爱。
你葬在了永远的黑暗里,留下一个新生命来牵起我的手,一起站在阳光下,实现这么多年来我们的共同愿望。错误的选择人生是没有意义的。“冗长的黑暗中,你是我唯一的光”。这辈子都不可能讨厌绫濑遥和山田孝之了。
有点拖沓
电视剧略有改编,但改编的挺合情合理的,毕竟电视剧和书是两种表现形式。感觉电视剧还原度很高了,绫濑遥很适合演雪穗,但还是演小时候的福田麻油子演的最好。
虽然绫濑遥不是很雪穗,整体看来还真是高水准,竟然能改编得比小说更紧凑,更有说服力。。。好吧,我服了。山田孝之好英俊啊。
耗尽心血至极致,一切所作所为所言所行都只为让对方得到幸福,似乎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但他们却实实在在的是一直一直在一起的。虽对原著有不少改动,也让一部推理小说走向了另类纯爱的风格,一直在反复回放的过去也用得实在太滥,不过单纯作为一部日剧而言,我觉得这一部还是很成功的。★★★★
书和剧的收尾截然不同,但各有韵味都很喜欢